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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吸一口涼氣,蘇澈忽然覺得很是窒息。 這…… emmm…… 蘇澈之前真的沒想過能將天命之子欽定男主困在風之獄的至親至愛居然是他白纖塵那個殼子。 他有那么好嗎? 蘇澈回想過往,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做過什么讓男主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大事件。 不過是些稀松平常的相處過往,怎么就讓男主這么心心念念久久不忘了? 沉默半晌,任由孟瀾緊緊依偎在他的懷中。 蘇澈湊到孟瀾耳邊,忽然對對方發出了一個靈魂拷問,“你心悅我,是也不是?” 瞳眸驟縮,孟瀾驚恐地松開了懷抱,不住后退,他想要否認,但是卻無法騙過自己的真心。 原來長久以來那份心情……是…… 但很快蘇澈扭曲了面容,出塵絕世的面容在孟瀾面前變得蒼老枯槁,不負往日風光。 蘇澈佝僂著身軀,嗓音粗嘎,“你心悅我,是也不是?”仍舊是這樣的質問。 但這還沒完,從年輕變老而后重又變回年輕的模樣,忽地,蘇澈雙手的指甲變得長而尖利,毫不猶豫對著自己那張臉劃拉下來…… 須臾之間,變得血rou模糊,面目可憎。 以最丑陋的姿態,展現在孟瀾面前,蘇澈狀似瘋癲,“你心悅我,是也不是?” 仿如魔音穿耳一般,蘇澈當著孟瀾的面,將其心中那美好的白纖塵毀得面目全非。 最后呈現在孟瀾面前的是渾身流膿生滿爛瘡的白纖塵…… 身陷在爛泥之中,白纖塵伸出手企圖夠到孟瀾,但孟瀾早已被接連而來的場景驚嚇得失神。 為什么…… 會這樣…… “你心悅我,是也……”這次不等白纖塵說完,一柄利劍便沖著他的面門刺入,將其釘死在了爛泥之中。 手刃至親至愛,孟瀾到底是做到了。 至于促使其行動的罪因為何,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眼前的幻境消失,從始至終都沒有什么白纖塵,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而已。 長劍墜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孟瀾雙目無神,兩手顫抖,許久不言。 一旁隱匿身形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蘇澈卻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瞧,也不是斷不了奶嘛。 但下一刻,伴隨著血氣一瞬間倒流,孟瀾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軟倒在了地面上而后人事不醒。 蘇澈走上前,瞧著形容狼狽的孟瀾,探了探對方的脈搏——氣若游絲,竟是連心頭血都嘔出來了。 有這般艱難嗎? 蘇澈不理解,只不過是殺了一個將死之人罷了。 蘇澈理解不了孟瀾的一片赤子之心,但他卻可以將這個執迷不悟的逆徒拉回正道上來。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現在才只不過是萬里長征第一步,斷了奶過后才能經受住風雨的挫折。 求死很簡單,但是活下去卻格外艱難。 而孟瀾注定不能做一頭快樂的豬,他只能作為一個痛苦的人活下去——沒法,誰讓他是天命男主位面支柱,旁人所不能忍受之痛,他必須得忍著受著。 這便是活下去的代價。 這一夜,孟瀾在風之獄得以幸存。 至于蘇澈則陪在昏迷不醒的孟瀾身邊,確認對方確實不是一睡不醒后,站起身來朝著前方走去。 開啟了下一層關卡的大門。 季無涯耗費三年光景方才破除的鬼窟嶺,而三年時光在蘇澈看來,太長太久遠了,他追求的是多快好省,自然不可能等這么久。 只是為了節省時間而已。 蘇澈對自己這么說。 而后先一步踏入林之獄中,去領教其中的兇險難關。 已經通關過一次,蘇澈自然不會再去耗費三年時光,僅僅只需一夜,他便先于孟瀾將之后的三層關卡中的兇險之地率先闖過,而后將險惡之地稍加緩和——這樣一來男主就不會死于非命了。 破解了最后一層關卡的四象天地陣后,前腳剛出陣,一座大山從天瞬息墜落若不是蘇澈閃躲得及時,險些便會將他碾作rou泥。 經由這番驚嚇,蘇澈癱軟在地,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喘息片刻,緩和了心情,想要掙扎著站起身來,卻發現雙腿不知何時失去了知覺…… 原是先前過刀山火海之時被捅了個稀爛……如今松懈下來,一口氣落了下去,是如何也站不起來了。 打量自身,如今他渾身上下沒一塊兒好rou,跟灘爛泥似地癱軟在陣法之外。 回望來時路,蘇澈當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來的,他不想跟個死人一樣癱在這兒回頭讓人看了熱鬧亦或者是泄露了自己給孟瀾放水這件事。 挪動臂膀,竟是就這般爬行向前,企圖爬到距離鬼窟嶺最近的浮屠塔中躲起來療傷。 身后蜿蜒出一地的血跡,蘇澈鉚著一股勁兒往前爬,且他本意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模樣的,哪知道他還沒掙扎著爬向終點,眼前便出現了一雙繡花鞋,“教主這又是何苦?” 被下屬看了自己的熱鬧,蘇澈一時之間很是沉默。 沉默著沉默著,便是戲精附了體,反客為主去質問對方,“你知曉我為何要將此人帶回圣教?” 葳蕤老老實實道:“屬下不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