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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證明,沈朝還真的是。 因為在葉延起身的時候,他看著沈朝抽出了根煙點上,隨后吸了口,就被嗆出了眼淚。 葉延:“……” 他倒回去拍了拍這位小白兔表哥的背:“你不會抽?” “是啊,”沈朝咳了咳:“我就是好奇這東西是什么味道,怎么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么愛。好嗆啊……咳咳……” 見他眼淚都要咳出來了,葉延終于盡了個主人的職責。 他去給這位進來了十分鐘都沒受到客人待遇的表哥倒了杯水。 可大概是天公不作美吧,他們到劇院時,演出已經結束了。 沈朝皺著眉看散場了走出來的人:“不應該啊,不是說五點才開始嗎?” 葉延指了指海報:“我覺得你得去看一下眼科了,三點?!?/br> 沈朝:“……”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這人!” 他毫不猶豫的一個電話打過去:“時池!你連你弟弟的演出都能記錯時間!你能不能對三兒上心一點!” 對面傳來求饒聲:“哎呦喂,沈二哥哥,哥哥,好哥哥,我正打真人cs呢,求求您先別給我打電話?!?/br> 葉延并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 因為在他跟沈朝說完那句話后,他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回頭看向了遠處。 便見一個小孩似乎是被人纏的煩了,直接抬手撐著欄桿往下一跳,惹得旁邊的人一陣驚呼。 但那小屁孩卻穩穩的落了地,隨后跑了。 葉延微怔。 那張臉…… 和他記憶里的一模一樣,但卻沒有那么幼嫩了。 人好像也長高了不少,也沒有初見的時候那么消瘦那么輕。 他還記得那一腳,也還記得小孩落下時,風揚起了他的衣擺,露出了里面的一截窄腰還有那十分扎眼的肋骨。 一看就是不健康甚至有點病態的身體。 現在身手好像更靈活了。 葉延彎眼。 這要是個小偷,怕是抓都抓不到。 怎么就這么喜歡翻欄桿呢? 葉延笑著看那小孩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自己眼前,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還是沈朝喊了他幾句:“葉延?” 葉延看向他:“怎么了?” 沈朝有些訝異:“你看見什么了?這么高興?” 葉延一愣。 就聽沈朝笑著說:“你笑的很開心啊,打從見到你開始,你雖然總是在笑,但感覺并不是很開心,不過你剛剛就很開心的樣子?!?/br> 他剛剛有很開心嗎? 葉延有點意外。 但他又不能否認,他的視線的確不自覺的追著那個到現在連一句話都還沒有說上的小孩走了。 甚至在看到那小孩撐著欄桿一躍的動作時,葉延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忽然明亮了幾分。 那晚葉延回到家后,久違的摸起了自己的吉他。 他連著幾天不眠不休,寫出來了一首歌。 可卻在播放出來時怔愣了許久,最終沒有辦法給它定下名字,也沒有上傳到網絡上去。 只是后來填寫志愿時,他寫下了紅音大的名字。 雖然報考了紅音大,可葉延還是和高中的學長勾搭在了一起,幫他家里創業談生意,仗著自己高,看上去成熟穩重,謊稱自己十八歲了。 也在十八歲那年拿到了他們家公司的股份,成為了可以參加董事會的股東之一。 不過葉延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十八歲的人,還要被老師勒令再去參加一次青少年宮的吉他組比賽。 他在那場比賽中彈唱了那首沒有命名的歌,也再一次遇見了那個小孩。 小孩個頭又長了點,可還是挺矮的,就到他肋骨,他沒想到小孩不是女孩子,是個正兒八經的男孩子。 而且說話極其讓人不爽。 嘖。 葉延回家后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到底為什么會對這樣一個臭臉小孩念念不忘? 那個叫什么……? 時川河? 那個叫時川河的小孩是會下蠱嗎? 葉延十九歲就大學畢業了。 他出來后沒找工作,只去認識的朋友那邊混了一下公司,玩了一下項目什么的,最后還是回去組樂隊了。 不過因為樂隊多數都是在晚上,樂隊的人也七七八八的,大家排練時間也很短暫。 葉延無聊至極,每天白天都在玩。 和十五歲那年的寒假一樣。 打拳、賽車、騎馬等各種運動。 葉延還去養老院做志愿者。 有個老太太,口袋里總是躺著兩枚銅錢。 他替她收東西的時候看過,是假的。 他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那么寶貴,反正多半是什么“傳家寶”。 畢竟那兩枚銅錢看上去已經有點老了。 這位老太太格外能引得葉延的關注。 因為她會越獄——啊不是,她會一個人悄悄的從養老院溜出去。 葉延出去找過她好幾次了,一直不明白她究竟怎么溜出去的。 這一天他也毫不例外的在清點午睡的老人家時又雙叒叕的沒看見她的身影。 他認命的出去找了,不過因為老太太還沒有老年癡呆,知道走遠了可能回不來要動用警力有點丟臉,所以多半是在附近的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