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寧王妃心道不好,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她急忙開口道:“這,興許是有什么誤會。靜和絕對不是有意的?!?/br> 不等楚執說話,大長公主打斷她,“閉嘴?!?/br> 這種時候強辯無意,只是在推托而已。 她知道,今天一定要給楚執一個交代才行。 大長公主道:“是本宮不周,才讓如晚受了傷。來人,將靜和郡主帶下去,禁足在曲溪院里?!?/br> 大長公主一聲令下,公主府的仆婦們上前要帶走靜和郡主。 在場的女眷們心想,雖然是靜和郡主傷了攝政王妃,可王妃最多是受了驚嚇,人沒事。靜和郡主還被她劃了一刀,傷到了手臂流了那么多血,現在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禁足靜和郡主,這個懲罰算是重的了。 “慢著?!背坛雎暤?。 楚執冷聲道:“靜和郡主傷了本王王妃,理應關到宗人府,待稟明了皇上,請皇上定奪?!?/br> 眾人未反應過來,便有麒麟衛上前將靜和郡主押走,靜和郡主掙扎著大罵楚執,立即被封住了嘴巴,直接被帶走。 楚執對大長公主揖了一禮,便直接帶著沈如晚離開大長公主府。 寧王妃在他離開后,才敢氣憤的道:“姑母,你看看他氣焰如此囂張。靜和怎么能被關到宗人府里呢,姑母,你快想想辦法啊?!?/br> 就算她對靜和的瘋癲很看不慣,但是她是寧王的meimei,寧王特意交代她要好好照看她。 結果才出來參加一個壽宴,便被關到了宗人府。 大長公主轉頭看向寧王妃,“為何不能關。是靜和想要置人于死地,她犯了錯,為何不能關?本宮不明白的是,靜和為何要這么做?她的病長年穩定了,怎么突然又犯了?” 剛剛她看到靜和時,就覺得她不太對勁。 寧王妃被這么一問,也啞住了。 她怎么敢說這個攝政王妃跟當年被靜和害死的女人長得非常相像。 寧王妃心里很不安,現在靜和被關到了宗人府,事情擺到臺面上來,楚執會不會把舊事在翻出來吧? …… 寬敞的馬車里,楚執挑了藥膏在幫沈如晚涂抹,冰冰涼涼的觸感緩解了疼痛。 沈如晚看著他動作,輕聲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她以為他不會來赴宴的。 楚執見受傷的地方都抹上了藥膏,他將瓷瓶收了起來,回道:“辦事,順道過去接你?!?/br> 沈如晚聽著怎么有種,他是特意過來接她的錯覺? 沈如晚知道要是他沒有過來,那位靜和郡主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關到宗人府里。 她小聲道:“謝謝你?!?/br> 楚執瞥了她一眼,“你打算怎么謝?” “我……”沈如晚一下被問住了。 沈如晚問道:“我給你繡個錦囊罷?” 楚執淡淡的道:“府里有繡娘?!?/br> “那我給你做點心?” “府里有廚師?!?/br> 沈如晚一下被難住了。 楚執傾身過去,捏住她的下巴,“真的想謝我?” 沈如晚點頭。 楚執食指在她唇上點了兩下,“懂了嗎?” 沈如晚眨了眨眼睛,臉一下紅了起來。 楚執松開她,漫不經心的道:“不急,你慢慢想?!?/br> 第六十七章 …… 沈如晚回到攝政王府, 在青雨青荷的服侍下,換好了衣裳,重新梳妝了。 她從內寢走出來,見到楚執正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輕輕地在他身邊坐下。 楚執倏地睜開了眼睛, 朝她看過去。 沈如晚被他那雙鳳眸盯著, 有些緊張, 她垂下眼,道:“我……我想回一趟娘家?!?/br> 她怕他誤會她是受了委屈,要回娘家告狀。 又連忙解釋說:“我是有點想見見我阿娘?!?/br> 楚執直接問道:“是不是跟靜和郡主有關?她對你說了什么?” 雖然傳言中靜和郡主曾經受過刺激,會有過激的行為,可她今日對晚晚下殺手絕非是偶然。 沈如晚點了點頭, “我也說不出這種感覺。她似乎好像把我認做了另外一個人, 又說我與那人長得一模一樣。我想,她想殺的人不是我,而是與我長得相似的人??晌议L得像的人只有我阿娘了?;蛟S我阿娘能夠知道什么?!?/br> 她想到靜和郡主說出的那個名字,裴月娘。 與她阿娘只有姓氏不一樣。 楚執想起了一樁舊聞。 當年靜和郡主還是公主的時候癡戀剛剛中了探花的左相, 想方設法的要嫁給他,可左相寧愿放棄官位,也不愿娶她。 后來,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惹得世宗帝震怒,將她從公主降為了郡主, 并把她趕到了她哥哥寧王的封地上。 若真的與晚晚娘有關的話, 那也許與此事脫不了干系。 楚執道:“好,我答應你。但不是現在?!?/br> 沈如晚不解。 楚執看著她脖頸處還未消散的指印,“今日你剛剛受到這么大的驚嚇,不留在王府養傷, 反而趕著回娘家,要是被外人知曉,定會覺得蹊蹺去查探你的家人?!?/br> 楚執見她露出擔憂的神情,他道:“等入夜了我們再隱秘的過去?!?/br> 沈如晚松了口氣,他的話像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感激的話到了嘴邊,忽然想到他在馬車上說的話。 沈如晚抿了抿唇,“現在離天黑還有些時辰,你若是累了,要不要去床上躺一躺?” 她說完這話,耳朵通紅,別開眼不敢去看他的臉。 楚執倒是覺得有點意外。 他輕笑一聲,將她局促不安的手握在手中,“好?!?/br> 沈如晚本只是看他躺在榻上不舒展,才讓他去床上休息,不是要與他共眠的。 可怎么被他拉著手,就一同躺了下去了? 雖然是兩床被褥,可多了一個人躺在她的身邊,這種感覺跟以前很不一樣。 沈如晚閉上眼睛,讓自己快點睡過去,可越是這樣,越睡不著。 過了許久,她還是睜開了眼睛,偷偷地去瞄身邊的人,他呼吸平穩,似乎是睡著了。 她看著他的側臉,有點出神。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 他睡著的模樣,看著比平時親和一些。 沈如晚鬼使神差一般,伸出手,也在他的唇上點了兩下。 軟軟的。 沈如晚不由笑了一下。 可很快那笑容就僵住了,因本來緊閉的鳳眸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 楚執將她的手握住,聲音低啞的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沈如晚的眼見著他朝她這邊壓迫過來,他的氣息越來越近,直到那微涼的薄唇碰到了她的唇上。 沈如晚檀口微張,就像是被卷入了一場狂風暴雨之中。 待她回過神來,氣喘吁吁,鬢發微亂,雙眼迷離的緊緊地捂著敞開的衣襟。 …… 秦大將軍夫人許氏和秦詩詩回到秦府后,因顧及到秦老夫人的病情沒有將大長公主府里發生的事情告之。 沈家人只與秦家有來往,秦老夫人那邊瞞住了,沈家人此時也不知道。 沈家人吃了晚飯,喬氏扶著沈青山在院子里走動。 現在沈青山能夠下地了,只是還需要人扶著。 沈老太太搬著椅子坐在正廳門口欣慰的看著喬氏和沈青山,又讓沈家三郎把上回沈如晚送過來的信再讀一讀。 沈彥揚陪著沈老太太一塊聽著,當沈彥遠又念完了,沈老太太嘆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晚晚?!?/br> 沈彥揚安慰道:“阿嬤,晚晚信里不是說了,等王府的事情弄好了,便會回來的?!?/br> 沈老太太:“就怕那丫頭說來哄我們的。連回門都錯過了,也不知道那個攝政王會不會放她回來?!?/br> 沈彥遠把信件收起來,他說:“阿嬤,你別急。晚晚要是出不來,咱們也可以去探望。攝政王府的人也不能把咱們給趕走?!?/br> 沈老太太擔心的說:“那樣會不會讓晚丫頭為難?” 正說著話,沈家的后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沈家人都感到奇怪,難道是秦府那邊又送什么東西過來了? 沈彥揚過去開門。 卻見到是以前常來找晚晚的方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