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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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飄起了小雪。 陵州的初雪啊。早上那呼嘯的北風,看來不是平白刮起的啊。季侑言情不自禁向上展開五指,看雪花一片片降落于她的手心,冰冰涼涼的,是記憶中的觸感。 要是母親在她身邊的話,又該罵她不怕凍,活該長凍瘡了。小時候身體不好,父親管教得嚴格。冬天下雪了,母親怕她生病,父親覺得女孩子應該文靜一點,所以從來不允許她和其他的小孩一樣,在樓下堆雪人、打雪仗。每次下雪了,她都只能偷偷地開著窗戶,看著大院里面嬉鬧著的孩子,伸手接一點小雪花??善看?,都會被母親逮個正著。 延州,下雪了嗎?多少年沒有見過延州的冬天了。季侑言微微出神。 身后傳來了電梯叮咚打開的聲音,季侑言收握住了手中的雪花,轉身向后看去。 與她期待的一般,是景琇和姚瀟下來了。 季侑言往手上哈了一口熱氣,看著景琇一步步走近,露出了柔笑道:“景老師,出發去吃飯嗎?” 景琇聽不出情緒地應她道:“嗯?!?/br> “今天,方便坐景老師的車一起過去嗎?”季侑言期待道。 景琇看著飄雪,神色與外間的溫度一般冰寒,問她道:“今天林悅又去急診了嗎?”她側過頭,淡淡地盯著季侑言。 季侑言被她看得心虛,瞎話是說不出來了。她幾不可覺地清了一下嗓子,回答道:“沒有?!鳖D了頓,她急中生智道:“我就是想著下雪了,雪天路滑,開車不太安全。要是景老師你方便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br> 景琇的車到了。景琇看著司機幫她打開車門,漠然地吐出一句話:“投資學里有一句話?!?/br> “嗯?”季侑言疑惑。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br> “…………”季侑言被噎到了。 姚瀟很快反應了過來,“呸呸呸”道:“景老師,說什么晦氣話呀?!?/br> 景琇蹙了蹙眉,扶著車門對季侑言道:“是我中文不好,說錯話了。季老師覺得不安全的話,可以考慮走過去,很近的?!闭f完,她合上車門。姚瀟同情地看了季侑言一眼,也上了車。 這一次,車子真的毫不猶豫地揚長而去了。 季侑言怔在原地,看著車尾氣,又心酸又心軟。誰敢說景琇中文不好啊。 雪在掌心中化成了水,凍得入骨。季侑言苦笑一聲,擦干手給林悅打電話,叫她讓司機把車開過來。 車上,景琇看著街景走神,側臉是顯露無疑的冷凝。姚瀟坐在副駕駛座,從鏡子里打量了景琇好幾眼,終是忍不住小心詢問道:“景老師,你和季老師,怎么了嗎?” 景琇回過神,輕輕回姚瀟道:“沒什么?!彼粗t關心的神情,頓了頓,問姚瀟道:“瀟瀟,在你眼里,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姚瀟愣了愣,下意識回答道:“是一個好人?!?/br> 景琇眉頭稍稍舒展,失笑道:“我這是被你發了好人卡嗎?”她笑著笑著,眼神漸漸黯了下來,靠在椅背上,蕭索道:“我只是在想,我在她眼里,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br> 這個“她”是指誰,不言而喻。姚瀟識趣地保持了緘默,沒有發表意見。 景琇也并不是真的在問姚瀟,更沒有指望姚瀟能給她一個答案。她想到季侑言下午為阮寧薇辯護時的情緒、眼神,倦意涌上心頭。 在季侑言的眼里,她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是一個不可信任、高高在上、不知人間疾苦所以不近人情的人是嗎?所以,她像阮寧薇一樣,緊閉自己的心扉,不相信能夠在作為愛人的自己這里尋求到理解和安慰是嗎? 說來可笑,jiāo往近六年,季侑言甚至沒有告訴過她,她畢業于哪一所大學,父母姓甚名誰。 景琇有時候覺得,她可以真實地觸摸到了季侑言的心,有時候又覺得,季侑言離她好遠。重逢以來,她的情感與理智總在撕扯著她。每一次她開始心軟的時候,就總會有新的問題跳出來,提醒著她,那些沒有解開的心結與沒有重建的信任,依舊橫亙在她和季侑言之間。 她們還能再有幾次這樣結束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