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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還以為福澤諭吉是來詢問一下自己的“空間異能”呢,沒想到他們竟然什么都沒問,而是直接接受了自己,甚至打算庇護自己。 畢竟空間異能向來詭異莫測,如果用來作惡,必然很容易造成重大事故,有成為恐怖分子的潛力。 如果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事務員,必然會被強制要求上報異能作用,甚至可能被監視起來。但是作為和政府同一戰線的武裝偵探社社員就不一樣了,就可以安然地繼續生活下去。 因為福澤諭吉的異能“人造人不造”可以調控社員異能,一定程度上有了安全性。 但是...... 白鳥繪里搖了搖頭,拒絕掉了社長的邀請。 “很抱歉,社長,我現在并沒有辦法這樣做。很感謝你們想要保護我的心意,但我有些事情并不能對你們解釋,也暫時無法加入你們?!?/br> “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現世安穩,不會傷害到每一個人?!?/br> 白鳥繪里十分歉意,她的審神者身份意味著很多麻煩,在問題沒解決前,不能和偵探社的人們牽扯太多。 畢竟,一旦獲得社長承認成為“社員”,自己所謂的空間異能就會被證實是假的,不利于保護她的身份,就會更加麻煩了。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謊言來圓,而她無論說謊或者被騙,都很討厭。她寧可選擇什么都不說,也不想欺騙他們。 “現世?” 聽到她的話,江戶川亂步敏銳地注意到一點,讓白鳥繪里心里一驚,糟了,她的用詞是不是要讓她露餡了。 好在他只是鼓了鼓臉,吐槽道,“難道你的理想是世界和平?” 他晃了晃手里剛拿起的漫畫書,讓福澤諭吉和白鳥繪里對視一眼,見到他的眼神,白鳥繪里和他的腦回路一瞬間接上了。 莫名感覺到一個老父親正在費勁巴拉寵著自己頑皮的孩子一樣,對他的孩子氣選擇完全包容。 “不,世界和平這點我還是做不到的,”白鳥繪里平靜地回答江戶川亂步的話,“我只是想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br> “這樣嗎?” 福澤諭吉很惋惜,他是真的看中白鳥繪里這個好苗子,武力不錯,擅長刀法,性格又好,還能完全適應太宰和亂步的性子,非常適合這里。 但既然她這樣說了,也只能遵循她的想法。 于是他點頭開口,“如果你堅持如此,那么我們也會尊重你的意見。但是保護不能斷,從今天開始,你對外稱作我們的調查員,對內依舊做自己的事務員即可,等把這次事件解決完畢,再談其他?!?/br> “這樣可以嗎?” 白鳥繪里喃喃,這不就意味著,一旦自己犯錯被社會定為罪人,受牽連的就會是整個偵探社,為了一個她,堵上全部名譽,付出這么多真的好嗎? 福澤諭吉,這位有名的武士,一貫嚴肅的臉上露出淺淡但不容忽略的溫和笑容,語氣堅定。 “白鳥,你是被偵探社所有人都認同,愿意為你擔保的人,大家都愿意相信你。既然如此,在你努力保護現世安穩的時刻,為什么我們不可以為你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呢?” “.......” “謝謝您,社長?!?/br> 聽見他的話,白鳥繪里心緒復雜,良久后,她才彎腰道謝,“真的,十分感謝你們?!?/br> 感謝你們在不清楚我的身份我的能力 的情況下,還愿意相信我的心性,不追究我的過往和目的,為保護我盡力為之。 她只感覺自己心里充斥著欣喜和不知何處而來的安心放松,以及鼻梁處細微發酸,只好抿住嘴拼命壓制這股升起的情緒,再次向福澤諭吉道謝。 “咳。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若是你還有事,盡可以出去放手做吧?!?/br> 福澤諭吉突然連咳幾聲,用手捂住嘴說話,見他發話,白鳥繪里便直接告辭。直到她走出門一會后,一直裝作看漫畫的江戶川亂步才哼哼一笑,瞇著眼看福澤諭吉,“社長,是不是有些慌,把小貓給差點惹哭了。罪惡感哦~” “胡鬧?!?/br> 被戳中心思的福澤諭吉不輕不重地訓了江戶川亂步一句,隨即閉目養神,“希望這個孩子,能在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后,輕松一點吧?!?/br> 明明才是剛成年的女孩子,長得又嬌小清麗,本該是被喜歡的人捧在手心里精心呵護著的年齡,卻仿佛背負了許多,吃了很多苦的樣子。 即使讓他這種見過不少世事的人看著,都忍不住嘆息,只期望偵探社的擔保,能讓她稍微好過一點吧。 走出社長辦公室的白鳥繪里其實還有點茫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 畢竟有了偵探社的擔保,即使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惡意吐出自己的事情,也能被偵探社調查員的身份給護住,暫時無事發生。 其他的,也就只有今天的神明降世現象需要關注了,但是神明蹤跡難尋,在自己神力被封對變感知變弱的情況下,似乎也很難找到它。 但在白鳥繪里決定先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再說的時候,她突兀感覺到從醫務室里傳來的奇怪氛圍,立刻沖到那里立刻沖到那里當機立斷打開門進去。 就看到似乎剛醒的魔人同伙不知如何已經從病床上脫離出來,用手拽著奇異的斗篷,將身上衣服染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傳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