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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對美人強取豪奪之后在線閱讀 - 第109節

第109節

    林大夫卻微避開了人眼神,此時長風正巧從屋外走進,手里竟抱著只眼熟的白貓,白貓琉璃般的眼珠骨碌碌轉向床上,見到床上躺著的女子,就開始在人手上一邊叫一邊掙扎了。

    林老大夫將白貓接過抱在了手上,看著貓脖子上此時還一如往常掛著的不引人注目,但卻明顯色澤沒那么紅了的紅繩串珠項鏈,眼神微凜的將那頸鏈解了下來,然后便又看向身旁那碟色澤偏暗紅的姜芪棗茸糕,俯身拿起碟中的一塊糕點在鼻間嗅了嗅便無比確信的道:“此次依老夫所見,長公主殿下所中之毒應該是來自于北域的一種極為罕見,在不少毒經書籍上都未收錄的一種名為‘春芪迷骨’的慢性劇毒,因為此種毒藥不僅下毒手法極為隱秘,而且還能殺人于無形,制造一種人因急癥而突然猝死的情況,此種毒藥在發作之前不會有任何明顯的征兆,而到了發作之時便已是回天乏術了,因為在人一開始昏迷也即是人癥狀明顯的發作之際,便也就是人一息猝死的斃命之時了……”

    說著林老大夫似乎是對此次這位公主雖中了此種慢.性.毒藥,也發作了,但卻沒立時死去而感到意外。

    而趙侍新聽了這話,立時就抓住了關鍵,幾乎呼吸一窒,極為艱澀的道:“你說這毒本是讓人發作后一息即死是嗎……”

    那意思不就是,若只是普通人,此時,便就已……

    趙侍新突然便覺腦子里涌上了一陣眩暈,心頭似乎血氣翻涌,讓他喉頭好像也嘗到了一股腥甜。

    差一點,只差一點,趙侍新一只手不自主扶在了床頭的床架上,手指骨節發白。

    林老大夫頷首應了,雖還存著疑惑,卻也感十分慶幸但也有著淡淡的遺憾道:“本該如此,但長公主殿下卻并未就此殞命,所以我想即使此毒無藥可解,可能對長公主殿下來說也不一定就無半點生機……”

    屋內的人聽見無藥可解四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哪里還能算是有什么希望……

    趙侍新也是不得不用盡了全力才能穩住身形,無藥可解,無藥可解……他不信,他不信,既然阿意能現在還活著,想到什么,趙侍新不允許自己絕望,他知道阿意定是會不一樣的,她本應該就不是普通人……她定不會就這樣死去的。

    趙侍新在此緊急之際,突然想到了一人,荀楊!

    荀老師知曉阿意的一些秘密,或許他能告訴他一些對此次喚醒阿意有幫助的方法也不一定,趙侍新便趕緊吩咐人去尋荀楊,將他立即帶來府上。

    而林大夫這才將此次公主殿下所中之毒到底是如何下在人身上的,以及毒物的大致性質如何向大家仔細的做了一番介紹。

    聽完,眾人才知此次對殿下神不知鬼不覺下此種毒的人真是心思縝密又狠辣,這毒原來竟是兩種物質相輔,并且還要達到一定量的積累才會令人斃命的,而若只是單獨一樣,卻于人體并無害處,但這兩樣東西卻有一處刁鉆的地方就是,若是一個人吸收一樣物質達到了一定程度,身體就會尤其的渴望另一樣,這便會不知不覺讓人自行走上了死路也不知。

    而這兩種物質沒想竟就是林大夫手上此時解下來的紅繩串珠上,曾浸泡過的一種從北域來的名為“春?!钡闹参锼幹?,以及老大夫手邊的姜芪棗茸糕里的一種中草藥姜芪了。

    眾人見老大夫又從懷里拿了個竹筒出來,拔出塞頭,便將竹筒中所盛液體倒入了一旁早已備好的白瓷碗內,碗內立時倒了小半碗的紅色澄清液體。

    林清河便又道:“這就是昨日我在藥廬中將劉管事前日帶來的紅繩珠鏈利用一定手法洗出來的‘春?!幹?,這便是下毒之人浸泡入這串頸鏈的東西,此種藥汁經過一夜浸泡便可牢牢的覆在棉麻等物體之上,不需多少,此等分量便可殺人于無形,草汁所散發之味聞起來與百合花香類似,同時還有著淡淡的青草香,但也比較輕,所以一般人是不會注意到的,那日為公主看診后,老夫無意間手上沾染了此種味道,便察覺出了不對勁,之后翻閱典籍,倒是正巧讓我發現了此種桑芪之毒?!?/br>
    眾人這才明白也就是說不管是“春?!边€是“姜芪”若是單獨使用皆不會于人體有弊,但若是兩者結合使用,便就是能殺人于無形的劇毒之物了。

    而春桑便可作為下毒之引,因為人體接觸春桑一段時間后,若是再接觸姜芪,便會讓人變得尤其喜愛食用姜芪,等兩者在人體內相互作用達到了一定量的積累之后,大概也就差不多二十來天,便可令人直接猝死而亡,還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下毒之人,可謂用心之毒。

    而那春桑的藥性揮發能持續的時長也差不多是二十來天,而且在作用過程中也不可再重復的浸泡藥汁,所以那下毒之人應該是在二十來日之前便將春桑給弄到這紅繩上的。

    柳兒聽了這話,她再看向林老大夫手中的紅繩串珠,以及那盤糕碟,完全明白公主殿下是如何會中毒了的,而且那下毒之人一瞧定就是朝著殿下來的,畢竟那貓是殿下的愛寵,自是殿下才接觸的最多了,而那種糕點,府里也只主子們才能吃,怪不得殿下之前會突然變得尤其嗜吃那種棗茸糕了。

    這兩樣一配合起來,那可不就是想悄無聲息要殿下的命了。

    這么一想,看著那串珠,柳兒突然憶起一事,腦中晃過一幅畫面,她視線不自覺朝屋外那位沈小姐所在小院的方向看去,柳兒還記得在殿下才剛到笠竹院之后不久,那日她去找殿下的貓,看見的場面……

    柳兒心頭有些驚動,但卻一時又怕是自己想多,便不敢立時開口說出這事,只雙手交握在身前,在腦中不斷思量。

    趙侍新此時已走到了那糕碟旁,手微抖的拿在碟沿,想起自己之前曾注意到人尤喜這糕點的回憶,趙侍新惱怒的一把將碟子掀翻在地,眸中盡是肆虐的怒火和殺意,須臾,才見人深吸了口氣,腦中已回了些理智,開始立即極冷的吩咐道:“長業,方才林大夫所說有可能與這兩樣東西有關的人,都給我查,不許有任何疏漏!”

    長業正要領命而去,又聽人接著吩咐道:“等等,先不要打草驚蛇,林老大夫今日所說,半個字不可透露出去,先暗中查探?!?/br>
    既然很可能是府中人下的毒手,那此時在人還以為自己萬無一失的時候,暗中查探才可能是最快能揪出人馬腳的法子。

    趙侍新說完,冰冷的視線掃向了屋內唯一一個女婢的方向,柳兒立時心頭驚懼又發顫,她撲通一聲跪下的急忙磕頭道:“大人明察,柳兒絕不敢做出此等毒殺主子之事,柳兒不敢!求大人相信柳兒,不要殺了奴婢,求大人饒命……”

    趙侍新見人此時面上驚惶與茫然的表情不似作偽,而且若真是這位女婢,是不是也太蠢了些,亦或是不想要命了,畢竟,若是阿意此次真的再也醒不過來,趙侍新想,這些伺候的人,他首先……便一個都不會放過。

    趙侍新便瞇了瞇眼的冷道:“這院里的人就暫且以侍主不力為由全帶下去單獨關押起來,好生盤問?!?/br>
    長業看了身旁還在磕頭的女子一眼,拱手應了聲是。

    柳兒被帶下去時,心頭驚惶中還在思量到底要不要將那日瞧見的情景說出去,但她想那日她也只是暗中看見沈小姐將那串已落在地面的串珠給拾起戴回了貓脖子上,若兇手不是沈小姐,她此時將事情說出去,說不定真正的兇手就有了個擋箭牌,所以柳兒便想著再等等吧,等大人先查探一番,看能不能查到什么再說。

    她雖也怕自己此番可能會被殃及池魚,但……她沒做那樣的事,她是清白的,只要大人能揪出真兇,公主殿下能醒來,她就能沒事了吧。

    柳兒便只能期待著公主殿下此次能貴人天佑,逢兇化吉的醒來。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得此時蕭辰意已昏迷了三日了。

    在她昏迷后,她的腦海中有一片白茫茫的意識世界,她這三日覺著身子很沉,幾乎完全使不上力,完全的動不了分毫,眼也睜不開,嘴更動不了。

    對外,她是昏迷了,但……其實她卻并不是完全的沒意識。

    只不過有意識的時間并不長,斷斷續續的而已,所以她也只能偶爾感知外界此時正在發生的事。

    蕭辰意此時已完全知曉了自己的情況,因為就在剛才,在她昏迷了三日后,在她白茫茫一片的意識世界里,系統終于又出現,以一種不知是從何處發出來的空邈聲音告訴她,她此次算是被人給暗害了。

    本是中了一種極為罕見的必死之毒,只不過在她昏迷的當刻,也即是她本該乍然猝死之時,系統回歸暫且留下了她在這世界的命,只是想借此時機告訴她,她此次十年后再被送回,雖造成了一些這個世界原本軌道的偏離,但也算在可容許的范圍之內,而且此次她也算是見證了她當年的目標對象十年后黑化的重要場景,因此次送她回來本就不是如當年那般執行任務要令這世界的人事達到什么結果,只是讓她回來見證面對一下而已,所以不存在任務完成與否,現在重要情節已見證完畢,又恰巧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能脫身離開,所以系統便問她,她可愿就此契機……重回她的本體,回到她原來的世界——她原本的世界中去。

    蕭辰意乍聽這話完全的不可置信,滿是不真實感,她便質問無良系統是不是在逗她,換來系統無言的沉默,而沉默之后卻是愈加肯定的回答,簡言之就是,它系統不打誑語,說能送她回去,此次,便就是能送她回去。

    蕭辰意怔愣著,心頭一瞬盡是驚喜,仿佛是終于滿足了自己當初一開始被送回來時一直以來的期盼,但之后這點驚喜卻很快就被心頭許多紛繁復雜,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給牽扯纏繞住了,讓她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令蕭辰意腦中自然就想起了昏迷這幾日她斷斷續續感知到的一些外界的人事。

    這幾日她偶爾能感到有人似乎一直在握著她的手,那人的手很大,很暖,骨頭很硬,他將她的手握的那樣緊,蕭辰意偶爾還能感覺到她的手背似乎被人給握著貼上了那人的面頰或是額頭。

    意識中,蕭辰意愈加怔愣,一雙眼漸漸有點聚不了焦。

    只能不斷讓自己沉浸在這兩日幾乎只要她有意識時,都守在她床邊的同一個人對她所做的某些事情上。

    那人……后來好像還對她說了些話,但對于說的什么,蕭辰意卻就沒聽得太清了,只知那人的聲音似乎變得異常的低沉,沙啞,還有著nongnong的疲憊,眷念,以及……難掩的恐懼——

    恐懼——?

    蕭辰意腦中一跳出這個想法,她就覺心頭似乎突然就開始酸脹得難受,呼吸,也似乎變得難受。

    酸意上移,仿佛蔓延到了眼眶,蕭辰意眨了眨眼。

    此時位于虛空的系統終于忍不住又捏著一把非男非女的嗓子開口催促道:“考慮清楚了嗎,宿主,回嗎?”

    “回”這個字蕭辰意一開始曾在心里期盼了無數次,她此時卻不知到底該如何回答,沒想這時她卻又感知到了有人來到了她床邊,坐到了她床前,然后……那人熟悉的手便又握住了她的手心。

    蕭辰意從這日開始,對外界感知的意識已越來越強烈了,她已能長時間的對外界保持感知,而且也總算能聽清外界的說話聲了,能聽清楚此時在她面前的人對她說的到底是什么了。

    蕭辰意便聽人沙啞著嗓子,開口第一句話卻是——阿意……

    “阿意”?

    蕭辰意心頭震動,阿意……

    他叫她阿意,趙侍新,他叫她阿意……而且還是用這樣的語氣。

    系統似乎還要催促,蕭辰意便道:“等,等一下?!?/br>
    她的聲音突然有點不穩。

    蕭辰意垂下了眸去,認真的感知著外界,感知著那男人此次,到底會對她說些什么。

    蕭辰意便感覺到男人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另一只手,輕柔的撫上了她的臉,似乎看了她許久,才終于又開口說了第二句話,他對她道:“阿意,你能聽見嗎?”

    蕭辰意心頭越跳越快,又聽人道:“我知道你應該也同那日醉酒后一般不能聽見吧,但此次……阿意,我卻懷著微薄的期冀,希望你能聽見……”

    男人的聲音愈見喑啞,他似乎也緩了緩情緒才能接著道:“林大夫說你此次……”

    似乎是接下來的話,男人痛苦中也難忍某種暴虐的殺意,他收回了撫著女人臉的手:“你此次是中了一種極為罕見,能掩人耳目置人于死地并且還無藥可解的□□,本該在癥狀初顯,你那晚昏迷之時就立即殞命的,但是你卻并沒就這樣死去……”

    男人說著這些幾乎令他承受不住的話,他幾是剜心剔骨的痛,他實在不能容忍自己竟會讓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毒,而且還是這種致命之毒。

    看來下毒之人也是個不要命,甚至是,連族也不顧的人了。

    趙侍新握著人的手,眸中沉痛一瞬又帶上抹極為攝人的狠厲之色。

    那人,不管是誰,他絕對會讓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現在,趙侍新全心卻只有一件事,他此時只有這一點希望了,只能抓住這一點希望了。

    趙侍新便又抓著人的手道:“所以阿意,我知道你不會就這樣離開的對嗎,你不會就這樣被人給白白奪了性命的對吧,阿意,我知道你很不一樣,我一直都知道你很不一樣……從你再次回來后,我漸漸就更加確信了……”

    “你不是普通人對嗎?”

    聽見這句,蕭辰意垂著的眸子眼睫微動,又聽人接著道:“當年,你離開前最后一晚在我耳邊說的話,你說的,你不欠我的話……”

    “阿意,我猜想你當時的意思應該是說的我那不治之癥的事吧?”

    蕭辰意垂著的眸子陡睜,胸口加大了起伏,又聽人道:“所以你才說你不欠我……”

    男人似乎是笑了笑,“你才會說你不欠我,因為你做那些事其實也算是保了我一命對嗎……”

    蕭辰意此時已完全再平靜不下去,她在虛空的意識世界里后退了半步,趙侍新他,他,他竟是知曉了當年那不治之癥的事?而且還推測到了如此地步……

    那他……這是,不管是她回來后什么時候知道的,但,他其實應該是很早就已不恨她了是嗎……

    那他為何……為何還總是會那樣對她……

    讓她一直以為他都是在恨著她,怨著她的。

    他怎么可以有那樣的猜測還一直不聲不響的不透露分毫,連之前她想向他坦白那晚……坦白那晚,蕭辰意這才明白那晚趙侍新為何會問她還有沒有其他什么事想告訴他了,他那時就是想讓她告訴他那件事的吧,怪不得那晚她沒說出口,他的臉色會那樣奇怪又難看了,可是……可是這男人她不說出口,他難道就不能主動提嗎,若是他主動提,她給點反應讓他完全猜測到事實真相不就行了。

    趙侍新這人……他這人怎么是這樣的,這樣讓人難辦。

    蕭辰意還在想著這事,又聽男人接著方才的話道:“所以阿意,你有辦法醒來的,你能醒來的對嗎,只要你愿意……”

    男人說著,似乎再無艱難遲疑,再無半點驕矜的低聲緩緩道:“你醒來,阿意,只要你醒來,我便什么都依你,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什么,都可以答應你……”

    男人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的這點希望能給他的支撐也不多,他現在覺著自己完全是懸在萬丈的懸崖之上,頭頂只有一根垂落下來,可說是被床上人握著的,似乎也即將斷裂的粗繩在支撐著他暫時沒掉落下去,頂上是望不到頭的崖邊,而下方則更是看不見底,而且還灌涌著陣陣刺骨陰風的深塹。

    而且手上這根繩子明顯也撐不了多久,斷裂處隨時都有完全崩斷的可能。

    趙侍新這是第二次覺著活著原來也能這么痛苦,仿佛每一呼每一吸都是痛。

    第一次,是當年全家罹難時而他無能為力。

    而沒想這一次,他卻也同樣只能看著眼前躺在他身邊的女人隨時,可能會失去性命。

    當初人沒回來,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還能靠著那點不明不白的恨好好的活著,但如今,人在他身邊,什么都快得到了,卻突然又要一無所有,生生剜去,老天爺還真是深諳……怎樣,才能讓人生不如死。

    趙侍新想,應該再沒什么,能比好不容易得到之后再突然失去,更殘忍了吧。

    蕭辰意此時木然站著,神情也是呆愣,但她卻已不由自主一只手揪住了自己胸口。

    沒想此時又聽人接著開口,似乎接下來的話已用盡了人全身的力氣,再沒什么話能比這句話更壓抑,更有分量,更……充滿著希望與絕望的矛盾,蕭辰意感受到人的額頭似乎抵靠在了她的手上,那人啞著嗓子對她道:“——求你,阿意,求你,不要就這么走,不要就這么……”

    人額頭在她手上蹭了蹭,又接著道:“……如當年那般離開,我……求你?!?/br>
    此時屋內似乎是有人來了,那人在趙侍新身后對他道:“大人,林大夫來了?!笔挸揭獗阌X男人緩緩放開了她的手,然后起身離開了床邊,腳步聲漸漸遠去離開屋子。

    蕭辰意抓在胸口上的手終于緩慢收緊,她神色不變的走至一處角落,極緩的蹲下了身,胸腔處生出了令她幾乎頭疼的窒息與酸意,那酸意順著往上,蔓延到喉嚨,口鼻,最后是眼眶,蕭辰意的手開始忍不住有些發抖,她越來越覺著呼吸困難,頭也突然狠疼了起來,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奔涌著炸裂而出,而沒想,也確實有什么東西一瞬朝她撲涌了過來,一些本該屬于她的,但她卻總是會忘了的記憶——

    蕭辰意看著眼前的白,與腦海中此時突然出現,那日趙侍新扶著她到了一處廣場上,滿地雪的畫面似乎重疊了起來,她,想起來了——

    那日她覺著很重要,卻被她遺忘的事,她終于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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