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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一邊的小宮世理瞪大了眼睛,從立原夏樹的手上搶過了資料,快速的翻了兩頁,便已經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大致住址,家里的親人,都記錄在上面。 雖然不夠詳細,但是也已經足以讓人找到。 “這……” 他一臉的震驚。 之前的時候,為了防止他們這些戰斗的異能力者會被順著信息一路找到家人,在進到敢死隊之后,他們的信息都被銷毀了。 那,森鷗外是怎么拿到這些消息的? 森鷗外看向了一邊的床,臉上一片云淡風輕,“這是之前你們談話說起家里的時候,我記下來的資料,上面有些資料我已經記不清了,所以找人可能需要費點力氣?!?/br> “你要找他們做什么?” 立原夏樹皺眉。 森鷗外抬起頭,“總有些人,離開就算了,不管家里人的死活,我們這些活下來的,總該顧著一些。 還有你們,明面上已經死了,就不能以自己的樣子去見他們,頻繁的出現在他們的身邊,這樣只能給他們帶來危險?!?/br> 這句話是熟悉的森鷗外的作風了。明明是現實,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就只能讓人覺得痛苦。 原本剛剛還在感激他的人,忽然之間生出了警惕,“你不會說,我們連去見自己家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吧?” 森鷗外坐了下來。 “我給所有敢死隊的家人申請了撫恤,包括你們這些‘死于切腹的人’。不把他們接過來,以現在的情況之混亂,難道要等把撫恤給他們之后,從讓他們溫飽的錢財,變成他們的催命符嗎? 我已經向政府要了一塊地,雖然現在還沒有批下來,但是以后他們可以住在這里,把這里當成棲身之所,但這樣才是長久之計?!?/br> 原本因為對于家人的擔心和對于異能力者研究的警惕,隨著森鷗外的話語而安撫了下來。 剛剛緊張起來的異能敢死隊成員看著森鷗外,忽然生出了些許的無力。 明明是為了大義,卻能做的像是滿懷惡意,明明是為了他們好,卻又能說的讓人恨不能咬他兩口。 是了,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森醫生啊。 因為之前一直堪稱精神虐待的森醫生居然用自己的命來換他們的命而感到了虛幻的敢死隊成員們,忽然有種,森醫生果然還是那個森醫生的感覺。 只是原本單純的憎惡,忽然之間換了個模樣。 那是一種親近,信賴,卻又實在難對著這張臉生出什么親昵感的好笑。 或許,這就是森醫生吧。 —————————————————— 森鷗外左右四顧,并沒有看到與謝野晶子。 雖然之前的時候有安排愛麗絲保護晶子,但是現在愛麗絲又把人帶到了什么地方? 之前距離太遠,他和愛麗絲之間的聯系有所削弱,而現在這里的人這么齊全,鐘塔侍從的女士應該不久就該動手了。 這么想著,森鷗外再次看了一眼那邊的時鐘。 異能敢死隊的大部分成員在搞清楚森歐外的目標之后就開始熱熱鬧鬧的看著森鷗外的聯絡名單。 立原夏樹站在人群之外,遲疑片刻,緩緩的走到了森鷗外的面前。 “你,一直關注著我們每一個人?” 森鷗外抬頭,并不意外立原夏樹會過來。 這是個十分感性的男人,加上三觀端正,很容易因為旁人的善意而感動。 “是,不管怎么說,我既然是你們的軍醫,那么讓你們活下去就是我的責任,每死去一個都是我的失誤,而這也是我之前為什么找晶子過來治療你們。 即便會痛苦,但是只要活下來,這些痛苦都是可以逐漸隨著時間而消失的。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是我的失誤?!?/br> 森鷗外說著,忽然感覺到了黑色的陰影忽然低了下來。 他抬頭,立原夏樹正單膝跪在他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么?” 不等森鷗外的手接觸到他,立原夏樹已經伸出手,阻止了他的動作,“請讓我做完?!?/br> 立原夏樹吸了口氣,跪在在他的面前。 “森醫生,你心懷大志,一直都在考慮比我們更高的事情,之前對你有所誤解,是我的錯,我想你肯定不會甘心就這么沉寂下去的,以我的能力,你肯定會有要用到的地方,我立原夏樹,愿意在這里獻上我的忠誠,也希望主君,愿意一直指導著我行往前路?!?/br> 森鷗外嘆了口氣。 立原夏樹未免也太著急了,這個姿勢,可不利于躲避敵人的攻擊啊。 不巧的是,攻擊估計很快就要到了。 這么想著,森鷗外的眼神忽然發生了變化。 “小心!” 跪拜在森鷗外面前的立原夏樹忽然之間發出了一聲悶哼。 而被異能力者們圍坐一團看著的那份紙質文件,也隨之四分五裂。 看來,是知道這里有金屬異能力者,把子彈也特意換成了其他材質的。 這么想著,森鷗外的臉上浮現出了驚怒的神色,“他們是跟著我來的!小宮世理,帶他們走!” 這么說著的森鷗外心里正在滴血。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的在鐘塔侍從的監視下,寫了一整夜的資料??! 也不知道這次寫的話,又要花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