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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先生重新釋放亞空間的地方大約是港口某處的修理船塢,然而港口面積那么大,相似的船塢那么多,一時之間她也無法準確判斷具體位置。隨著時間逐漸流逝,她對時間的判斷也從準確慢慢變得模糊。 淡金色亞空間內沒有能夠進行記錄的標識,只有時不時sao擾她幾句的異能先生。 “您不高興了嗎,想要什么呢?” 被卸了條胳膊的男士隔著亞空間一眨不眨盯著蘭波,滿臉殷切:“無論什么都可以?!?/br> 自從確認蘭波小姐與其他的異能力者相比更加善于利用自身的力量,異能先生就不再隨意拉進與宿主之間的距離,也不再送上來挨揍,就這么不離不棄不死心的把她困在空間里—— ——既然無法親手留下您,那就一起在封閉的亞空間中朝夕相對直到共赴地獄好了。 決絕又極端激烈的愛憎。 ——這是何等可怕的戀愛腦! 蘭波小姐絕對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異能力實體化后竟然是這種性格! 她坐在他對面的空間中,右腿膝蓋呈現不自然的扭曲。她就這樣坐在那里,卻比坐在奢華王位上的女王看上去還要高傲。 締造萬物的神親自為她加冕,淡金色的浮光仿佛圍在她腳下頌唱,好像一身血污狼狽不堪的是完全不認識的人那樣,她的眼睛亮得驚人。 在這場關于毅力和人心的博弈中,她的異能已經屈服而不自知。 臉上看上去冷漠淡然,實際上蘭波小姐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打哈欠……總是不小心遇到垃圾桶里冒出來的男人什么的,已經完全沒有新意了呢。 她想的是該如何將異能力實體騙到身邊擊殺。 再繼續耗下去……家里的崽子們恐怕要炸鍋。 長發女人終于給了“追求者”一個正眼,唇邊漾開純黑色笑意:“無論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光影變幻間亮棕色的眸子透出屬于欲望的深褐,此刻她又從傲慢的王變成了坐在荊棘叢中誘惑旅人墜入深淵的女妖。 “是的……無論什么。我一直在等您啊,明明與您形影不離的是我,朝夕共處的也是我,為什么您從不曾回頭看看呢……” 如同朝圣者般虔誠呢喃,察覺到她慢慢軟化的態度,異能先生的目光逐漸和緩。 我他媽的有病才會頻頻扭頭往后看! 蘭波垂下睫毛,空間中浮動的淡金色粒子又給她增添了一抹柔和與弱勢。不管是誰,哪怕剛剛被她斬斷手臂,此刻都會被迫戴上不知道有多厚的濾鏡——她看上去真的好柔弱啊,受了傷且臉色蒼白,痛不痛?冷不冷?稍微靠近一些也不會有問題吧? 她向安全線外的“蘭堂先生”伸出雙臂,細長手指骨rou勻停,粉色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臉上帶著女子沖情人撒嬌時才有的薄嗔:“我想要出去!” “只有這個,只有這個……不行,不可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br> 異能實體果然躁動起來:“我想要得到支配我的主人有錯嗎?我們原本就是互為表里相輔相成的一對。從生命誕生之初就緊密連接在一起,我是如此切慕您,如同鹿切慕溪水?!?/br> 為了不讓自己表情失控,蘭波急忙低下頭才敢在心底腹誹【彩畫集】……應該不是我的毛病……吧? 難道真的是我的問題? 異能沒有上當,仍舊焦躁的在屏障外走來走去。不得不說,只要他打定主意想把蘭波困死在亞空間內,一時半會蘭波拿他還真沒什么辦法。 …… “喂,太宰,你想預定一塊什么樣式的墓碑……” 橘發少年表情冷淡的抬手扶了下帽子,表情相當冷靜,跟在他身后像條小尾巴的阿敦瑟瑟發抖。 這孩子打從有記憶起就在孤兒院討生活,可以說是非常擅長察言觀色捕捉他人情緒的了。要不是龍之介帶了銀出去收集情報,真是打死他也不愿意跟著長兄。 ——黑色的憤怒與火焰交織在一起,到達極限后瞬間風過無痕。那并不是真正的平靜,而是火山即將爆發的先兆。 被惡意糊了一臉的黑發少年根本沒把他的憤怒放在眼里,跟趕什么似的揮揮手道:“怎么會有人像蛞蝓一樣黏糊糊的還閃閃發亮呢,明明一點用處也沒有!” 中也的回答是一腳跺塌了Port Mafia大樓一層廣場的樓梯,實心兒的。 太宰繞過他繼續向外走,就在中原中也決定不再廢話直接砸爛他的腦袋上演一場真實“清理門戶”時尾崎紅葉及時出現在大廳中。 “啊啦,中也?首領要見你哦~” 紅葉小姐是蘭波小姐的朋友,也是位值得尊敬的長輩,誰的面子都不給,這位的面子也得給。中原中也“嗯”了一聲,扔開太宰治不再理會,抬腳向電梯走去。 “紅葉姐,阿蒂拉還是沒有消息嗎?” 少年人直到走進電梯才將焦慮表現出來,紅葉小姐捂著嘴笑起來:“你是聽到什么傳聞了嗎?怪不得發了好大的脾氣?!?/br> “不過,中也你已經盡力了。蘭波小姐的異能力,如果不想被人發現,大概也是真的很難找到,總之眼下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br> 說完她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有些事森先生會親自解釋給你聽,跟我來?!?/br> …… 大概是被自己的異能困住的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