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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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銘領著群臣聚集到了前殿的廣場中央。他們找了一根木棍,上端綁了白條,眾人合力,高高地舉了起來。只要魯國公攻破宮門,就能一眼看見他們。 東面傳來了滾滾的鐵蹄聲。領頭的是個少年,身著銀色的盔甲,在月色中閃耀著奪目的光澤。他在馬背上拉響了弓,銀箭快如閃電,射落了高高飄揚的白旗。 “哼!”他收起了弓箭,帶著軍隊拐了個彎,向宮門奔去。鐵蹄聲聲,振聾發聵。 “那是聶致遠吧?”那群臣子們被他的舉動所懾,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鄭銘看眾人轉變了態度,罵罵咧咧地去撿地面的白條。箭頭刺穿布條,沒入磚塊,他這一撕扯,把白布扯成了兩片。 “哎,鄭大人,還是再等等吧。萬一聶將軍守住了呢?!庇行┤霜q豫了起來。 鄭銘心里也沒底,但依舊不甘心地把白條裹在木棍上,緊攥著棍子。只要看到魯國公,他就要立刻舉起棍子,成為第一個舉白旗的人。 魯國公的大軍已經來到了宮門之下。巨木沖撞著木門,沒過片刻就將宮門頂出了一個縫隙。 聶致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宮門,拉滿了弓。他身后是三千精兵,但對上魯國公所率領的三萬騎兵,還是杯水車薪。 門終于承受不住了,轟然打開。 聶致遠松手,銀矢射向第一個沖進來的人,可惜魯國公狡猾至極,竟然在眾軍殺進來之后才悠悠而入。 聶致遠的箭帶著奔雷之力,如穿糖葫蘆一般,連連射穿了好幾人。他又從箭筒里面取出好幾支箭,一發多箭,帶走了數人。 幾人的損失完全不能阻擋叛軍。他們像不停涌動的潮水,即便第一波撲岸了,還有下一波接上。聶致遠收了箭,利劍出鞘,一馬當先地沖入了叛軍之中。 他以一人之力,硬是在他的周圍畫出了個空圈。叛軍門只要再進一步,就是入了死門。 “聶家小兒,束手就擒吧!”魯國公舉著長劍,眼里閃動著興奮。 話音剛落,箭矢擦過他的耳垂。他一摸,滿手的熱液,慌得趕緊趴在了馬背上。他悄悄地抬起頭,發現了不遠處的弓箭手正虎視眈眈地瞄準他,不由地暗罵。 “護駕,護駕!”魯國公一手捂著頭,一手抱著馬脖子大喊。他撤離到了隊伍的深處,出了弓箭手的射程。 聶致遠帶來的士兵都是驍勇善戰的好兵,若不是魯國公帶來的人實在是太多,完全有可能逆轉乾坤。 當三千士兵戰斗得只剩下三十人之時,魯國公手里還剩下一萬出頭的叛軍。密密麻麻的人頭圍著這三十人,慢慢地靠近,壓迫他們。 三十血人將背留給了彼此,舉著刀劍,眼里只剩下眼前的敵人。今夜,他們為大周而戰,為百姓而死! 聶致遠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滿身都是零零散散的小傷,鮮血浸透了里面的衣衫,沿著銀甲向地面滴落。 許是血流得太多了,他有些眩暈,但是咬著下唇強迫著讓自己清醒。他們將近三千的人,殲滅了將近兩萬的叛軍,還剩下一萬左右。他們盡力了,可能要堅持不住了。 他抬起頭,半殘的新月掛在深沉的夜幕中。手中伴隨著他征戰沙場的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悲憤,也長鳴不止。 他拭去了落入眼窩的血珠,再次握緊了劍。 周樂之,你的家族,你的國家,由我來守護! 魯國公再次來到了隊伍前面。面對慘重的傷亡,他氣得差點跳腳。好在,他們只剩下三十人了。他終于可以殺掉這個眼中釘,rou中刺了。 “殺光他們!重重有賞!”他揮舞著劍叫囂著。 叛軍們高聲應和,搶奪著功勛。 三十人面對著密不透風的刀光劍影,節節后退,最后只能互相抵著背,拼力廝殺著。 有一人死了,他胸部中劍,手中的劍跌落在了地面。失去了防御之后,叛軍一擁而上,將他捅成了篩子。 又有一人受傷了,他捂著腹部,下一瞬就被人奪去了劍。他絕望地想要閉上眼睛,卻睜著眼睛被人斬首,幾個叛兵各攥著一縷頭發,搶奪著人頭。 聶致遠目眥欲裂,一劍斬斷了搶人頭士兵的胳膊。 這些都是他的兄弟,他們為國捐軀,死得榮耀,怎能如此讓人羞辱! “聶將軍,我可能堅持不住了!”聶致遠身邊的一個血人低聲道。 “嗯?!甭欀逻h手上的力氣也在消失,手不由自主地抽筋,他也快到極限了。 “希望我來生,能見大周國泰民安,富強錦繡!”他咧嘴笑了。 “一定!”聶致遠踹翻了身前的敵人,一撇頭,卻見那人被數把利刃貫穿。他的黑眸望著天空,嘴角的笑意未褪。 “??!”聶致遠喊得撕心裂肺。一定的,你們來世,一定能見到民康物阜,河清海晏的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