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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擊敗自己的異能”時那人的表情沒有絲毫動容,可見此事他早已得知。然而釋放白霧異能的那個異能力者和他身形完全不同不可能是同一個。所以,真正掌握一切的還是那個高個子的白發男人。面前這些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士兵與他大概是雇傭或合作的關系,這是來回收“戰利品”了。 “沒辦法,對不住了?!笨v隊首領走出包圍圈和什么人溝通了兩句后重新回到蘭波面前,隨意喊了兩個人高馬大的士兵一左一右架起她,也不管會不會加重傷勢就這么架著人向外轉移。 離開船塢蘭波狀似無意抬頭看了眼月亮的位置,只需要這一眼就圈定了現在自己大概身處的方向。她咬緊牙關忍耐右膝不斷傳來的劇痛,低頭借著長發掩護記錄行動路線。 既然花這么大代價要把她活著帶走而不是就地擊殺,要去的地方不是敵人的本部也會是相當重要的據點。 由于龍頭抗爭逐漸白熱化,夜晚已經完全沒有行人在外走動。一路上連只烏鴉也沒看見,只有慘白月光照在空曠無人的街道與寂靜的海面上。這只縱隊行進的速度非???,迅速離開船塢范圍后徑直向橫濱西部山區移動,進入山地與平原交界的闊葉林后整支隊伍的氣氛驀然放松,蘭波就知道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原地休息五分鐘!” 縱隊首領下達命令,隊員們抱著槍靠著樹根坐下恢復體力。四周一片寂靜,總隊內部也沒有人交談。蘭波閉著眼睛計算此時暴起能夠順利逃脫的概率,綿軟富含腐殖質的土地上似乎傳來了一些難以辨別的規律震動,就像是什么人逐漸靠近的腳步。 不是聲音,但能被察覺到,還有絲絲殺意。蘭波確定這絲殺意不是沖自己來的,那么……會是支援嗎? “唔……請問,有止疼藥沒有。不然我恐怕很難站起來?!?/br> 她睜開眼睛,說話聲為無聲無息接近自己的支援掩護??v隊首領同樣察覺到了危險,但他無法判斷危險來自何方,蘭波突然說話更是打亂了他捕捉危險的節奏。 小首領沒有回答蘭波的問題,毫無預兆揮手一掌打在她臉上。 這一下力道相當大,那人聲音毫無波瀾:“這樣您就不會覺得腿疼,臉疼不耽誤您走路。然后,安靜?!?/br> 蘭波側頭把口腔內滲出的血吐掉,低低笑了起來:“你知道,上一個敢這么對我的人最后怎么了嗎?” “他被我埋進了塞納河河底,活著埋進去?!?/br> 沉甸甸的血腥味兒充斥這片寂靜樹林,壓得那些默默圍觀的士兵也忍不住輕輕移動身體沙沙作響。 咔噠聲后冰冷的金屬管抵住她的太陽xue,小首領的語氣出現些許波動:“如果不閉嘴,我不介意讓我的部下減輕負擔?!?/br> “我不介意讓你們被老板減薪,真的?!?/br> 蘭波活脫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她可不是吃威脅吃恐嚇的那種人,槍管指著腦袋這種事經過見過的也不是一回兩回。這些雇傭軍出賣自己目的就是為了求財,只要幕后出錢的人說要活的,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死。 再說,支援已到,她沒什么可怕的。 就在小首領決定請她吃點苦頭學乖一點的瞬間一道炫目白光劃破黑夜,連天空中高懸的月光也被映襯得黯淡了幾分。蘭波沒工夫感嘆,淡金色的亞空間屏障斷斷續續為支援者攔下射向后背的子彈。 眼見任務即將失敗,挽救部下生命的優先級立刻高于順利帶回人質,槍管再次抵住蘭波腦袋,這回不是容易失手的太陽xue,劫持者躲在蘭波身后直指她的后腦。 “放下刀,不然我就打死他,誰也別想完成任務?!?/br> 以一己之力橫掃大半對手的支援者相當爽快的甩了甩刀收回刀鞘轉過身,銀白頭發被月色鍍了朦朧光澤:“放人?!?/br> 蘭波頓了頓,低頭抿嘴笑起來。 暴躁的心情突然就好了:“托您的福,多挨了好幾拳?!?/br> “抱歉,這個位置不太好找?!?/br> “好吧,我原諒您了,福澤先生?!?/br> “……” 人質和前來解救的人自說自話聊了起來,雇傭兵們可不愿意。小首領舉槍射擊,亞空間彈一枚砸在福澤諭吉腳下被他連著子彈一起斬斷,另一枚將躲在她身后的人擊飛。蘭波就地一滾避開后續涌上來的敵人,正好又避開福澤先生再次揮出的刀鋒。 他沒有殺人,刀刃仍舊鋒利,倒下的雇傭兵們卻都留了條小命在。只不過持槍的胳膊都廢了,好在之前賺的錢足夠他們不過分揮霍的度過后半生——只要這次的雇主能放過他們。 “福澤先生……很疼啊。還有,我想喝水……” 沙啞虛弱的聲音說明她的情況真的非常不好,劍士先生猶豫片刻,果斷把佩刀塞回刀鞘走上前橫抱起著實受傷不輕的蘭波小姐:“安靜點,好好休息?!?/br> “哦……” 蘭波也沒說這么抱著右膝更難受……無所謂啦,至少福澤先生沒有像扛麻袋一樣扛著自己,好歹也是公主抱呢誰說大jiejie不能有少女心啦? 走出這片落葉林,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SUV,坐在駕駛座上的國木田獨步遠遠就看到社長抱了個黑乎乎臟兮兮的人出來,急忙下車打開后面的車門。 嗯……說實話蘭波現在的形象糟糕透頂。先是熬夜加班,緊接著被關了好幾天小黑屋,然后就被架著鉆樹林,基本上看著和個野人也差不了多少。福澤先生把她放在后座上,自己也跟著坐進去,沖表情有些呆滯的弟子點點頭:“開車回偵探社,她需要醫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