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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越說越激動,像是那八個人是他打倒的一樣。 未免男生過于激動的口水濺到自己臉上,本不想搭理的許柯連忙點點頭,表示顧深真他媽的厲害。 講這些傳奇故事做什么?自然是為了引發共鳴。 看到新來的有反應,更多的人一哄而上,沖著許柯耳朵嚷嚷。 那一瞬間,十班人聲鼎沸,比平時讀書的聲音還要大,許柯差點死在這片熙熙攘攘之中。 突然一聲尖叫讓所有人都消了音。 “深哥回來了?。?!” 那聲音的尖叫程度應該可以嚇死鬼,而這句話的內容絕對可以嚇死十班這群人。 十班安靜了一瞬,沒有動靜。那一刻,就仿佛有一個慢鏡頭一樣,十班每個人都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連嘴巴張開的弧度都沒變。十班紛紛看著門外,等著話中的主角登場。 等了好久也不見話題中的顧深回來,于是,又開始了罵戰。 “張好,你要死啊,叫那么大聲做什么?!庇兴X的人被吵醒,罵罵咧咧的不滿道。 “張好,你有病???”剛剛講完顧深精彩戰績的男生瞪了張好一眼,興許是被嚇到,他趕緊看了一眼教室門外,刻意壓低聲音接著說,“剛剛真被你嚇死,還以為深哥真回來了?!?/br> “好了,別說了,”倒是有女生跑出來打圓場,“給我好姐讓道,讓我好姐說話?!?/br> 等到所有人平復下來之后,那聲音才開口說:“嘿嘿,我來給你們講個更傳奇的?!?/br> 這下聲音又變得醇厚起來,和剛才的尖叫聲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 純粹是被這聲音驚到,許柯循著那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一個男生正扭扭捏捏、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 許柯:“……” 張好見到新來的同學看了自己一眼,更來勁了,“深哥之前啊,打過一個教官。就高一軍訓的時候,有個教官花里胡哨的,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被深哥揪在胡同里狠揍了一頓。那教官肌rou那么發達都跟白長了一樣,被深哥打得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后來這教官連后面的軍訓都沒來,直接被送走了呢?!?/br> 張好講完之后捂著嘴開始笑,時不時往許柯的方向看一眼。 打軍訓教官?這個還有點牛逼,許柯跟隨大流又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鼓了鼓掌。 “我艸,你們這都老黃歷了。有件事我還沒跟你們說吧?”有個戴厚眼鏡的小個子男生湊過來,蹲在許柯旁邊,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說,“你們知道深哥為什么一直都不想要同桌嗎?” 這問題倒是真沒被人討論過,掀起了一陣懸念。之前大家都以為顧深是生性孤僻不愿意跟人坐一起,才沒多問。難道這背后另有隱情? 咋咋乎乎的人全部都安靜下來,眼睛放光的盯著那個男生,想聽出什么有價值的消息拿出去炫耀。 “鄧小六,有事你快說啊?!编囆×嚵?,平常特別喜歡講一些八卦奇聞,是十班的八卦大王,特此被十班人愛稱為“鄧小六”、“小六子”。 這些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料子都是傳自這位鄧小六之口,其中百分之八十的料子經過最后的實踐證明都是真的。 同學們嗅到八卦的味道,紛紛不住催促著:“快說快說?!?/br> 許柯看著近在咫尺的鄧小六,還有這圍觀的一大波人,有點心力憔悴。他其實對于顧深的這些消息真的不太感興趣,對他是怎么在誠關稱王稱霸的也不是很想知道。他很想說一句“能不能去旁邊說這些?!?/br> 如果關系能夠稍微好些,他其實更想說:“能滾到一邊去聊這些嗎?” 但周圍的人都圍在這里,許柯正正好的處在話題中心,想趕人都沒法趕。 許柯嘆了口氣,忍了忍,把眼睛對在桌子上,一心二用,看著數獨繼續思考。 鄧小六朝窗外飛速的瞥了一眼,見顧深還沒來,于是趕緊沖著圍觀的八卦人員低聲說:“初一的時候,深哥當時還是有同桌的,他當時的同桌叫張思越,跟……”鄧小六朝遠邊看了一眼曹浩,將聲音壓得更低,“跟曹浩差不多類型?!?/br> “曹浩,那種性格你們知道吧?” 圍觀群眾紛紛朝曹浩瞄了一眼,然后使勁點頭。 “張思越成績好但是話少,悶葫蘆一樣,平常有什么事也憋在心里不說,在班上沒什么朋友,和深哥也不熟。但是還挺受老師重視的,成績好嘛,沒辦法?!编囆×滦聛淼耐瑢W聽不見,蹲在許柯旁邊往上靠了靠,在離許柯耳朵不到十厘米的距離接著說:“后來就出事了。也不知道怎么了,被深哥打了,打得還挺嚴重,據說在醫院住了三個月,留級了?!?/br> 距離實在離得太近,鄧小六說到“留級了”三個字的時候,都快要擦到許柯的耳朵。許柯無奈抬頭,看著這圍觀的一大波同學,手中的筆險些都握不住。 “從這以后,深哥就再也沒有同桌了,一直一個人坐一排,要么坐教室最后面?!编囆×榈目戳嗽S柯一眼,“還有傳聞說,后來深哥也被迫安排過同桌,但沒坐三天,跟深哥坐過的人又被深哥給打了,從那以后也再沒有老師愿意給深哥安排同桌了?!?/br> 鄧小六講完之后,十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越來越多的目光聚集到許柯身上,伴隨著深深地同情,感覺下一秒顧深就會在某個月黑風高夜把這個新來的給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