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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雪花又融入了他的眼睛里頭,冰水化開的一瞬,直接冷的時川河的右眼微微泛紅。 “抱歉?!?/br> 時川河抬手用掌根壓了一下眼睛,聲音還是很淡:“沒忍住?!?/br> 他沒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微微抿起,本來應該是一個很狼狽的姿態,落在他身上卻莫名的像是只有黑白色調的水墨畫。 輕而濃,淡而重。 攝影師倒回去看連著拍出來的照片,心里再一次的出現了驚艷。 他第一次看見時川河時,就覺得這孩子長得過于出眾了,也過于疏離淡漠了。 那份冷是帶著棱角的不近人情,叫人不敢多看一眼,但也只需一眼就讓人無法忘記。 他就像是那片融進了他眼里的雪,落在人身上時冷的刺骨,卻也能化進人的骨子里。 而他和雪花最不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不會消失。 他不僅僅是一片雪,他是巍峨雪山。 “沒事?!睌z影師興奮的看著他:“我拍到了好東西?!?/br> 葉延就站在攝影師身后,攝影師看到了的照片,他也在不經意間用眼角的余光掃到了。 時川河的那一下眨眼十分迅速,rou眼的確很難捕捉,但機器可以。 相機里的時川河比他鎖骨上的那枚朱砂痣來的還叫人驚心動魄。 葉延看著時川河,心道小刺猬的尖刺底下的確軟的一塌糊涂。 因為下了雪,攝影師又補了幾組雪景的照片,元素多一點,到時候選擇也多一點。 等到他們拍攝完,時間已經走到了下午兩點。 大家都沒有吃中飯,餓的前胸貼后背的,可也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美色》合作過很多大小明星,也不是沒有遇見過Ln7這樣敬業的,只是因為一開始他們對Ln7的預期不是很高,現在他們哪哪都讓人舒心,就讓他們對他們的評價也高了幾分。 拍攝結束后,葉延又領著六人給攝影師和其他工作人員鞠躬說了聲辛苦和謝謝照顧,拒絕了攝影師他們發出的午飯邀請,直徑上了車。 時川河第一個鉆進保姆車,坐在了原本的位置上,低頭戴好手繩。 因為江晟喊餓的緣故,付司陪他去買點吃的墊墊肚子,關與月替他去買咖啡,陳非夜和易意表示想買點熱的喝,畢竟姜茶他們剛才已經分完了。 而小許還要去跟《美色》那邊進行收尾溝通,于是車上就只有他和司機,還有一個…… “那聲謝謝還沒說呢?!?/br> 葉延坐在他前面,卻沒像來的時候跟他隔了一排座椅:“你打算什么時候說?” 時川河面無表情的抬眸,低頭咬住一邊的繩子,另一只手拉著另一邊的繩子,幾乎下意識的懟了句,聲音卻有些含糊:“等你的哀謝喪禮邀請函寄到我手上?!?/br> “嘖?!比~延看著他的動作,喉結滾了一下:“我幫了你你就這態度?” 時川河拉好手繩,放下手去摸剛才小許學著關與月的動作給他弄好的兩個暖寶寶:“換個說法?!?/br> 他冷漠的看著他:“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道歉?” 葉延氣笑了:“很好的問題,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道歉?” 時川河:“我為什么要為我不記得的事情道歉?” 葉延比了個ok的手勢,起身往前走,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同上?!?/br> 兩人直接談崩。 坐在前頭的年輕司機默默的抬頭看了一眼后視鏡瑟瑟發抖。 他可以下車嗎? 這車內的氣溫比車外還低?。。?! 時川河看了窗外一會兒,隨后又看向葉延的背影。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機,給定制毛毯的人發了句—— 【你爹:做短點,不用堵房間門縫了?!?/br> 而同時,葉延輕輕地出了口氣,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覺得他是瘋了,自從看見時川河鎖骨上的那枚朱砂痣后,他的眼前就時不時的晃過那一片白,還有時川河的指尖掠過他的掌心,還有他在攝影師的單反上看見的眼尾微微泛紅的時川河…… 以及十一年前,小小的時川河從高處躍下,直直的沖著他而落下,背后的驕陽藍天全部都為他作了陪襯。 那也是他第一首屬于自己的原創曲的靈感來源。 那張稚嫩冰冷卻格外堅毅的臉,代替了他心中所有風景。 作者有話要說: 延延!你還是下賤! 第9章 觸目驚心 時川河學校上完必修課回來時,外頭正好落了雪。 他帶著寒意和一點還未融化的雪花踏進屋內,暖氣瞬間讓他緊繃著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他低頭換鞋子,聽見里頭的歡笑聲,其間還有關與月的喊聲:“阿河!《美色》寄了七本樣刊過來!” 時川河換好鞋子走過去,就見他們正在看《美色》的樣刊。 他對這些沒什么興趣,可架不住江晟興奮的將他的那一本遞給他:“小七你快看!這里面的你真的超級好看!” 他揮舞著手臂原地轉圈起跳:“啊啊?。?!我宣布我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顏粉了!我們七崽不火天理難容!” 時川河:“……”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江晟:“你是不是跟葉延一樣要去吃藥了?” 莫名被cue的葉延:“?” 他回頭看時川河:“小孩,你這刺有點長了啊。我今天什么都還沒做就往我身上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