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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沖那兩個酒保使個眼色,示意他們哪涼快哪待著。 到嘴的鴨子就他媽飛了!倆不懷好意之人覺得很淦。 費事吧啦下了藥,結果就便宜了別人。 尹溫綸慢慢蹲下身子,望著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搖搖晃晃沖領班招招手: “送,送去酒店休息吧?!?/br> 其實本意是,他以為這人太困了直接擱地上睡了,這么睡容易著涼,給抬酒店去睡。 結果自作聰明的領班認為,是抬到酒店他們尹總的房間。 然后人給抬了過去。 尹溫綸醉醺醺地進了酒店,走一路脫一路,脫好衣服往床上一躺—— 旁邊好像有什么東西? 空氣中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在不斷擴散。 掀開被子,一張白皙透粉的小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尹溫綸揉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那張小臉慢慢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自己。 強烈的信息素在空氣中散發、融合、糾纏在一起。 一只纖細柔軟的小手忽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指尖驟然緊縮。 “我,我難受……下面,好奇怪?!?/br> 尹溫綸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當信息素侵入本就在一點點吞噬意識的酒精中后,事情便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親倒是尹溫綸先親上去的,但那人并沒有掙扎,反而還給予了熱烈回應—— 后來,尹溫綸的司機收到領班的消息過來領人,打開房門后,見房間內一片狼藉,被子里捂的也不知道是誰,出于為雇主考慮,就這么把人丟下,把雇主帶回了家。 **** 簡玉衍和沈銘臣二人就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懷疑人生。 當晚確實好像睡了誰,那……是誰,是云商么?孩子不是自己的不代表自己就睡了什么奇怪的人吧。 好惡心,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就想吐。 倆人臉色慘白,連吵架的欲望都沒有了,只能呆呆坐在一邊。 而勝利者則理所當然地登堂入室,手里拿著鑒定報告翻來覆去地看,看一下,嘴角弧度就變大一點,幾乎要扯到耳朵根。 云商實在是不知道他在高興個什么勁兒,看著他樂不可支的模樣更覺得心煩。 “你能別笑了么,一點眼力勁兒也沒有?!?/br> 尹溫綸忙收了笑,討好地湊過去:“對不起對不起?!?/br> 說完,還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不大一會兒,又憋不住開了口:“既然是我的責任,那我會負責到底,等手術結束后就把你送到我家的度假山莊去休養,那邊空氣環境好,醫療設施齊全,再過不久就春節了,到時候我們家人都會到那邊去,我們一起過年,一……” “跟你有關系么?真是莫名其妙,孩子打掉之后你也該干嘛干嘛,不是說過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以為這是客套話?潛臺詞就是你一直糾纏我真的很煩,還要我說得更明白一點?” “對不起……”弱弱一聲傳來。 “對不起對不起!只會說對不起?!知道對不起還要做?”云商忽然從床上彈起來,胸脯因強烈怒意而大幅度起伏。 尹溫綸知道云商雖然有時是有點不識好歹,但絕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興許是鑒定結果并非他意,也興許是面臨手術導致心情低落情緒易怒,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把人抱住再說。 云商在尹溫綸懷中使勁掙扎兩下,發現掙扎不開,索性只能在他懷中一個人生悶氣。 尹溫綸輕輕撫摸著云商的頭發,嘴唇擦過發絲落在發際,隔著頭發不著痕跡地親了他一下。 “我知道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承受這么多痛苦,打亂你的人生計劃,我會想辦法彌補的,相信我?!?/br> 云商的呼吸慢慢平穩,心頭的怒火也一點點消減下去—— 其實這時候氣氛還是可以的,但總有那不趕眼力勁兒的打破這暫時的平靜。 醫生帶著一幫小護士走進來,也不管病人情緒如何,張嘴就是: “如果孩子父親已經確定,那么我們將于后天安排墮胎手術,下午來做個體檢,注意忌口?!?/br> 看著剛哄好的人臉色又一點一點黑了下去,一副暴風雨來臨前的架勢,尹溫綸緩緩看向那位還在喋喋不休的醫生,詭異的笑容慢慢爬上面容: “您可以先出去么?一會兒我會過去拿體檢單?!?/br> 醫生點點頭,拿著記錄本敲敲床邊:“保持心情愉快哦?!?/br> 攆走了醫生,轟走了尹溫綸,這個世界終于安靜下來。 按部就班的體檢程序,抽血、化驗、心電圖,云商都不記得自己做過多少次,但之前每一次都像是笑話一樣,總是在緊要關頭戛然而止,最后白忙一場。 捂著胳膊上細小的針眼,云商倚在床頭靜靜望著窗外的風景,心中一片沉寂。 他知道,半年來的迷??嗤凑勰?,終于要在明天的手術中畫下句號,接著就是準備畢業、研究生入學,按照自己期望的人生軌跡穩打穩扎走下去,這是最適合自己的結局。 但為什么還是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呢。 摸著鼓鼓的小肚子,心中鈍痛的感覺漸漸深刻。 即使只是一場夢,可自己還是真情實感地喜歡過寶寶,甚至還給他取了名字,也曾經做過即使自己累死也要努力把孩子養大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