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我是豆腐!不是渣!、將軍與女奴(1v1 h)、(NPH)最后的舞會、欲夢醉金枝、一刀傾城、因為遇見你、memories、有癮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看到趙奶娘忽而皺緊的眉頭。 公良靜被安撫之后,低落的情緒勉強恢復了一些,只是她不想在此處多待,孫氏便讓人送她回去。 等人走之后,趙奶娘開口,“夫人往后還是別在二姑娘面前提什么姐妹了?!?/br> 孫氏聽清她所言,不悅看她,“奶娘,怎么連你也如此?” “夫人您別怪老奴說話不好聽,二姑娘本該是我侯府金嬌玉貴的小姐,卻被大姑娘的奶奶故意調換,大姑娘享受了這十幾年的好日子,二姑娘卻在為一口吃的,寒天臘月里洗碗洗衣服,這些您都是知道的。 若老奴是二姑娘,也不會對大姑娘有什么親近之感,且看您對二姑娘說了姐妹,二姑娘又是如何反應?!壁w奶娘直接把一切擺到明面上。 孫氏在聽到這一切,臉色就難看起來,趙奶娘說的這些她都知道,當初把媛兒接回府,是查過她以往的日子的。 孫氏當然是心疼異常,恨不得將那膽大包天的老婆子挫骨揚灰,同時也堅定會好好彌補媛兒,只是這一切跟靜兒沒有關系,靜兒也是她的女兒么,被調換的時候她更不知事。 被自己當做親生女兒養了這么些年,孫氏承認自己心里是偏向靜兒的,但她同樣也愛媛兒。 可同樣的,孫氏知道奶娘說的沒錯,在媛兒心中,該是這么想的。 許久之后,孫氏頹然下來,“奶娘,你說我該怎么做?” “依老奴看,將大姑娘送到別處是最好?!壁w奶娘是真的覺得,只有如此,二姑娘才會解了這芥蒂。 孫氏卻一下子站起來,厲聲反對,“不可,靜兒是侯府小姐,怎能送到別處,這要是讓旁人知道,又該怎么背后議論,此話絕不可行?!?/br> 趙奶娘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只是她也是心疼大姑娘的,便沒有再勸,只道,“那便盡可能不讓大姑娘與二姑娘遇上,兩邊都看不到彼此,興許會好上一些?!?/br> 只道媛兒對靜兒的排斥,孫氏知道趙奶娘說的,已經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輕嘆一口氣,“只能如此了?!?/br> 趙奶娘寬慰,“夫人不必憂心,姑娘們大了,快到該許人家的年歲了,二姑娘剛回府,又得老夫人青眼,多留些日子,夫人可為大姑娘尋摸個好人家,到時候大姑娘去了夫家,您再與二姑娘好好說就是?!?/br> 孫氏還是唉聲嘆氣,私心里她是不想這么快將女兒嫁出去的。 只是孫氏勉強接受了趙奶娘的想法,到了晚上,她和侯爺被叫去老夫人院里一同用飯的時候,之前一切的打算都不管用了。 安靜的庭院中,天色還未黑,只聽到鳥鳴聲。 石桌上擺放著一道道精巧的食物,唐梨花上座,孫氏則是站在一邊,要為她布菜,本來兒媳婦伺候婆母這是應當的。 唐梨花卻擺手讓人坐下,孫氏局促的坐回了原位,她知道今天發生的事,老夫人定當是都知曉了。 “今日我叫你們來,是有一事要與你們商量?!碧评婊抗鈷哌^二人,不輕不淡道。 公良山飲盡杯中茶,他才到家,根本就不知后院的事。 “媛兒落水是她自己所致,她已與我說清,冤枉了宋靜,是她行為不妥,只落水發了高熱,也算是受了罰,此事便揭過?!碧评婊ㄝp描淡寫,只是言語之中的偏袒就十分明顯了。 孫氏聽了也沒有話說。 “還有一事,媛兒既已認回來,該是對外面有個說法了,免得他們胡亂猜測,污了名聲,” 公良山和孫氏相視一眼,沒想到母親叫他們來是為了這事,不過此事他們之前已經有了章程。 公良山便道“對外就說我其實有兩位姑娘,只是媛兒以往都在養病?!?/br> 孫氏也道,“靜兒到底是侯府長大的,還是侯府的大姑娘,此事只要說的妥當,旁人也不會胡亂猜測?!?/br> “不妥?!碧评婊ㄖ苯臃駴Q了他們的話,目光沉靜。 第167章 “母親覺得何處不妥?”相對于孫氏一下子慌張起來,公良山只是略微驚訝之后,下意識的詢問,唐梨花不急不緩道,“自然哪里都不妥,媛兒才是侯府的正經小姐,你們為了宋靜的名聲,要將此混淆視聽,我是不允的?!?/br> 在婆婆輕輕淡淡的聲音中,孫氏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婆婆。 雙手也捏的發白,只是多年來的教養,還是讓她忍住了,沒失了禮,孫氏勉強鎮定下來,擠出一抹笑,,“老夫人怎能這么說,這樣做對靜兒好,也能保住媛兒的名聲…” 她這話還沒說完,唐梨花如利劍般鋒利的眼神就射向了她,孫氏禁了聲,自覺自己著急之下說錯了話。 “媛兒的名聲?我怎不知何時要媛兒的名聲有損了?”唐梨花眼中的溫度徹底冷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向孫氏。 孫氏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覺得婆婆的眼神看得她心生寒意,訥訥道,“兒媳不是這個意思?!?/br> 唐梨花反問,“那你又是什么意思?為了宋靜要拉上媛兒一起,這個意思嗎?” 孫氏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只是小腿撞上石椅,沒了退路。 公良山也不是傻的,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便出來打圓場,“母親切勿動氣,母親既覺得不妥,那又該如何說?” 唐梨花見他故意轉移話題,也不繼續為難,恢復了剛才一派淡然的模樣,“這事該問你自己,你如今是當家的侯爺,該是自己做主的時候了?!?/br> 公良山立覺頭疼,小時母親考教他功課時,拿歷朝的實事來考教他,等他說出了自己所理解的,母親又說不對,讓他一遍一遍說,直到說到她滿意為止。 再到大了,府中有什么大事,他要去問母親決策,母親也是如此。 其實從小到大,公良山已經習慣了,只是母親幾年不管事,許多事都要他自己決策,已經有許久沒這種感覺了。 但母親既然這么說了,那就是必須讓他自己拿出一個讓母親滿意的章程。 公良山倒是仔細思索起來,到底是父親,以往公良山也是疼愛公良靜這個女兒,只是他更理智些,知曉媛兒是親生,他對二人一樣疼愛。 但身為寧遠侯么,公良山還是更注重血脈,要是讓他在親女兒和養女之間選一個,他肯定會選自己親生的。 若是能兩全其美,當然是更好了,所以公良山才會說出之前的提議。 公良山不知道今日發生的事,但昨日母親罰了孫氏和靜兒他是知道的。 現在看母親態度,是偏向媛兒,那就要更深想一分,眼見公良山當真陷入了思索,孫氏更急了。 但在婆婆的威勢下,她不敢再開口,深怕自己又說錯了話。 唐梨花也不催人,盤弄著手中的佛珠,錢婆子不知從何處過來,附在唐梨花耳邊說了幾句話。 唐梨花臉上的淡然漠視都消失的干凈,聲音中也帶上了笑意,“將小廚房的蓮子羹也端一碗過去,多些糖,讓那丫頭喝完藥后甜甜嘴?!?/br> 錢婆子亦是含笑,“還是老夫人貼心,老奴這就讓人送去?!?/br> “就你多話?!?/br> 錢婆子彎腰轉身要走,忽而想到什么,見老夫人也不避諱侯爺侯夫人,也就這么說了,“許是您沒叫二姑娘過來,老奴瞧著她有些蔫兒?!?/br> 唐梨花手中佛珠一聽,“你叫她好好歇著,明日早就來我院里請安?!?/br> 錢婆子知道這是老夫人縱容,笑呵呵的應下,就退了出去。 本準備讓下人走一趟,現在改變了主要,準備自己親自走一趟。 汀蘭苑,本來滿臉失落,見到祖母院里錢婆子端了蓮子羹過來,公良媛轉出高興來。 也不管太多,便提起裙擺走到門口,期待的望著錢婆子。 錢婆子將手中的碗遞給王婆子,對著雙眼亮晶晶望著自己的二姑娘道,“老夫人掛念二姑娘,讓老奴送來蓮子羹,二姑娘喝了藥后,用羹甜嘴呢?!?/br> 果然聽了之后,公良媛笑的瞇起了眼,連不明顯的小酒窩都隱現出來,看得屋里三個婆子,心都軟了幾分。 “那祖母可有再說些什么?”心中的失落被填滿之后,公良媛再問起。 “老夫人讓二姑娘晚上好生歇息,明個兒一早可就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呢?!卞X婆子笑道。 雖然沒有得到現在就能見祖母的話,但見祖母掛念自己,連她身邊的錢婆子都過來了,公良媛還是很高興的。 再說明早就能再見到祖母,公良媛覺得等一下要喝的藥都不苦了呢…才怪。 在錢婆子的注視下,公良媛一口藥下肚,苦的整張臉都皺起來。 不想一口一口的受折磨,公良媛干脆捏著鼻子,將藥一口灌了下去,因為太苦,還險些反胃吐出來。 拿著帕子擦拭了嘴角的藥漬,王婆子適時將手中蓮子羹遞過去,公良媛一勺進嘴里,果然滿嘴的苦意,已經被這甜給蓋的干凈。 錢婆子是等二姑娘將蓮子羹用完,又與王婆子說了幾句,才回去的。 這邊錢婆子走后,公良山已經被方才的動靜給打亂了思緒,聽母親和錢婆子所言,說的難道是媛兒? 心中有此疑問,公良山就問出了口,不止是她,孫氏也一樣好奇。 得到了確定答案,公良山更是驚奇了,“母親何時與媛兒如此投緣了?” “媛兒是我孫女,又合我眼緣,自是偏疼了些?!碧评婊ɡ硭斎?。 公良山閉了嘴,他一直看不透他的母親,只是從未見過她對哪個小輩如此上心過,就是對他這個親兒子,都是平平淡淡的。 難道是隔代親?那為什么之前對靜兒不是如此?公良山也只能用眼緣來說服自己。 如此同時,他竟有些羨慕起自己女兒來,察覺到自己這個想法,公良山好笑搖頭。 “母親喜歡就好?!?/br> 孫氏張張嘴,不知要說什么,她都不知何時起,在婆婆面前竟失了言語能力。 公良山也沒有思索太多時間,拖得時間久了,桌上飯菜都涼了。 揣測著母親的心思,公良山試探道,“那便說靜兒是孫氏遠方表妹的女兒,只因十幾年前,表妹家中逢難,來家中短住,卻在同一日與孫氏生下孩子。 只媛兒體弱,這些年都在深閨養身體,靜兒母親生她之后,體弱去世,我們侯府就養到了現在?!?/br> 公良山一番話下來,倒是有理有據,讓唐梨花贊賞的看他一眼。 只是她還未說話,孫氏便不干了,出言反對,她這時候已經坐了回去,在桌上扯住了公良山的衣袖,“夫君,靜兒也是我們的女兒,若是如此說了,外面會如何議論,折讓靜兒如何在京中立足?” 孫氏是拳拳愛女之心,公良山也有遲疑,孫氏說的不無道理,本來若是靜兒能頂著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嫁戶好人家,那對侯府也是助力。 見自己的話有效果,孫氏又轉向婆婆,目露懇求。 唐梨花卻恍若未覺,對公良山道,“就依你所言,將她改為宋靜,再對外言明,宋靜家中來人接女兒,不日便讓她離京?!?/br> 這下不止是孫氏反應大,就連公良山都望向自己母親,“這樣做,可是不妥?” 到底是養了十五年的女兒,侯府也對她盡了心力,如若將她送走,之前的那些年白費不說,公良山自己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孫氏與公良山還能保持理智不同,她再次激動的站起身子,也不管婆婆的威勢了,不可置信道,“老夫人如此狠心,要將靜兒送到哪里去,再送去那個農戶家中嗎?老夫人這是要靜兒去死??!” 見她如此不敬,公良山一拍桌子,“放肆,怎能與母親如此說話?!?/br> 孫氏同樣也是怒火,她望向自己丈夫,眼中都是受傷,“靜兒也是你的女兒,她可是叫你爹爹十幾年,你怎么也如此狠心?!?/br> “我們侯府衣食無憂供她吃穿,如今知曉她不是侯府千金,各歸原位,本是理所應當,我倒是要問問你,這怎么是狠心了?”唐梨花面色沉靜。 “媛兒如今回到侯府,那宋家的女兒呢,若是傳出去,還以為我們侯府多仗勢欺人,強留別人家的女兒不放?!?/br> 孫氏被一句句話別問的面色轉白,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捏出了汗,她腦中快速思索,“侯府已經給了宋家銀子,宋家也只當自己沒了女兒,不會有人知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