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45 章
滑動手機屏幕,楚喻指尖最后落在相冊的圖標上,點了進去。 他照片不多,怕一下子就翻完了,速度很慢。 緩緩往上,指尖停頓,楚喻點開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在青川路的shè擊館拍的,照片里,陸時正站在黑色的準備臺前,將子彈填進彈夾。降噪耳機搭在肩頸的位置,垂著頭,后頸弧度十分漂亮。護目鏡銀色的邊框遮擋眼尾,側臉線條精致又冷淡。 楚喻忍不住兩指放大了看。 初見時,青川路的窄巷里,陸時語氣挑釁地引人跟他打架。后來,沒成年就去開地下賽車,玩兒shè擊,打格斗——有種極端難忍的壓抑和躁郁,需要紓解。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陸時,就像傷痕累累的困獸,被關在荊棘圍成的籠子里,狹窄又bi仄。 他無望地掙扎,即使被尖刺劃出無數血口。 幸好,就快要結束了。 方薇云已經死了,陸紹褚被囚禁,方微善這個后顧之憂也已經被解決。 楚喻看向病房門——陸兆禾中風癱瘓,已經不足以構成任何威脅。 忽的,再次想起以前魏光磊和祝知非說過的,陸時有點厭世,甚至好像下一秒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只不過有一件事,勉強吊著他的命。 想到這里,腦中繃緊的一根弦“啪”的一聲斷裂,楚喻心尖巨顫。 恐懼感仿佛颶風,瞬間席卷了他的思維—— 如果,如果勉強吊著命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呢? 直到重重咬住舌尖,刺痛感才使得楚喻拉扯回理智,勉強抑制住這個駭人的想法。 但如同石子砸在水面,波紋一旦dàng開,就再難恢復平靜。 他開始坐立不安。 腦子里,畫面一幀一幀地輪番出現。 陸時手腕上一道道新新舊舊的疤痕,打架時不要命的打法,苦行僧般簡單到極致的生活,開賽車時對死亡的全然無畏…… 他無數次地想過去死。 對陸時來說,或許活著,才是一個錯誤,一種負擔與重壓? 這時,傳來動靜,楚喻倉促抬頭,就看見病房門打開來。 陸時從里面走了出來。 楚喻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陸時!” 他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又每一句都說不出口。只好緊緊抱住陸時的腰,半寸不松。 陸時任他抱著,眼里冰寒沉郁的氣息在接觸到楚喻的體溫時,散了個干凈。 輕輕拍撫楚喻的脊背,陸時聲音里帶著柔意,“這么黏人?” 楚喻沒說話,只是更緊地抱著陸時。 陸時吻了吻楚喻細軟的頭發。 他想起病房里,憤恨不甘的陸兆禾,眉目猙獰地瞪視著他,仿佛想要用盡一切力氣詛咒他不得好死。 他幾乎都能想象,要是陸兆禾能開口說話,必然會唾罵他行事yindu,手段狠辣,家人親情全然不在意,罔顧人xing。 不過,這些還輪不到陸兆禾來罵。 他自己的手有多狠,心有多骯臟,命有多爛,甚至出生便背了人命,至今,更是滿身都浸在沼澤污泥里——這些,他自己都一清二楚。 洗不干凈的。 他也從來沒想過要洗干凈。 唯獨,他臟污滿布的心里,還護著一個角落纖塵不染。 那里,放著他的楚喻。 第84章 第八十四下 楚喻和陸時在a市留了好幾天。 陸家兩個能主事的人都出了狀況,一個沒了消息, 一個重病在床?;鶎訂T工不清楚, 高層卻一片人心浮動, 均在觀望。 陸時作為陸兆禾的獨孫、陸紹褚的獨子,是陸家名副其實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并已成年。 由此,經過道道程序,最終, 陸兆禾和陸紹褚手里的諸多股份與大部分財產,均轉到了陸時名下。 就在眾人旁觀剛成年的陸時要如何處事時, 陸時聘請的兩名職業經理人到達a市。加上股權jiāo接穩定,掌權的依然是陸家, 沒有多余紕漏。妄圖在陸氏動dàng期間出手的人,紛紛歇了心思。 酒店的陽臺上, 楚喻正在跟林望兮通電話。 “我跟我爸全程關注了陸家的事情, 我爸甚至都動了心思, 要不要趁著陸氏動dàng,出手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