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呀,流血了……殺人了!” 不知道人群里誰喊了這么一聲,那幾個流里流氣的人面色一變,為首的人示意一眼,“走!” 幾人哄然而散。 “夏恩,你……你沒事吧?!卑残窃戮o張看著夏恩。 夏恩俊眉蹙起,手觸到安星月的傷口,鮮血落滿他的手,“我帶你去醫院!”他正色道。 安星月被夏恩帶去了醫院,掛了個急號。 所幸的是那傷口劃的并不算深,血止住,上了些藥,包扎一番也就沒什么大礙了。 自小到大,安星月沒受過這么大的傷,平日里就是手破了點皮都覺得疼的厲害,醫生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忍不住呲牙出聲。 夏恩面無表情,但緊蹙的眉心昭示著擔心。 安星月抬眼,就看見夏恩這般的情緒,連忙收起小臉上的情緒,“我沒事的,醫生也說了是小傷的?!?/br> “雖然傷口不大,但也不能小視,這傷口回去后要勤換藥,不可碰水,還有,吃東西也要忌口,辛辣不可碰?!贬t生嚴肅說道。 安星月立刻乖巧,點頭應承下來。 就在醫生給安星月處理傷口的期間,夏恩接了個電話。 安星月余光撇看著夏恩,他在接起電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瞬間就變了,她所見的淡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淺淺的柔和。 醫生給安星月包扎好后,便走出去開藥,病房里頓只剩下兩人。 夏恩看著安星月,緩啟聲,“今天的事,謝謝你了?!?/br> 安星月連忙微笑搖頭,“你不用和我客氣的,我……我也只是剛巧經過,好歹咱們也算是認識的,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的?!?/br> 夏恩頷首,“不過以后再有這樣的事,別傻傻的沖上去了,你一個女孩子對抗不過那些人,還容易傷著自己,所幸那刀傷的不深?!?/br> 安星月緊抿著粉唇,聽著夏恩的話,乖乖的點頭。 就在兩人說話間,忽然,病房的門被推開,“夏恩?!币慌晜鱽?,安星月本能朝夏恩身后探去視線。 只見一身穿米白色大衣,褐色及膝靴,臉蛋精致的女人走了進來。 “沒事吧?”女人關心問道,眼里透著焦急的關心。 安星月瞥眼的剎那,睹見夏恩雙眉間的淡漠盡然退散去,望著女人的雙眼覆上一層溫柔。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見過夏恩這么幾次,但他多數時候都是很淡漠的模樣,即便是之前和阮阮還有唐景霆一起的時候,他臉上的淡漠雖不明顯,但也不曾這般溫柔。 安星月視線再落道夏恩身邊的女人身上,這個女人…… 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就是秦家大小姐,秦樂顏了。 之前她聽阮阮說起過,秦樂顏和夏恩是自小就認識的,兩人關系十分要好。 而現在看來,怕是不僅僅是十分要好的關系。 “是安小姐吧?我是夏恩的朋友,秦樂顏”秦樂顏忽然開口,安星月的思緒被拉回,她輕點頭,“嗯?!?/br> “今天這事實在謝謝了,幫了夏恩?!鼻貥奉佌f道。 安星月微微一笑搖頭,“沒事,應該的?!?/br> “聽夏恩說你是阮阮的同學呀?!?/br> “嗯?!?/br> “那算起來也是我和夏恩的朋友了,讓你受傷了,真的不好意思?!?/br> “沒事的,既是朋友,朋友遇到事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的?!卑残窃抡酒鹕韥?。 這個時候,護士小姐從外頭走了進來,將開好的藥遞給她,并叮囑著藥該怎么吃,吃多少。 三人從醫院出來,夏恩主動提出送安星月回學校,安星月本欲拒絕,但夏恩和秦樂顏堅持,她也不好過多推脫,便答應了下來。 安星月坐在后座,夏恩話一向不多,秦樂顏主動和她聊著天,舒緩著氣氛。 安星月看著前頭的兩人,眼睫微垂。 很快,到了學校門口,在安星月要下車的時候,夏恩喚住了她,遞給她一張東西,她一看,詫異張唇,連忙拒絕,“這個我不能收?!?/br> 那是一張支票數額頗大。 “安小姐,這是夏恩的一點心意,你因為他受了傷,總要他彌補些才是?!鼻貥奉佌f道。 安星月搖頭,“我幫夏恩,是因為當夏恩是朋友,幫朋友的忙豈還有收錢的道理,”她邊說著,看向夏恩,彎唇一笑,“夏恩,你如果真想謝我,等我傷好了,你請我吃一頓飯吧,這就扯平了?!?/br> 安星月堅持,夏恩和秦樂顏勸說許久都不成,夏恩只能收回了支票,點點頭,“那好,等你傷好了,隨時聯系我?!?/br> 安星月笑,“好,那我走了,天色晚,你們開車也小心點?!彼f完,下了車。 看著車子駛離,安星月長吁一口氣,望著自己胳膊上的傷,眼底落著一抹深緒。 宿舍里,蘇阮阮坐在電腦前吃著東西處理著畫稿,聞聲轉過頭,“星月你回來了?!?/br> 只一眼,她看見安星月手臂包著的白布,一個激靈,連忙湊了過去,“星月你的手怎么了?受傷了?!嚴不嚴重?!怎么傷的???” 蘇阮阮關心的話如小彈珠似得,噼里啪啦,一股腦過去。 安星月拍了拍她的手,“我沒事,就是……不小心傷到了,沒什么大礙的?!?/br> 蘇阮阮小眉頭皺起,看著安星月手臂上纏著的布,“這還沒什么大礙,纏成這樣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遇到搶劫的了?還是瘋子?” 安星月無奈笑,用手指點了點蘇阮阮的額頭,“阮阮你想象力不要太豐富哦?!?/br> 蘇阮阮:“……” “你不說,我就只能靠自己想象了啊,你去廣場畫畫,結果把自己的手臂弄成這樣,我能怎么往好的地方想?”蘇阮阮說道。 安星月將畫板和背包放下,邊換鞋邊將發生的事和蘇阮阮說了一通,蘇阮阮聽著愣然。 “你遇到夏恩了?這是因為夏恩受的傷?” 安星月點點頭,“嗯?!?/br> 蘇阮阮撇唇,心疼的‘責怪’著,“星月你也是,那樣貿貿然的沖上去,這還好不嚴重,不然真是要嚇死人了?!?/br> 安星月揉了揉蘇阮阮粉嫩的小臉,“總之現在是沒事啦,你不用太擔心的?!?/br> 蘇阮阮松口氣,“那這段時間我可要好好照顧著你?!?/br> 安星月噗嗤笑出聲來,“好,那就拜托小阮阮啦!” 兩女孩子嬉笑著。 入夜漸深,宿舍里,楊嬋她們幾人都不在,只有蘇阮阮和安星月兩人,熄燈后兩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鋪上,蘇阮阮拿著手機,和唐景霆通完電話。 “阮阮?!焙鋈?,安星月開口。 “嗯?” “之前聽你說夏恩和秦樂顏他們是青梅竹馬,感情很好是么?” “嗯啊,是很好?!?/br> 安星月撐起腦袋,“不過我在網上看,好像有說秦樂顏和陸家的陸冕好像關系也很不錯,我看網上那些說什么的都有,那秦樂顏和夏恩是男女朋友嗎?”她問道。 蘇阮阮放下手機,側過身,“唔,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夏恩是喜歡樂顏姐的,至于樂顏姐和夏恩還有陸冕之間,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br> 夏恩和秦樂顏他們三人之間的關系實在復雜,蘇阮阮和他們雖然認識,相交也不淺,但很多時候,也是云里霧里的,有時候,似乎秦樂顏是和陸冕在一起的,可有時候,又好像和夏恩在一起,三人的關系錯綜復雜,令人摸不著頭腦。 安星月聽著,沒再多問,心里卻是繾起深深的情緒,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夏恩那張清俊淡漠的面容,粉唇劃過一抹淺淺的笑。 …… 周末的時候,蘇阮阮接到華和先生的電話,華和先生邀她在他們術刊新一期登畫,對此,她自是十分樂意的,也很爽快答應下來。 “在找什么呢?” 唐景霆走進房間,就看見小姑娘四處翻看找著什么東西。 “唔,以前畫的一副畫稿,不知道放哪里了?!彼抑f道。 唐景霆走進,將她落在茶幾上的東西整理整齊,“你一向重視畫稿,怎會胡亂丟放?!?/br> 蘇阮阮努努粉唇,小臉有些訕訕,撓了撓頭,“那畫稿之前我是覺得不太滿意,所以就隨手放到一旁了,這兩天想起了,就想找出來,看看?!?/br> 唐景霆無奈搖頭,彎著的指節在小姑娘光潔的額上輕敲了敲,“小糊涂蛋?!?/br> 蘇阮阮努努小鼻子,“不和唐先生說了,我今天一定要找到?!?/br> “我幫你吧?!蹦腥藷o奈。 他的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迷糊。 兩人翻找許久,蘇阮阮才在一本書里翻找到了那張被她廢棄了的畫稿。 好在除了紙張褶皺了些,畫沒有破損。 蘇阮阮捧著畫稿細細看著,“唐先生,這幅畫,其實現在看還挺好的?!?/br> 男人輕笑,“那你當初還丟棄了?!?/br> 蘇阮阮吐了吐粉舌,“當時怎么也覺得不對嘛,這個畫稿我打算重新畫一遍,再修改修改,華和先生術刊我就投這幅了?!?/br> 找到了畫稿,蘇阮阮心情也好了起來,下午的時候,張嫂做了些新制的點心,兩人有說有笑的吃著,氣氛愉悅。 蘇阮阮看著外頭的雪,“唐先生,咱們堆雪人玩吧?!边呎f著邊拉著男人到了院子里。 這兩天都有在下雪,外頭的雪頗厚,正適合堆雪人。 蘇阮阮帶上厚厚的手套,腳踩著柔軟的白雪,將白雪滾成雪球。 “胡蘿卜做鼻子,黑豆做眼睛,”蘇阮阮將胡蘿卜和黑豆安插好,又撿來兩支樹枝,“還有手,和帽子?!?/br> “唐先生,好看嗎?”蘇阮阮含笑望著。 唐景霆清俊的臉上繾綣著溫柔的笑,“好看?!?/br> 蘇阮阮看著自己堆砌起來的雪人,高興的很,她轉眸,黑漆的眼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男人,一抹小心思略過心。 她彎下腰,捧起一小部分雪,揉成雪團,然后趁其不備,撲通!砸向唐景霆。 唐景霆猝不及防被砸到,有幾分狼狽,劍眉微揚,看著小姑娘,“拿雪球砸我?” 男人邊說著邊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