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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石觀音的美已是想象不出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極限,直至看到那個緩步向這邊走來的人,才知道這個認知有多么淺薄。 他們甚至什么都來不及去想,因為在見到這個人的瞬間,所有思緒都被碾碎,無法思考。 那已是凡人無法擁有的美。 葉卿走到近前,輕輕抬眼掃了所有人一眼,那瀲滟清澈的眸光像是一根絲線纏在了眾人心上,牽引著他們的心為他跳動。 楚留香重重咳了一聲,然后開口,“你們都沒事吧?” 眾人如夢驟醒,向來豪邁不羈的胡鐵花竟露出了些許扭捏的姿態,看著葉卿文縐縐地問,“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還不等葉卿說什么,楚留香攬住他的肩膀,對胡鐵花微笑道:“老胡,這位公子才和我們分開一天,你就不記得了?” 胡鐵花愣了一下,然后失聲道:“他就是……就是葉公子?” 楚留香頷首:“不錯……” 然后他感到一道復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循著感覺看去,就見姬冰雁正用一種了然又憂慮的眼神看著他。 憂慮?他在憂慮什么? 這時葉卿走到同樣神色復雜的蘇夢枕和顧惜朝面前,淡淡笑了一下,然后低聲問,“蘇樓主,顧公子,你們來這里之前有沒有帶上行禮?” 主要是有沒有帶上他的黃金面具。 蘇夢枕搖了搖頭,“我們走的急,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龜茲王那里,等回去的時候再去取?!?/br> 葉卿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這樣一張面容上出現失望的神情,簡直讓人看得心碎。 楚留香忍不住柔聲問,“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丟下了么,我們這就回去???” 葉卿搖了搖頭,然后說了面具兩個字,如果楚留香能為他易容自然無所謂,可是現在楚留香身上也沒有能夠易容的工具和材料,他自然便想到了許久未戴的面具。 楚留香一直認為,美人如果不能為世人所欣賞贊美,就好比是將明珠美玉藏進了暗箱,非但不是珍愛,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是他很清楚葉卿不耐沾染麻煩的性格,再加上自己的一點點私心,最終沒有說出讓葉卿不要再想盡辦法遮掩容貌的話,只是伸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時一直站在最后的宮九走上前來,目光掠過葉卿脖頸上淡淡的痕跡,冷冷地問,“石觀音人呢?” 葉卿看見他,下意識就想皺眉,同樣冷漠地回答了一句,“死了……” 宮九凝視著他,“你殺的?” 葉卿:“與你有什么關系?” 宮九笑了,“自然有關系,她本就是我這次來沙漠的目標之一,現在你替我殺了她,我難道不該好好感謝你?” 說完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玉牌,然后用一種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看著葉卿,悠然開口,“西方魔教的羅剎牌,我想你應該會需要的,是不是?” 蘇夢枕聞言立刻看了過來,片刻后沉聲道:“這就是西方魔教如教主親至的羅剎牌?” “不止如此……”宮九似笑非笑地說,“玉羅剎還曾發布過一條天魔玉律,他死之后,誰持有羅剎牌,誰就是西方魔教的新教主?!?/br> 宮九:“而現在,這塊羅剎牌代表的就是西方魔教教主之位?!?/br> 顧惜朝微微露出驚色,“你是說玉羅剎已死?” 宮九淡淡道:“他的兒子玉天寶親口說玉羅剎已暴病而亡,而他也正準備帶著這塊羅剎牌入關去,只是正巧半途遇上了我?!?/br> 羅剎牌現在既然在宮九手上,那玉天寶自然也是兇多吉少了。 宮九抬眼看著葉卿微笑,“所以,你要不要?” 葉卿看向那塊羅剎牌,光用rou眼看也能分辨出那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美玉,上面更雕刻諸多天魔地煞像,以及精細優美的梵文。 可即便如此貴重精致,也改變不了它是塊假貨的事實。 從葉卿看到的第一眼,系統已經簡單粗暴地給鑒定出了一個【羅剎牌【假】】。 葉卿頓時生出了一種淡淡的熟悉感,讓他想起了當初那張峨眉山上批量發放出去的藏寶圖。 當然鑒于這塊假玉牌的成本極高,應該不會也不需要弄出很多塊,可即使只有這一個,以它代表的那個教主之位,就足以掀起一輪腥風血雨。 可惜幕后人一定沒有算到,玉天寶會出師未捷身先死,讓這塊羅剎牌無聲無息地落在了宮九手上。 葉卿點了下頭,平靜地說:“要……” 假的又如何,玉羅剎的死訊是真的,這塊羅剎牌是從玉羅剎兒子手里拿來也是真的。 葉卿又不是貪圖西方魔教的權勢和財富,想做那里的教主,他只是想憑借這塊足以亂真的羅剎牌進入西方魔教,尋找剩下的火器罷了。 “那我要你……跟我走?!睂m九用一種葉卿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道。 葉卿挑了下眉,“你不是說這是答謝?” 宮九將羅剎牌收回懷中,“石觀音的一條命還抵不上西方魔教教主之位,不過我可以保證,等到了西方魔教,它一定會是你的?!?/br> 這相當于宮九將那教主之位拱手讓給了葉卿,沒有人相信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感謝,但他們也實在猜不出宮九的用意,只是下意識覺得他有什么陰謀。 葉卿不語,他側首看向了身邊的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