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鰲拜躁道,“南苑宿衛是蘇克薩哈和遏必隆布置的,刺客是怎么混進來的?肯定少不了這些海戶的幫忙,這些海戶又養南苑所有的飛禽走獸,這些灰狼原本藏在何處,老夫就不信他們不知道!只要上了大刑,不死也要脫層皮,他們什么都會說的!” 他的人什么都查不出來,他覺得丟人,別人的人查不出來也就算了,他鰲拜的人怎么能查不出來?這簡直是丟了他的老臉! 而且這刺客的幕后的指使之人一刻查不出來,他就一刻都覺得不自在,他又不是傻子,清查刺客的時候,那些文武官員,包括蘇克薩哈甚至連遏必隆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更不要說安親王和康親王了,他們兩個的眼神就明明白白的表達出他鰲拜就是刺客幕后指使之人的意思,真真是看得他氣悶! 他鰲拜活得好好的,為什么要派人去刺殺皇上?皇上那么一個毛小子,哪里值得他費這么大的心思動手? 偏偏他又不能辯駁,畢竟人家也沒有說出來,只是這樣揣在心里的懷疑真是讓他不爽快,所以他也比旁人更要心急,若是能抓出那個兇手,他定要好好問問那小子,憑什么這般陷害他,給他這樣齷齪的名頭擔著? ☆、第054章 “沒有證據是不能動刑的。這些海戶都是先帝爺時期就在這里的,且都是旗人,按規矩不能胡來?!?/br> 鰲拜的話,岳樂不贊同,依據搜查的結果,這些海戶沒有一點問題,且他們已經派人挨個查問過了,也沒有問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再者這些海戶全家都住在這里,若真有事,抄家滅祖都是免不了的,他們不會那么傻。 “安親王說的是對的,沒有證據就不能對這些海戶用刑,既然審不出東西來,就說明他們跟這些刺客沒有關系,這事兒分明也不是他們做的,” 蘇克薩哈接口道,“海戶沒有問題,這些刺客和灰狼就不是他們放進來的,老夫還是堅持原來的猜測,這些刺客和灰狼是一早就混進南苑來的。南苑宿衛的差事一直是老夫與遏必隆大人領著,若無老夫跟遏必隆大人的聯名手信,陌生人等是不能進來的,所以老夫可以不避諱的說,咱們南苑里頭一定有內鬼,這些人就是這個內鬼藏進來的!” 遏必隆是生怕背負這個責任的,若是海戶有問題,他和蘇克薩哈的責任就大了,但皇上畢竟還是出了事,他也逃脫不了干系,但是海戶有問題就完全是他和蘇克薩哈的問題,若說是內鬼的問題,這就是把大家都拖下水了,即便有罪,大伙兒誰都逃不掉,他倒是甘愿這樣的。 因此蘇克薩哈如此一說,遏必隆便忙道:“蘇克薩哈大人說的是對的,老臣也是這樣想的。蘇克薩哈大人和老臣的手信雖然并不胡亂派給,但是實際上也并不難得,那些將領們都是有的,而且也不能排除有人偽造手信的可能,若是擅于模仿他人筆跡的人,也是可以偽造出來的,所以老臣也傾向于認為是南苑里頭出了內鬼,那些刺客是內鬼放進來的,而灰狼也是這人事先預備好的?!?/br> 言罷,又嘆道,“如今什么線索都沒有了,從那些刺客身上尋不到任何蹤跡,那些灰狼更是無甚標記,若果真是有內鬼的話,這個人只怕是很難查出來的,這案子,難辦哪!” 杰書聞言,似笑非笑的道:“這要說難,也不是很難。只要皇上遇刺出事對誰最為有利,那誰就最有可能是內鬼。眼下皇上已經大婚,咱們都知道,皇上遲早是要親政的,所以本王認為,此事的背后指使之人就是那最不想讓皇上親政之人,此人不想歸政,就希望皇上出事,自然要布置刺殺了,皇上一旦出事,得益的人不就是他么!” 杰書這話意有所指,說的時候掃眼瞧了所有的人,眸光在鰲拜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最后見鰲拜蹬他,他才冷笑一聲,才移開了視線。 “康親王,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說誰不想歸政,誰意圖謀害皇上!你把話說清楚!” 鰲拜聽不慣杰書的話,也知道杰書是含沙射影的在說他,當即便怒了,“老夫為大清朝征戰沙場的時候,你還在你額娘膝下承歡呢!怎么,如今封王了,你反而要誣陷老夫構陷朝廷重臣嗎?!” “本王又沒說這事是你做的,你急什么!” 杰書惱羞成怒,反諷道,“本王說的自有本王說的人,本王說的是那些個不想歸政于皇上的人,又沒有指名道姓說是你,你在這里兔子急了就跳腳做什么!難不成是本王這話踩了你的痛處,你也是不想歸政于皇上?” “夠了!不要再說了!杰書你出去!” 岳樂厲聲喝止,不許杰書再往下說了,待杰書氣哼哼的出去之后,他才轉頭對著鰲拜笑道,“本王這個侄子年輕氣盛,說話不好聽,鰲中堂就多少擔待一二吧!您是朝中重臣,多少人的眼睛都看著您呢,這有說好話的,自然也有說壞話的,本王這侄子也是為了皇上的事兒急昏了頭,您就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了吧?” 鰲拜又怎么肯自降身份跟杰書去計較?他方才也不過是一時激憤聽不慣杰書所言才跟杰書吵了一兩句,現在杰書出去了,岳樂又說了這樣的話,他自然不好再繼續發作,當下擺擺手道:“無妨!” 正當此時,就有人進來稟告了玄燁預備明日拔營啟程回京的事,幾個人聽了,心中倒是各有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