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說是私心也好,別的也罷,他都一定要把生物學系研究多年的基因序列難題給攻克! 果然如他所料,席君在研讀完他的筆記之后,就對這方面的研究得心應手思路泉涌。 又是半年的研究,他們把卡在最后關頭的瓶頸給打破了,這個基因序列難題,終于搶在別國前頭,率先攻破! 還沒等張教授體驗獨占鰲頭的喜悅,噩耗就傳來了。 席君,要轉系了。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為什么??!”張教授仰天長嘯,周圍的學生們也面露難色。 席君:“……” 還能是什么,沒難題了我還待著干嘛? 自己雖然好學,但也沒有成為某個領域最頂尖人才的偉大志向,她只想在有限的時間里學到更多的東西,不讓自己的生活太過空白罷了。 如果不投入到新的學習中,席君還真的會有些無法適從。 只有學習,拼命的學習,忘乎所以的學習,她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在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因為一次出差而雙雙失蹤,只留下大筆的遺產和一些自己都不太了解的強大人脈。 自那以后,她本就安靜的性子更加沉默寡言,沒有朋友且不愿交朋友的她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學習上,好像這樣就能忘記她失去父母的悲痛。 但,成長到現在,她還是堅信她的父母并沒有去世,而是生活在地球上的某一個角落。 這并不是空xue來風。 每次她有什么麻煩,總是會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幫助她脫險。 而且,越是靠近京都,越是接近最高學府,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預感在支撐著她。 席君也始終堅持著。 她心里清楚,只有當自己走到最高點,一切的疑問都會迎刃而解。 “我要轉系,張教授?!?/br> 席君臉色嚴肅,沒有半分玩笑的樣子,而且看起來決心已定,沒有什么能夠阻擋她。 張教授也知道席君向來說一不二。 看來,想要她留下來,還得有足夠難或者新奇的課題。 張教授陷入沉思。 在他沉默的時候,席君也在默默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等等?!?/br> 張教授開口,不過他欲言又止,似乎在組織語言。 席君站定,等待教授的下一句。 “這次老厲那兒接到一個奇怪的病例,你有興趣嗎?” “是什么?”席君顯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張教授皺眉了半天,很難說出具體的情況,只說了一句:“你來我辦公室一下?!?/br> 席君立馬跟上邁步離開的張教授。 “就是這件事?!?/br> 張教授打開電腦,把老厲發來的郵件點開,讓席君看。 席君很快就掃完了郵件,只是神情看起來不太美妙。 “這不可能?!毕櫭?,明擺著不相信。 困擾人類至今的癌細胞怎么可能聽首歌就痊愈? 太扯了吧? “飯事實就是如此,他的癌癥的確痊愈了。而且據他爆料,他所療養的那個村莊,老人們年過百歲還能上山砍柴,還有,他們的村長已經一百二十多的高齡了?!?/br> 席君難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張教授也很難相信這件事,但還是把郵件上的具體情況告訴了席君。 “據他所知,他療養的村莊很早以前就存在了,一直是個世外桃源,不與外界接觸。這次他進入村莊,也是誤打誤撞?!?/br> “他們村沒有醫生,只有一位歌贊師。每天定時進行吟唱。而吟唱的歌,也是一代代傳承下來,具體年代不可知?!?/br> “他說,村民們非常淳樸熱情待人友善。知道他生病后,他們立馬就帶他去見歌贊師。歌贊師唱了一遍,他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而且在唱的過程當中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br> 就好像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一樣。 張教授嘆了一口氣:“本來,他就是因為癌癥晚期,再加上巨額醫藥費,所以才放棄化療去徒步旅行,走哪算哪,好早點結束這折磨?!?/br> 癌癥晚期,呼吸都痛。 而且他因為這破毛病,什么都沒了。 老婆不堪重負,帶著孩子走了。爸媽也變賣了祖產,到處打工湊錢,老的不成樣子。 結果,他還是要不行了。 絕望之下,他才打算自己求死,別給家人添堵。 “誰會想到,失蹤了半年的癌癥病人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因為當初給他治療的就是老厲那家醫院,他在醫院的印象中,就是必死無疑。 結果半年后回來體檢,發現這位癌癥患者居然痊愈,體格還倍兒棒,這就太匪夷所思了。 各種問題沖擊著席君,讓她的大腦格外亢奮。 這看似不可能的案例下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癌癥有可能攻克?音樂真的能治療?到底是什么樣的音樂能夠有這樣的效果? 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解決。 席君目光如炬,看向張教授。 “那個人,現在在哪兒?” 席君一臉嚴肅。 張教授一看席君這模樣,心里一樂。 這孩子,八成不走了。 “還在老厲那醫院里。走,我帶你去?!?/br> 張教授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急哄哄的就帶著席君去了。 到醫院和已經痊愈的那個魏國強直接談話之后,席君對那個村莊還有那首歌更感興趣了。 “如果你很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直接帶你去村莊?!蔽簢鴱婇_口。 “可以嗎?村莊不是一直是避世的狀態嗎?允許外人進?”席君疑惑。 第4章 4. 音樂天才 “害,”魏國強笑了…… “害,”魏國強笑了,“爺爺奶奶們巴不得有人去村莊做客呢。年輕一輩兒的在種地干活,他們老一輩兒的就守家。他們也不是自己想避世的,而是年紀大了,怕走遠了就找不到回村莊的路?!?/br> “自從我進去,他們一直讓我說說外面的事,也讓我回去之后多帶些人過來,好陪他們聊聊天解解悶。如果他們不同意我把村莊說出去,我也不會說啊,他們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席君還是覺得不太好,如果長壽村的秘密暴露了,肯定有一堆人涌過去,破壞村莊的安寧。 魏國強知道席君在擔心什么,他爽朗的笑:“大妹子,別想太多,村民們都很善良,他們是自愿想把這音樂傳播給大眾的?!?/br> 話未完,魏國強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村莊的青壯年越來越少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他們不希望傳了這么多代的音樂就這么沒了?!?/br> 老厲也和席君打包票:“放心,這次的病例被我們加密了,不會被外界媒體知曉的。而且我已經和老張上報國家科研院,要求暫時封閉這一消息。到時候,會有人來保護村莊的?!?/br> 后顧之憂都被解決了,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席君深吸一口氣,眼睛發亮: “什么時候出發?” …… 從村莊回來之后,席君就一頭扎進了實驗室。 她戴著耳機,反復聽著從歌贊師那里錄下來的神秘音樂。 席君后來了解到,歌贊是他們那里的方言,大致意思是吟唱巫師,果不其然,她見到的歌贊師,渾身上下充滿著神秘色彩,讓人看不透。 回到音樂本身,這個曲調很奇特,卻又意外的讓人放松。 全曲沒有歌詞,只是無意義的哼唱,但卻讓人感受到了最原始的來自生命的悸動,又好似出生時父母寬慰的低聲呢喃。 那是一種被人保護著的安全感。 隨著歌曲漸入高潮,聽眾感覺到生命的輪回。那是不變的希望,永恒的命數。 不要問席君是怎么知道的,這首歌的情感,強烈到每個人都能體會到它所想傳達的道理。 是希望,是平和,是從容,是寬恕。 在這首歌中,你會感到所有人都是會犯錯的,但都是會被原諒的,就像父母會永遠包容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當歌曲的尾音消散于空氣中時,席君長吐了口氣。 這種復雜的情緒體驗,讓她的心情有些難以平復。 整首歌不僅僅在傳達著正能量,它更是一種體悟,一種源自內心的感動。 就像你看到旭日東升,枯木發芽一樣,那種生命的希望會深深傳達到你的內心。 席君把它轉換成譜子,又從一旁的筆筒里拿出自己的鋼筆,把譜子抄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 第二天,席君來到了張教授的辦公室,向他明確提出了要去音樂系學習的要求。 “搞了老半天,你還是要走?”張教授很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