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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川河微頓,將手上的紅繩取下來,正要遞給小許,結果攝影助理跑了過來:“我幫您放好吧?!?/br> 他說的客氣,時川河也不好拒絕,只能讓他拿了放到角落旁的桌子上。 時川河皺了下眉,到底還是沒說什么。 注意到他的神色,葉延挑了下眉,看了眼靜靜躺在黑暗里的銅錢。 聽聲音不像是真貨,這小少爺居然這么在意? 這是給人騙了么? 兩人到地方站定好,攝影師先測光。 時川河輕輕呼出了口氣,身子凍的已經十分僵硬了。 但他沒有抱怨也沒有甩手不干,而是任由攝影師指揮著動作。 攝影師連著拍了幾張后,皺眉放下了單反。 他看著和葉延隔了點距離的時川河:“太拘束了?!?/br> 他說:“C位把袖口的扣子解開,襯衫領子也解開兩個扣子?!?/br> 時川河伸手去解扣子,只是因為他的手凍僵了,所以動作有點遲鈍。 葉延看了眼,走過去伸手:“我幫你吧?!?/br> 時川河也知道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吵起來,但他冷冷抬眸,沒有避讓的神色還是訴說了他的意思:滾。 葉延失笑的看著他:“你袖子的你也沒法自己解?!?/br> 時川河頓了一下,臭著臉伸手。 他衣服上的扣子他已經解開了一個,露出了點凸起的鎖骨,葉延掃了一眼,覺得他比他想象的好像還要瘦。 葉延替他解開袖子上的扣子,寒意便順著大開的袖口灌了進來。 惹得時川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攝影師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若有所思,偏頭向助理說了點什么,助理便忙跑了出去。 葉延順便抬手幫他把衣服上的另一個扣子給解開了。 因為要動手,所以難免會有點肢體接觸,葉延的關節隔著緞面襯衫抵在他胸口時,出乎時川河意料的溫度也傳遞了過來。 他可能是凍傻了。 居然覺得葉延的手好燙。 明明他倆現在的狀態誰也不比誰好。 畢竟都是只穿了一件襯衫的人,就是時川河更冷一點。 可葉延手上的溫度就是比關與月遞給他的暖手寶、比許姐準備的暖寶寶都還要燙。 讓現在的他有點想要接近他取暖。 時川河這個念頭剛起,就在心里舉起了一把菜刀。 完美犯罪真的要提上日程了。 不然他遲早會因為反胃嘔死。 助理很快就搬來了一把白色的扇背溫莎椅,他將它擺在了葉延身后,還隨意的將自己一同帶過來的黑色毛毯搭在了椅背上。 攝影師:“隊長坐,你太高了,拍出來總感覺你倆不在一個鏡頭里?!?/br> 一米八的時川河:“?” 他覺得這個攝影師收了葉延的錢。 見時川河的臉色變臭,葉延十分愉悅的坐在了椅子上。 攝影師:“隊長放松點,背靠上去,這椅子很結實不會摔的?!?/br> 于是葉延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他雖然沒有時川河那么怕冷,但也不是感覺不到冷的。 背貼上背后的毛毯,到底還是稍微有點點暖意傳來了。 攝影師:“隊長腿跨開,c位把腳踩到椅子上,踩到你隊長的胯.間?!?/br> 葉延:“?” 他懷疑這個攝影師收了小少爺的錢。 時川河走近葉延,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延,直接抬腳踩在了椅子上,帶著股狠戾和殺意,看得葉延都不由自主的往后再退一退。 攝影師:“c位微微彎腰低頭湊近你們隊長,也別離太近,不然gaygay的?!?/br> 時川河彎腰彎到一半停住,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他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覺得他想要靠近葉延。 如果這不是工作,有人敢跟他說“你離葉延近一點”,他可能就直接cao刀而上,讓那人知道花兒為何那樣紅。 攝影師的眼睛亮了亮:“很好!就這個表情看鏡頭!” 他又指揮葉延:“隊長學一下他的表情也看過來?!?/br> 葉延照做了,攝影師又皺起了眉。 葉延不笑的時候那張臉的氣勢過于逼人了,如果是七個人的海報圖,倒無所謂,畢竟是隊長,凸出一點正好。 可雙人封的時候…… 時川河倒不是被壓下去了,只是感覺他倆像是陌生人硬湊在一起。 怎么看怎么變扭。 于是攝影師腦瓜子一轉,靈光一閃:“隊長別看鏡頭了,看c位的脖子和鎖骨那一塊試試?!?/br> 因為影棚里沒鏡子,他們拍的又是冷色調,影棚里有些昏暗,所以只有葉延一個人能看見正對著他的時川河是個什么狀態。 平時他倆是絕對不會有這樣近的距離,近到只隔了三個拳頭。 葉延的視線落在時川河白皙的脖頸上,看著那和黑襯衫相互映襯的頸線,那清瘦的莫名有些孱弱的感覺,使得他停頓了一下,視線不自覺的往下走想要躲避那忽生的念頭。 但落下去后是更加危險的存在。 時川河的襯衫開了兩個扣子,因為他彎腰的動作,里頭的鎖骨清晰可見。 更重要的是葉延看見了時川河鎖骨上的一枚紅色的小痣。 剎那間便讓葉延想到了雪皚皚的一片白中落在雪地里的一點殷紅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