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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挺腰,就借著腰力直直坐起來,扭頭看了白鳥繪里一眼,就握著她的手,眼神一下子亮晶晶的,語氣用著詠嘆調,“啊,原來上天是要我與你這樣的美人相遇,才讓我被你救起來的。那么這位美麗的小姐,你愿意跟我一起殉情嗎?” 白鳥繪里在男人伸手過來時反射性地繃緊身體,但是在沒感覺到殺氣的情況下,她又悄悄放松下來,想看他做些什么,結果就被他的話整的一懵。 這是社會什么新的交流方式嗎?難道自己不關注社會太久,殉情已經成了新的打招呼方式了?那看來自己脫節真的有點嚴重。 白鳥繪里一時間猶豫起自己該怎么回話,最后她決定按心走,特別誠懇地問他,“請問,先生,這是新的打招呼方式嗎?我之前久居家中,不太懂?!?/br> “噗嗤哈哈哈?!边@仿佛立刻戳到他的笑點,男人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然后很正經地咳幾聲,放開她的手,用手撐著草地,認真地看著白鳥繪里,“小姐可真有意思。作為前輩的我都不好意思逗你了?!?/br> “前輩?您是武裝偵探社的人嗎?”白鳥繪里立刻掃視了一眼他,沙色風衣,小馬甲,纏在脖子、手腕、頸部的繃帶,還有之前疑是自殺的行為,怎么看這個人都不太符合正常人的形象啊。 還是說,他跟那些付喪神一樣,只是性格比較獨特而已。 至于他一口說出自己的身份,白鳥繪里既不覺得驚訝,也不覺得奇怪。聽表姐介紹在武偵周圍還是挺出名的,既然以偵探社為名,想來那里的人都有一些敏感意識,而自己的資料昨天就交到武偵那里,可能這位前輩看過了吧。 白鳥繪里以一種相當耿直的思路說服自己,再說了,自己一直低調生活著,恐怕也沒人知道自己的事跡,從而過來欺騙自己。 “啊,是太宰治前輩喲,繪里醬?!碧字握酒鹕?,拍拍沾染上沙土的風衣,然后彎腰向白鳥繪里伸手,“起來換身衣服吧,會著涼的??蓯鄣暮筝??!?/br> 這時的他倒是有了幾分前輩的正經樣子,如果沒有在拉著白鳥繪里起來后就連打幾個噴嚏的話。 “不是吧,真的感冒了嗎?”太宰治表現得很不可思議,“也就泡了半夜而已啊?!?/br> “......” 白鳥繪里現在確認是這個前輩自己有問題了,哪怕她再不接觸時事,她也知道在水里泡半夜還不趕緊爬起來的人絕對不對勁。 綜上所述,不是我的交流方式落后,白鳥繪里很嚴肅地下了判定,自己對社會的認知并沒有出現太大誤差。 “吶吶,繪里醬,你帶手機了嗎?我想給我同伴打個電話?!痹谔字梧哉Z一會后,他突然雙手合十,對著白鳥繪里無比鄭重地請求,“我需要國木田君的幫助?!?/br> 盡管他早就是個成年人了,但是做出這種賣萌的行為卻沒有什么違和感,白鳥繪里看了他一眼,最后慢吞吞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并且抖了抖上面的水。 她剛才是直接跳進河里的,沒有想起來把自己的東西放到岸上,所以無論是衣服還是里面裝著的錢包手機紙巾,全部都被水浸透了,手機已經完全黑屏壞掉了。 “唉?”太宰治立刻驚奇地叫出來,“壞掉了唉?!?/br> “是啊,壞掉了,畢竟手機不防水?!卑坐B繪里很認真地解釋,然后看著仿佛一臉狀況外的前輩太宰治,指了指自己來時的路,“前輩要不要先去我家歇一下,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要感冒發燒了,那樣不太好?!?/br> 這話倒是惹得太宰治有些愣神,他垂下眸子,好像剛才才認識白鳥繪里的樣子,原本活潑的神色收的一干二凈,張嘴想說點什么。 “......哎呀?!?/br> 被背后來的記事本準確擊中后腦,太宰治發出一聲痛呼,然后河對面就傳來暴躁的大喊聲,嗓音洪亮到河兩岸都能聽見,“太宰,你自殺能不能干脆去死啊,別來給我找麻煩?!?/br> “什么嘛,國木田真是暴躁,這樣下去是找不到對象的?!碧字稳嘀^,對疾步跑過來的國木田獨步抱怨。 “首先,我的對象在理想中是四年后才才認識的,其次,我暴躁的原因都是因為誰啊?!眹咎镒ブ字蔚念I子就是一頓狂搖,太宰治被搖得哎呀哎呀喊個不停,臉上又開始嬉皮笑臉,試圖把自己擺成一棵水草。 “我可是在以前輩的身份在對后輩進行教導啊,你說是不是,繪里醬?” “不要這么輕浮啊”,國木田剛說完這句話,才愕然轉頭對著白鳥繪里,“白鳥小姐,你在這里?” 被忽略許久的白鳥繪里點頭,還伸手遞出她剛剛撿起的記事本給國木田,“前輩,你的東西?!?/br> 國木田獨步頓時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鏡,咳了一聲,才接過去那個寫著理想的記事本,“讓你看到這個形象真是不太好,其實我日常不是這樣的?!?/br> 說完他又皺眉,看著白鳥繪里被水濕透的衣服一眼,“你是為救太宰治這個麻煩才弄成這樣的吧,趕快回去換身衣服再去偵探社吧,至于造成的損失,等下我會讓太宰治賠給你的?!比缓筠D頭給了太宰治一拳。 “快去給我工作啊混蛋?!?/br> “哎??墒菄咎锞?,我也需要換衣服啊,我都感冒了?!?/br> “只會自殺的混蛋是沒有人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