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好不容易在濟南安頓了下來,又聽說焦涿和牧臨川馬上要打到濟南來了。 這么看來,女孩兒耷拉著腦袋,可憐巴巴的。 造孽,濟南又不能待了。 離開牧臨川之后生活還是很美好的。沒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規矩,不用整日提心吊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也不用繼續在牧臨川的嘲諷下忍氣吞聲,忍辱負重。 陸拂拂她其實是個隱性的倔驢,硬骨頭,雖然會為了一時的安危,一時的利益忍辱負重,但說到底還是那個有脾氣的小姑娘,不樂意這么過一輩子。 牧臨川又不喜歡她,她這明里暗里都暗示了多少回了,他連個表示都沒有。她每次想說開都被他打岔給岔了過去。 拂拂心里難受啊,也舍不得。 女孩子誰愿意離開自己的心上人呢,可鈍刀子割rou始終不是個事兒。 舍不得歸舍不得,她總不能在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身上耗上一輩子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些事,只有4000嗷qaq 過兩章就見面了! 感謝在2021-01-2211:11:51 ̄2021-01-2314:54: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l2個;杋木、小系、妾身君抱慣,尺寸細思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池園15瓶;無所事事、魔仙堡第一美少女、小樓一夜聽春雨10瓶;去冰七分甜9瓶;雨桐、陌上長安5瓶;宇宙超甜小可愛3瓶;freshtalkm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5章 思及,拂拂有些愧疚又存著些自暴自棄的念頭,還是讓小暴君當她死在戰亂了算了吧。 估計牧臨川也是這么想的,他最近這幾年將生活重心全放在了事業上,那叫一個風頭正盛,一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讓她都有點兒心動了。 當然!不是那個心動! 她離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知任務失敗,再耽擱下去也沒有意義。說實在的,她不相信斷了腿的牧臨川能打敗有男主光環加持的牧行簡。 可現在眼看著牧臨川這幾年跟開了掛似的,轉眼就要統一北方,直奔上京了…… 拂拂苦著臉想。 她總不能又傻不愣登地跑回去吧。 這樣顯得她是什么嫌貧愛富,無利不起早的人似的。雖然這么說也沒錯,她自始至終就是奔著“利”去的…… 路上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著,等到了家門口,拂拂整理了一下心情,腳步輕快地推開門,露出個燦爛的笑來。 “左jiejie我回來啦?!?/br> 左慧聞言,忙站起身,隨手在衣服上抹了幾把。 拂拂把藥包遞給她,有些擔憂地問:“阿妃還沒醒嗎?” “沒呢?!弊蠡蹜n心忡忡地苦笑,“到現在都還沒醒?!?/br> 又看向了拂拂,“真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br> 拂拂聞言進屋看了一下,小女孩懨懨地埋在了被褥中,燒得臉色潮紅,唇瓣皸裂。 左慧有些愧疚:“照這樣,一時半會是出不了城了?!?/br> “聽說……陛下他們就要打過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左慧欲言又止,“阿陸,要不然你先走吧?” 面前的女孩兒頓時樂了,腳步噠噠噠地沖到窗前,打開了窗,也沒說走不走,只是嘟囔道。 “左jiejie,我說要打開窗透透氣,讓空氣流通,病才能好得快,你又忘了啊?!?/br> 左慧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 拂拂見狀,嘆了口氣,走到左慧面前蹲下。 皺起了小臉,嚴肅了神情,握住了女人的手。 “左jiejie,我不走?!?/br> 左慧一怔。 眼前的少女,只能稱得上一句小家碧玉,算不上什么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但清新可人,烏發如緞,眉眼彎彎,看著很是舒服。 這一路走來,左慧知道,陸拂拂她身上有一股俠氣,俠肝義膽,好打抱不平。 女孩兒低著頭嘟囔道,“我這就走了,把你們孤兒寡母跑下也太沒義氣了。阿妃那么喜歡我?!?/br> 左慧眼眶一熱,忍不住又勸道:“你若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屆時陛下若圍了城,城里指不定又是怎么一番光景?!?/br> 拂拂安慰性質地拍了拍左慧的手。 “放心好了,再危險能有屠城危險?你看,陛下雖然……咳咳,殘暴了點兒,但總歸沒屠過城吧?” 左慧以手輕輕梳攏少女的烏發,少女也十分乖巧地將頭靠在她大腿上,享受著難得的一時溫馨與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拂拂又站起身,自告奮勇地要去院子里洗衣服。 左慧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倒是拂拂留意著她的神情,抿嘴直樂,“左jiejie你就先照顧好阿妃吧,等阿妃病好再還回來唄?!?/br> 她破涕為笑。 她們三人的衣服都不多,拂拂加把勁兒很快就將這一盆子衣服給洗干凈了,抱著盆去河邊清洗。 她知道左慧在愁什么。左jiejie她心思深,想得多,丈夫被征了兵,一去不復返,如今身邊只剩下了阿妃一個女兒。 當初是左慧不嫌棄她這個拖油瓶,救了她,捎上了她,又陪她四處打探這個世界爹娘的消息??上拿鎽鸹鸺婏w,五年了,爹娘依然渺無音訊。 左jiejie仗義,她怎么能在左jiejie危機之時,棄她于不顧,獨自離去呢。 陸拂拂她倒也不怕撞上牧臨川。 掄著棒槌使勁兒捶打著石頭上鋪開的衣物,拂拂樂觀地想。 畢竟皇帝哪有這么容易撞上的。自從離開了刺史府,離開了這個圈子后,她遇到的最大的官就是縣老爺了。 就在拂拂熱得渾身是汗,和這一盆衣服作斗爭的時候。 耳畔忽然傳來個尖利的,不可置信的女聲。 “陸!拂!拂!” 一字一頓,分外篤定。 拂拂下意識地抬起眼,卻看到面前不知何時站了個十分眼熟少婦,少婦抱著個盆明顯也是來洗衣服的。她穿著身杏紅色碎花的襦裙,云鬢半挽,簪著枝花團錦簇的金步搖。 端的是花枝招展,艷若桃李。就是比記憶中的那個人圓潤了一點兒,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兒。 記憶中最后一面是少女站在籬笆里冷笑暗啐。 “王——” 記憶逐漸回籠,拂拂手上一個哆嗦,嚇得盆子都掉了,睜大了眼,磕磕絆絆地開了口。 “王女女?!” 面前的少婦,正是她進宮前的死對頭,隔壁老王家的獨女,王女女來著! 王女女不可置信,激動地眉飛色舞:“陸拂拂??真是你?!” 昔日的情敵相見,沒有分外眼紅。 兩個姑娘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又都興奮地紅了臉。 王女女激動地抓狂,想大笑又硬生生憋住了,最后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了陸拂拂一下,拂拂也伸手回抱住了她。 抱完了又都有點兒不好意思。 王女女故作鎮定地咳嗽了一聲,牽著她的手,新奇地打量著她:“你、你怎么在這兒?” “你不是——進宮了嗎??” “早就出宮啦?!狈鞣骺嘈?。 王女女倒也沒懷疑,想到那位陛下的名聲,又挑剔地看了眼面前的少女,了然地點點頭。 拂拂頓覺無力,等等你在了然個什么啊。 王女女笑而不語。 笑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咋在到這兒來的?” 拂拂郁卒地嘆了口氣:“我逃難來的?!?/br> 王女女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嘆啥氣啊,我也是逃難來的?!?/br> 拂拂目光落在了她腦門上,忽然震悚地發現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事實。 對方是梳的婦人頭! 結結巴巴地道:“王女女,你……你成親了??!” 王女女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撇撇嘴道:“早成親了,都當媽的人了?!?/br> 說著伸手比劃了一下,“孩子都這么高了?!?/br> “倒是你,不都入宮了嗎?”戳著拂拂腦袋上的姑娘發髻,王女女露出個逼視的眼神,“咋還梳著這個頭招搖撞騙?!?/br> 陸拂拂一本正經道:“照你這么說,我也算是跟陛下成親了?” 王女女頓時默了,半晌,遲疑道:“這……不大能吧?” “這不就得了?!狈鞣餮劬σ粡?,笑起來,“我出了宮,不也得想辦法找個好人家嫁了?梳婦人頭叫我到哪兒找金龜婿去?” 王女女雖然不知道她說的金龜婿是什么,倒也明白她的意思,附和地點點頭。 拂拂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八卦地問,“那你呢?你嫁了誰?” 說到這兒,王女女表情陡然一變,露出個有點兒得意,有點兒羞澀,又有點兒警惕的表情。 不、不會這么巧吧?拂拂如遭雷擊地喃喃道。 王女女“嘿”地露出個囂張跋扈的笑來:“就這么巧?!?/br> 拂拂哭喪著一張臉:“真的???” 王女女再次笑而不語。 要說她嫁給了誰,卻是嫁給了村頭的楊大哥,昔日她倆共同的暗戀對象。 眼前的少女垮起了個逼臉,就差“嗷”地一聲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