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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不會保護自己導致被拍下圖像作為證據,這種情況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但是因為首領不合理命令而不得不上了軍警黑名單就得另說了,將來上了法庭被告席算誰的? 紅發少年耷拉著眼皮把牛皮紙檔案袋放在桌子上,不是沒察覺到辦公室多出來的“裝飾品”,上司總喜歡撿些奇怪的東西,他已經習慣了。 可惜“奇怪的東西”不打算放過他。 —— 活的!年輕的!還沒辭職的!不會拿槍抵著Port Mafia首領腦袋的! 織田作之助! 一枚“炮彈”橫空出現,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撞在他腹部,差點把織田先生早上吃的飯團給砸出來。 “哇——噗!什么???” 一大一小兩個人滾作一團,差點直接摔出辦公室大門。等織田作之助好不容易掙脫重力的束縛重新站好這才低頭看了眼扒在腰間死活不松手的黑發少年。 織田作之助:“……” 這啥玩意兒?力氣挺大還甩也甩不掉,怪嚇人的! “抱歉。那個……你是?” 新鮮出爐的“腰部掛件”一言不發,似乎打定主意要黏在“宿主”身上。 “不用管他,跟我走?!?/br> 蘭波戴上帽子披著大衣走向門口,織田作之助艱難的拖著掛在腰上的一“坨”跟在后面。 蘭堂“先生”一直在盡力保全自己,同時也替自己承擔了責任與非議。雖說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里面的原因,紅發少年仍舊默默在心底感謝對方。 這位被人誤解就干脆假扮了男士的殺手小姐比她自認為的要善良許多,說實話,日常生活中的她一點也不像這個行當里的精英——人情味兒太重。 就算是織田作之助自己,在沒有決定不再殺人之前也從不挑剔任務對象,無論男女老幼。 而待在辦公室里的蘭堂先生會把絕大部分時間用在尋找不知道被自己扔去哪里的手機、水筆、文件、帽子……等等等等也許上一秒還在手里的物品,就好像她永遠也學不會把東西放在它們應該放著的地方……蠢兮兮的。 蠢得有點可愛。 …… 被部下認為“蠢得有點可愛”的準干部坐上駕駛位,非常守法的系上安全帶,以一種堪稱教科書般的標準步驟發動車子,打開轉向燈,停在路邊等待織田作之助拖著自稱名為太宰治的黑發少年一塊擠進后座。 “指路?!?/br> 她擦了一下后視鏡,毫不遲疑的把織田先生當成了人形自動導航。 一個小時,他們終于離開擁堵路段。蘭波把車停在鶴見川旁,留了句“等著!”就沒入亞空間。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目標所在地的警廳突然涌出大量警察,目測是此處能夠調動的所有警力。 待警察們紛紛朝某一方向趕去,蘭波小姐才重新出現在駕駛位上將車開進距離目標最近處的停車場。 她把車內音響調到最大,聽不懂的管風琴樂曲就像教堂里唱響的頌歌,從大衣內襯中拽出武器推門下車。 織田作之助不想殺人,那就不必他動手,跟在后面做個書記員好了。 黑衣“男人”行進的速度并不快,目標非常明確?!八弊哌M停車場斜對面的警廳,里面很快傳出子彈傾瀉的聲音。 血腥味越來越重,伴隨管弦樂終曲的則是爆炸造成的黑煙,煙霧從門窗蔓延出來,“醉舟”又一次完美完成工作。 蘭波再次經由亞空間回到車內,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透過車窗玻璃默然注視著急救車和消防車急速趕來——沒用的,里面已經沒有活口。 首領的命令是警廳里的“所有人”,就算她事先盡量制造麻煩吸引警察們離開,仍舊有留守的軍警在。遭遇到Port Mafia暗殺組的準干部蘭堂先生,他們唯有殉職。 黑發女人摘下帽子為這些值得獻上敬意的對手默哀。 “蘭堂先生,麻煩您和太宰坐在一起?!?/br> 已經互通姓名,總算把黑發小朋友“摘”下來放好的織田作之助顯然對她的狀態很有幾分擔憂,蘭波小姐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下車窗點燃一支煙嘆了口氣。 “我的父親,是個軍警,在我六歲時毫無預兆的離家出走,然后再也沒人見過他。也許他還活著吧,在某個我所不知道的角落?!?/br> 那個男人留了一百三十個法郎給母親,還有三個孩子。 在夏爾維樂那種全F國最愚昧的地方,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又被丈夫拋棄,天知道這一家四口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現在出走的換成了自己,不知歸期是何期。 女人的面孔在煙霧中朦朧模糊,她撓了下發頂,起身下車走到后面拉開車門:“走了,織田過來開車?!?/br> 紅發少年繞過去和她換了位置,蘭波坐進后座打開手提電腦斟酌字句打報告——搞得好像真是在什么正經會社工作似的。 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黑發少年從角落里慢慢挪出來,沖著報告頁面一會兒瞄一眼,一會兒瞄一眼。 蘭波索性把電腦推過去:“你來寫?” 他立刻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又縮了回去,女人嗤笑一聲繼續用兩根手指一個字符一個字符的戳。 “織田,我說你,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想要退休?” 又是交通擁堵的路段,又是上下班的人流高峰期,又有消防急救以及警車源源不斷趕來,路面的狀態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