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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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這點后,宋成帝是無比懊悔。 但他最恨的還是寧果果,要不是這個女人他又怎么變成如今這般。 之前是覺得恥辱,所以他有意避過去想那晚上的事,今日下午再想,覺得這些因頭就是寧果果。 如果玉兒轉生回來他身邊,卻要他付出這樣的代價,那么他寧愿玉兒從未回來。 寧果果不知道宋成帝已經將所有一起推到她身上,如今還送上門來。 見宋成帝不說話,寧果果的眼眶紅了,皇上沒叫她起身,她便跪著挪前幾步,上前想拉拉他衣角,以往她這樣時,男人總會笑著將她摟進懷里親香。 只是她手才剛伸出去,就被宋成帝一腳踹到身上,一個不穩竟直接從臺階上摔下去。 寧果果尖叫一聲,肚子傳來劇痛,感覺身下一股熱流,她捂著肚子,臉色頓時煞白如紙。 第38章 “皇上,皇上,臣妾肚子…肚子好疼?!睂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覺得肚中如同有一只手在攪動,痛得她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宋成帝皺眉,不知道寧果果在耍什么花招,摔下去疼得不該是頭嗎,他可是看到寧果果的頭在臺階上磕了好幾次。 寧果果也不知道怎么了,其實她全身上下都痛,只是肚子的痛太過強烈,讓她都忽略了其他。 這樣拙劣的把戲,宋成帝本來不想管,只是聽她叫得實在凄慘,便讓胡九慶上前看看。 胡九慶也被皇上這一腳驚了,整個人縮得更緊了,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被皇上這么一叫,心里埋怨這寧婕妤不懂得看眼色,如今自己遭了殃,千萬別連累他。 硬著頭皮上前,寧婕妤已經疼著整個人蜷縮起來,胡九慶看她臉色極差,不似作假。 “皇上,婕妤娘娘好似突發急癥?!焙艖c快步走到皇上,面前稟告。 宋成帝便揮了揮手,讓人將她送回去,連請太醫的話都沒說。 胡九慶讓兩位宮女上前扶起寧婕妤,只是宮女好不容易將婕妤架起來走了幾步。 胡九慶透過殿內的燭光,眼尖的發現,方才寧婕妤躺過的地上正有一片血跡,這下子他的臉也白了。 想到某種可能,胡九慶哆哆嗦嗦的指著那片地方,顫抖著聲音道,“皇上,婕妤娘娘好像是流血了?!?/br> 宋成帝一愣,沒有反應過來胡九慶話中的意思,本就郁結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那就請太醫看看,跟朕說了有何用,朕難不成能給她醫治?”宋成帝話中是nongnong的不滿。 胡九慶急啊,心中也驚懼啊,他知道如今皇上的身體狀況,若是真如他猜想那般,寧婕妤是懷孕了,如今卻被皇上一腳踹下臺階。 若是小產,那可能是皇上最后一個子嗣,胡九慶知道這樣的念頭大不敬,他也不敢說出來,只能隱晦的暗示。 “皇上,婕妤娘娘肚子痛,應不是受了外傷,奴才覺得…”說到這里,胡九慶就不敢往下說了。 宋成帝終于是反應過來,隨后瞳孔收縮,大步上前,果然看到胡九慶所說的血,再向寧果果那邊看過去。 寧果果旗袍后面的位置也被血跡浸透,一團在燭光照耀下有些妖艷的紅,讓宋成帝看得心臟猛烈跳動。 下一刻,御書房門口傳來他的大聲怒喝,“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去給朕把太醫院的御醫都請過來!” 隨后宋成帝幾步來到寧果果身邊,竟然將那兩個扶著她的丫鬟一把推開,親自彎腰將寧果果抱起啦,回了御書房的偏殿。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血污臟不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必須保住寧果果肚中的孩子。 將寧果果輕輕放到偏殿的龍床上,小心翼翼的替她掩好被子,宋成帝看著床上已經痛的昏迷過去的寧果果,心中一陣急躁。 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殿內來回踱步,時不時看向門口,心中惱怒胡九慶那個狗奴才辦事不得力。 等了約摸一刻鐘,宋成帝的耐心已經耗盡,出了偏殿來到前殿,隨手抓過一個侍衛,“帶些人去給朕看看胡九慶怎么還沒來,朕命你半刻鐘內將人給朕都帶回來?!?/br> 那侍衛應聲去了,好歹是有些功夫在身,侍衛帶上人,便腳步加快的往宮門那邊去了。 才走了一小半,就遇見了胡公公領著一群太監,正火急火燎的往這邊來。 侍衛也不多話,吩咐一聲,侍衛們告罪一聲,一人一個拎著他們就往御書房這邊趕。 有了侍衛們的幫忙,那些本就一把年紀的太醫們也是松了一口氣,總算沒花費多長時間,就趕到了御書房。 太醫們剛要行禮,就被宋成帝不耐煩的喝斥,“快進去看看寧婕妤?!?/br> 太醫們摸了摸額上的汗,應聲一個個進去了。 胡九慶見皇上看他的目光越加陰鷙,那顆小心肝啊,抖成了篩子,他磕磕巴巴的給自己解釋,“皇上,老奴將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請過來了,那擅長這方面的太醫不當值,奴才也譴人去府中連夜請了?!?/br> 宋成帝壓抑著火氣,冷哼一聲,到底是放過了他。 他現在心中再次懊悔,自己怎么會把張院首給放跑了。 只是宋成帝也知道,當時自己要是許了其他太醫,那些大臣肯定會多想,背后覺得他不顧功臣的死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偏殿里沒傳來消息,宋成帝的步子就一刻不能停下來。 終于有動靜了,是寧果果痛苦的呻吟聲,宋成帝只愿老祖宗保佑,保住他的血脈。 胡九慶怕皇上再這樣下去恐會受不住,不得不開口,“皇上,您的衣袍上也沾了血跡,不如去沐浴,等您出來了,寧婕妤也就好了,寧婕妤的肚子定會無恙的,皇上且寬心?!?/br> 宋成帝渾身緊繃到現在,也的確是十分難受,冷著臉接受了胡九慶的提議。 終于送走了皇上,胡九慶亦是背后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如今他也只能祈禱,但內心里著實沒抱多大的希望,寧婕妤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這么長時間過去,后宮也收到了消息。 皇后宮中,皇后更是驚得坐起,“怎么回事?不是說那藥膏日日在擦嗎?” 春夏也不知道,“卻是一直在用,料春蘭也不敢哄騙娘娘,奴婢以為該是寧婕妤身子太過康健,那藥膏中的麝香用料不重,這才讓她有幸懷上?!?/br> 這倒也解釋的通,皇后命人給她梳妝,“本宮要去御書房看看?!?/br> 如果是平常,宮妃落胎還是在夜里,皇后頂多會派身邊的宮人去瞧瞧,可現在情況不同,是發生在御書房,與皇上有關,皇后就不得不去了。 “娘娘莫急,寧婕妤用了藥膏,雖有幸能懷上,但經了這一遭肯定是保不住了?!贝合膶捨窟@。 皇后臉上露出慈悲,嘆息一聲,“到底是一個孩子?!?/br> 任誰也看不出她是真惋惜,還是惺惺作態。 等皇后到了御書房,后宮里位分高的來了一半,見到皇后起身行禮,“臣妾參見皇后?!?/br> 皇后擺手,問,“寧婕妤情況如何?!?/br> 眾人都是搖頭。 皇上出來時,就見到這些女人們,本來就不好的心情,如今見到他們更是直接爆發出來,“你們不在自己宮里待著,來這做什么,都給朕滾回去!” 這還是皇上第一次對妃嬪們發這么大的火,眾人噤若寒蟬。 皇后也是被驚了一下,但她許久沒見皇上,皇上如今的模樣也讓她心驚。 “皇上莫急,寧婕妤定會安然無恙?!被屎蟪鰜泶驁A場。 又對著宮妃們緩聲道,“如今天黑風露重,這處人多了也無用,meimei們且先回去歇著?!?/br> 有了這個臺階,那些本來只是想來皇上這刷臉的,撞到了槍口上,只得借著皇后的話,一個個退下了。 御書房內只剩下了皇上皇后,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了結果。 眾位太醫如喪考妣的出來,在宋成帝身前跪倒了一片,“皇上恕罪,老臣們無用,只保住了寧婕妤的性命,小皇子未能保住?!?/br> 宋成帝本坐在龍椅上,聽了這話,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似一下子被抽干了,癱靠在龍椅上,雙目失神。 皇后敏銳的感覺到皇上的不對勁,以往也不是沒有宮妃小產,前幾月姜溫雅小產,皇上也不曾這樣,難道皇上真是對寧婕妤上了心? 那為何這么久都不去玉芳殿?皇后想不通這點。 不論如何,看來這寧婕妤不能留了,看皇上這么在乎寧婕妤的肚子,若是有朝一日她誕下皇子,豈不是能爭那儲君之位? 皇后并不知道她的算計白費了,寧果果不可能再懷上皇上的孩子,后宮里的所有人都不能懷上皇上的孩子。 寧果果最后被送回了玉芳殿,至于御書房偏殿那已經被她弄臟的被褥都已經被丟了,燒得干凈。 姜溫雅晚上睡的早,采荷雖然聽到這件事恨不得立刻說給娘娘聽,可也不敢擾了娘娘的睡眠,只能按捺滿心的激動,硬生生的等到了第二天。 姜溫雅醒來看到采荷滿臉的憔悴,很是驚訝,“你這是怎么了?一夜未眠?”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辈珊纱蚱鹁?,將昨夜的事情說了,說得十分詳盡,好似她在現場一般。 姜溫雅滿心的驚訝,又想到自己逝去不久的孩兒,神色黯然起來。 采荷注意到,才想起那遭,暗惱自己戳了娘娘的傷心處,趕忙想轉移話題。 但又想到了昨日傳來侯爺重傷的消息,娘娘可是暈了一回,總覺得現在提什么都不合適的采荷,干脆住了嘴。 姜溫雅可沒有她想的那么多,黯然神傷了一會,便恢復過來。 至于昨日的昏迷更是做給別人看的,祖母讓小青傳來的信中,提到了這一回事,所以姜溫雅有心里準備。 姜溫雅這些天一直困擾的是另一件事,祖母給了她兩個選擇。 一是,祖母她會將宣平侯府帶離京城,若是姜溫雅愿意,小青會助她假死,到時一家人一同離京,隱姓埋名過平常人家的日子。 二是,若姜溫雅繼續留在宮里,那祖母也會留下配她,她做任何事,祖母都會助她。 姜溫雅看完這封信時已經淚流了滿面,心中自是感動,又有些愧疚。 姜溫雅知道自己的性子,若是讓她這般離開宮里,她是不會甘心的,雖然如今他絕了后嗣,姜溫雅還想看他最慘的模樣。 畢竟那人可是想殺了她,滅她姜家滿門,狗男人一日還在皇位上,她一日都不能安心。 現在她在暗處,狗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是最好的報復時機,姜溫雅不可能逃走。 姜溫雅愧疚的是,祖母太了解她了,若是宣平侯府全都撤得干凈,到時姜溫雅沒有顧忌,或許會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所以祖母在信中注明,若是她選擇了第二種,祖母一定會留下來。 這是讓姜溫雅難以抉擇的地方,如今父親那邊已經動了,時間沒剩多久,她必須是要做個選擇了。 姜溫雅用完早膳,出神的想著,她不愿意放過宋成帝還有一個原因。 她不想要姜家以后都活在暗地里,不能光明正大出來,大哥小弟雖然沒有多大用處,但也要娶妻生子,她們姜家后代不該如此。 若她沒嫁入宮中,也不會給皇帝這種機會。 姜溫雅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她不會讓認輸,再說狗男人不一定會勝過她。 后宮里的事,傳去了前朝,已經有那老臣有了別的想法,皇帝如今登基已過了四年,自皇上還是皇子時,就娶了正妃側妃,卻至今無一人誕下皇嗣。 現在雖說皇上的年紀還年輕,但也到了該著急的時候了,便有御史上折子,話里話外提示皇上該注重皇家血脈的延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