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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個問題就是為了方便表明自己的來意。 在聽到肯定回答后,許柯鎮定的抬腳走了進來,邊走邊費勁的解釋道,“轉校生,今天來報道的?!?/br> 許柯進門的時候大概的掃了一眼,發現第四排剛好有個空座位,就直接奔著第四排走了過去。 在他剛要坐下的時候,全班人的目光再一次的集結到了他身上,比剛才的更加熱烈,更加赤誠,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許柯站在空位旁邊,向周圍的目光詢問道:“這個座位有人?” 整個班安靜了三四秒,沒有人回答他。最后還是剛剛的女生扭扭捏捏的站起來,十分緩慢的說,“沒人,但是……” 許柯大概等了半分鐘,女生“但是”后面的話還沒有憋出來,他的耐心逐步告罄,只能主動問道,“那這個座位是有什么特殊用途嗎?” 女生茫然的看著他,有些無措,半張著嘴,像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朝這邊掃了好幾眼,周圍人也緊緊的注視著這里,但沒一個人開口給個準話,班里的氣氛安靜而詭秘。 許柯輕輕的深呼吸了一下,環視了一下四周,最終回過頭直接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許柯坐下來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全班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過來的目光也像是混雜著憐憫的情緒。 這是……什么毛??? 全班的視線集聚了大概三秒,又統一的收了回去。如果許柯沒有感覺錯的話,好像是因為坐在他旁邊的人翻了個身。 許柯:“……” 許柯將視線轉到旁邊,那有一個男生,正趴在座位上補覺。 他的手指修長,整個頭都埋在手下面,看不清容貌。輕輕淺淺的呼吸聲悠長傳出,整個人睡的正香。黑色t恤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沒入書桌里,顯得他整個人有些隨意。 從表面來看沒什么好留意的,但這個人全身似乎都寫滿了一種不好惹、不耐煩的氣質。 許柯沒理這奇妙的氛圍,也沒打算從這個位子上離開,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安然的將自己書包放好,然后安穩的落座。當然他也盡量控制,將聲音放小,以免吵醒自己旁邊這位氣質獨特的同桌。 倒也不是怕什么,主要是新學期第一天,許柯也不想惹麻煩。別的還好,主要是讓吳憐因為一些小事來學校處理的話…… 許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頭要掉。 所以能和平相處就和平相處,大家都是學生,也沒仇沒怨的,能出什么事呢? 安置好后,許柯突然皺眉看向周圍的同學,還真跟一兩個視線進行短暫的交匯了,那兩個人看到他后趕忙迅速的別開,像是在躲什么人,又像是在等什么東西。 許柯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旁邊睡酣了的同桌,心中疑惑道,這人是在十班搞了什么霸道專政嗎? 疑似搞了霸道專政的某人此時睡得很香,一點要醒的趨勢都沒有。許柯放下心來,暗自祈禱這人最好直接睡到放學。 許柯從書包里抽出數獨,打算把昨天沒攻克的難題好好解決一下??上У氖?,安生日子沒過兩秒,解題解到一半的許柯突然被前面一個同學的紙條扔斷了思路。 任何思維游戲,思維被打斷是非常痛苦的,痛苦到想立馬手刃始作俑者。 許柯冷冷的盯著自己的前桌,還保留著自己最后的理智,他撿起桌子上的紙條,語氣涼涼的:“給誰?” 許柯的前桌是個小胖子叫康慨,人挺好的就是膽子小還有點愛管閑事。此刻他對上這位新來的轉校生,或許是太久沒人拿這種眼神看他,他有點被嚇到了,康慨戰戰兢兢的拿手指著許柯,聲音吶吶的,“給你的?!?/br> 說完康慨就立馬轉身,拿背對著許柯。 許柯盯著前面那堵rou墻,手里還拿著康慨給他的紙條,有點語塞。他強行把剛剛的郁悶一掃而空,翻開紙條看了看,看完之后,許柯心里有點五味雜陳。 許柯翻到紙條背面,拿筆寫下“謝謝”兩個字,然后戳了戳康慨把紙條傳回給他,半分鐘后,康慨回頭朝許柯友善的笑了笑。 許柯重新拿起筆盯著桌子上的數獨,有些怔然。 剛剛康慨給許柯寫的紙條是在提醒他,自己旁邊的這位同桌是誠關的校霸,打過人喝過酒吸過煙燙過頭,什么不學無術弄什么。一些具體的事例康慨倒是沒有舉,但告訴了他校霸喜歡清靜不喜歡旁邊有人,好像一直都是單排單座。 許柯默默嘆了口氣,自己這什么運氣,被分到十班就算了,還跟校霸同了桌。 現在想走好像也來不及了,許柯看向窗外,五分鐘前他剛站在cao場那兒跟吳憐放了狠話…… 許柯并不是對“校霸”這種物種有什么意見,只是在他長達10年的讀書生涯中,他所遇到的一些自稱為“校霸”的家伙大多都是有著中二病的毛頭小子,狂躁且智障。 自以為緊跟潮流,染個頭發,刻條紋身,就能在學校里稱王稱霸了。這個世界很大,現實還沒有教他們做人而已。 許柯現在沒有精力也不想花時間跟這種人交流,他看了一眼還沒醒的同桌,有點頭大。 這人一看就不好惹,許柯不擔心別的,就擔心轉學第一天跟校霸動了手會鬧出什么爆炸性的新聞。 旁邊那位“不好惹”可能是因為被擋住了空調的風感覺到有些熱,又翻了一個面,許柯呼吸稍微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