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迪克說著，語氣和表情都充滿著信任。接著他保證道：“我會努力訓練的，并且聽你的話?！?/br>
    布魯斯頓住了，片刻后，他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孩子，“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護好你?！彼拐\地說。

    “世界上沒有比你能更好地保護我的人，布魯斯?！钡峡瞬患偎妓鞯卣f，仿佛這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理，“即便是超人或者美國隊長，也不能像你一樣保護我?！?/br>
    布魯斯注視著他稚嫩的臉，一時思緒紛雜。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因為迪克的話而升起了一種暖意。

    過了一會兒，布魯斯開口道：“你知道嗎，我有些想把你說的話告訴超人和史蒂夫?！?/br>
    迪克的表情凝固了，幾秒后，他看著布魯斯說：“不，你不能?！?/br>
    “為什么不能？”布魯斯故作不解地問，眼睛里卻染上了笑意。

    “那你又為什么要告訴他們？”

    “為了炫耀？”

    “……炫耀不是一個好人會做的事?！?/br>
    “事實上，我并非傳統意義上的好人?！辈剪斔顾妓髦?，認真地說。

    紐約。

    史蒂夫側靠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手機，眺望著窗外的天際。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垂下頭，撥通了弗瑞的號碼。

    “隊長?！?/br>
    “我……”史蒂夫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清了清嗓子后說道：“我想要見佩吉一面，佩吉·卡特?！?/br>
    “我會幫你安排，明天你就可以坐飛機來華盛頓?！备ト鸬恼Z氣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謝謝你，尼克?！笔返俜蚵曇舻统恋卣f。

    “我為你高興，隊長?！备ト鸹氐?。

    結束與弗瑞的通話后，史蒂夫仍在坐在沙發上，怔怔地看著遠處。直到突然從地板里冒出一個頭的幻視嚇得他心跳都快了一拍。

    “隊長?！被靡曪h向沙發的另一頭，端正地坐下。

    史蒂夫點了下頭以示回應。他現在已經有些懶得糾正幻視叫他史蒂夫了。

    “你之前沒有去見過卡特女士？”幻視看著史蒂夫直接地問道。他有些疑惑，史蒂夫已經被神盾局找到兩年了。

    史蒂夫沉默了片刻后，看著幻視輕輕扯了扯嘴角，“當你失去某個很重要的人的時候，你總是會很難去面對自己已經失去她的事實?！彼Z氣沉緩地坦白道。

    “為什么？”幻視更疑惑了。在失去對方的那一刻，一切不就已經成為了事實嗎？

    第77章

    “因為你不想失去她?！笔返俜虼怪暰€說。

    他抬起眼睛看著幻視平靜表情下透出的不解， 歪著頭靠在沙發上沒再解釋什么。

    幻視是由托尼和班納創造出來， 最后在他的同意下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他剛剛“出生”就已經比托尼還高， 并且從網絡中獲取了不比任何人少的知識和信息。但很多事并不是聽別人說就能明白、懂得，比如感情。

    尤其是感情。

    更何況， 愛一個人的感覺該如何用語言去形容？失去對方的感覺又該怎么去描述？對此史蒂夫心里千言萬語，最終可以說給別人聽的，卻只有沉默。

    幻視看著史蒂夫沉思的樣子， 心中仍然有些疑惑， 但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應該到此為止。他抬起左手，手心向上，播放出自己之前在詢問史蒂夫的同時搜索佩吉·卡特找到的視頻。

    畫面中佩吉仍然是短卷發，穿著藍色的呢子外套， 口紅的顏色不像史蒂夫過去見到的那么鮮艷。

    這是史蒂夫從未見過的更加成熟的佩吉， 她仍然干練利落， 只是不再那么鋒芒畢露，言談間多了一份時光賦予的沉穩的溫和。

    “……史蒂夫， 他影響了我的一生，直到現在也是如此?！币曨l里的佩吉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講述著，臉上保持著平靜的表情， 偶爾停頓時，抿著唇，稍稍垂下眼簾。

    “這段視頻錄制于1957年6月27日，在該年7月4日作為紀念你的視頻之一向公眾播放?！被靡曈媚顢祿钠椒€語氣說。接著看著史蒂夫停頓了兩秒后，補充道：“次年的11月， 卡特女士的第二個孩子出生?！?/br>
    史蒂夫在看完整段視頻后便低下了頭，連幻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實驗室里，正在調整數據的托尼被突然從地板里冒出來的幻視嚇得差點伸手召喚裝甲。

    “什么事？”他從瞬間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后，繼續看著數據沒好氣地問幻視道。

    他當初就是為了這么個智障差點跟史蒂夫大吵一架？托尼回想當初只能說“生”兒子真的得慎重。

    “什么是愛？”幻視歪著頭，看著托尼問。

    托尼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他，思考了兩秒后說：“well，我甚至不知道你算不算早戀?！?/br>
    幻視與他對視著，眨了眨眼睛。

    第二天，史蒂夫走出機場，環顧四周，很輕易地就看到了坐在一輛跑車里的娜塔莎。他走向對方，短暫地打量一下整輛車后，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如果你想，我可以買一輛送你，作為今年的生日禮物?！蹦人瘜④噯?，手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道路說。

    史蒂夫表情微妙地系好安全帶，看著前面沒有回答。

    “怎么？”娜塔莎看了他一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