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她近乎是落荒而逃的避開顧長生的目光。 顧長生:“......” 他又不是老虎,皂莢怎么突然就跟見了鬼似的? 皂莢重新拿起桌上的符咒,走過去放到顧長生面前:“這是下午的我畫的符紙,我總覺得這次交流大會太平?!?/br> 顧長生看著皂莢把符紙一股腦的塞給她:“你都給我了,你怎么辦?” 皂莢笑瞇瞇的:“那你就起來,你給我畫啊?!?/br> 顧長生說:“好?!?/br> 他利落的把符紙放進自己的錦囊里,就要起身去桌子前—— 噠噠噠。 門被敲響了。 皂莢和顧長生對視一眼。 顧長生朗聲道:“有什么事?” 門外傳來方才領他們進屋那個小道士的聲音:“長生師叔,各門派到的差不多了,觀主傳信讓師叔您去前面招待各位客人?!?/br> 顧長生道:“知道了?!?/br> 顧長生說:“符紙晚上回來給你畫,我去換身衣服,先出去?!?/br> 皂莢道:“好?!?/br> *** 顧長生衣服換的很快,換的就是靈霄觀現今二代弟子的統一服裝。藍色道袍邊角處滾了紫色的邊,顧長生頭發中長,束不起發冠,便戴了頂不怎么能立得起來的帽子...... 皂莢上上下下打量著—— 果然,衣服再挫,臉好就行。 皂莢眼中的欣賞顯而易見,顧長生反而有些不自在。 他對皂莢道:“跟我走吧?!?/br> 皂莢笑瞇瞇:“好?!?/br> 剛走到門口握住門把手,顧長生又停下來,側頭看皂莢:“如果一會兒......” 皂莢問他:“一會兒什么?” 顧長生道:“如果一會兒有人給你難堪......” 皂莢道:“放心啦,我會注意分寸,忍一忍就過去了?!?/br> 她這幾年受的白眼并不少,幾句奚落她就當耳邊風就是了。 在靈霄觀的地盤上,那些人自忖著名門正派的身份,也不敢過分為難她的。 顧長生皺起眉頭:“為什么要忍?誰讓你忍???” 皂莢:??? 顧長生說:“我請你來當客人,就是客人?!?/br> “誰給你難堪就是給我靈霄觀難堪?!?/br> “你要是不開心,打回去就是?!?/br> 顧長生一臉認真:“你要是打不過,我幫你打?!?/br> 皂莢:“......” 她要是真打了,會被青玄從秘境里丟出去的吧? 顧長生見皂莢一臉無語的表情,手從門把手上放下來,朝她道:“你放心,出了什么事,我給你罩著?!?/br> 皂莢:“......” 她笑了起來,從眼睛底冒出來的笑意:“知道了?!?/br> “我不會受委屈的?!?/br> 顧長生說:“我知道你厲害?!?/br> “我也知道你可能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看你?!?/br> “但是......” 顧長生道:“你是跟著我的人,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br> 皂莢眼睛一熱,她飛快地眨了兩下,把眼中的澀意壓了下去。 而后她抬頭看顧長生,催促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會委屈自己的?!?/br> 顧長生問她:“真的 ?” 皂莢看著他笑:“你見我什么時候受過委屈?” 她抬手將顧長生朝向她的身子推了回去:“再不出不去,客人們就要著急了?!?/br> 顧長生定定看了她兩眼,最后道:“皂莢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br> 皂莢:??? 這話怎么說得這么奇怪? *** 顧長生說這話時正好擰開了門把手,門一推開,正好和對面房間湊巧出來的人打了個照面。 是一個穿著道袍的老婆婆和兩位與皂莢年齡差不多大小的姑娘。 顧長生等皂莢出來以后,才領著皂莢道老婆婆面前行了個禮:“靜慈師太?!?/br> “是長生啊,上次還和你師父提起你?!膘o慈看著顧長生滿臉笑意,不住打量,“許久不見,倒是越發的有你師父年輕時候的影子了?!?/br> 顧長生有些不好意思:“師太過獎?!?/br> 靜慈側了側身,對她身后的兩個小姑娘囑咐道:“還不見過你們長生師兄?!?/br> “是,師父,”兩個姑娘低頭稱是,而后抬頭朝顧長生齊聲道:“長生師兄好?!?/br> 皂莢跟在顧長生身后,見著那給顧長生打招呼的小姑娘的臉,都悄悄紅了起來。 皂莢心想,顧長生這張臉,可真是個禍害。 靜慈看著顧長生的目光是極慈祥的,又和顧長生寒暄兩句,目光便落在了顧長生身后的皂莢身上。 皂莢和顧長生從同一個房間出來,她看得是清清楚楚的。 靜慈臉上笑容不變,問顧長生:“這位小姐是?” 在場的都是修道之人,通常以“道友”或者“朋友”相稱,靜慈這聲“小姐”,叫得也是很有意思—— 至少是沒把皂莢看成同道中人。 顧長生卻像是沒注意,握住皂莢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側:“這是皂莢,也是此次大會客人?!?/br> “皂莢?”靜慈重復一遍。 皂莢道:“靜慈師太好?!?/br> 靜慈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了皂莢,但也不和皂莢多說,便抬頭問顧長生:“長生,我方才見你和這位小姐一起從房里出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膘o慈道:“不知道你和這位小姐是什么關系?” 皂莢:“......” 顧長生:“......” 二人皆是一愣,不明白這靜慈師太是什么意思—— 孤男寡女這詞,不論在什么時候說出來,都是有歧義,會引人無限遐想的。 靜慈道:“不好意思,修道之人便不來那套面子上的功夫?!?/br> “長生......”靜慈看著顧長生的目光嚴厲起來:“我也是從小看著你大的,知道你師父對你的期望,你如此荒唐,你師父可否知道?” 靜慈這話說得嚴厲,靜慈身后那兩個紅臉的小姑娘當即就把頭埋了下去—— 再不敢看顧長生一眼。 顧長生:“......” 顧長生是很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荒唐”了? “荒唐”這一詞一出,皂莢心有玲瓏,哪里還不明白這靜慈師太在說什么—— 顧長生住的這個小院條件算是極好的,能也住在這里的,想來不是和門派顯赫就是和靈霄觀有著密切聯系的,這靜慈師太...... 從言語看來便是和靈霄觀極其親密的了。 皂莢雖然低眉斂目,但是打量的目光還是明顯的—— 同為修道中人,對他人的注視都是極其敏銳的。 靜慈收起笑,看著皂莢:“不知這位皂莢道友,出自哪門哪派?” “青天白日,勾引大家弟子,當真是極好的門風!” 皂莢:“......” 這所謂的名門正派,腦子里都是這種黃色廢料門第等級封建糟粕嗎? 這共處一室就是勾引,那她之前不小心摸了顧長生一把,是不是就要生孩子了? 皂莢臉上的恭敬也退了去。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嚴厲的老太婆,漫不經心道:“不知道這位潔身自好知禮識義的靜慈師太,又是出自哪門哪派?” “大膽!”靜慈左邊的女人低喝一聲:“我師父乃是濟陽觀觀主,哪里由得你這宵小在此胡說八道!” “濟慈師太......”顧長生張口欲反駁,卻被皂莢拉住了。 “濟陽觀?”皂莢挑挑眉毛,“不好意思,沒聽過?!?/br> 濟慈冷哼一聲:“無知無禮!對這種女人,長生你還要執迷不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