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h)
眼淚落下的聲音,垂直滴到湯里,濺起微弱的水花。 鼻腔間滿是酸澀辛辣的氣味,小簾子擋住的隔間依舊傳來外面的喧囂,有人聲鼎沸,有咕嘟咕嘟冒泡的熱鍋,有筷子磕到碗沿發出悶悶的響聲,有男人喝完啤酒發出暢快的酣嘆。 盛桃很少哭,她總是一個很理性的人,可是最近眼里常常有些酸楚。 紀灼起身,掌心擦去她的淚水。不用她回復一些贅余的肯定,紀灼已經知道答案。 他接著說,“不用再偷偷問別人我有沒有別的小姑娘了,就你一個,因為只有你心甘情愿跟著我吃路邊攤,” 紀灼捏捏盛桃軟唧唧的臉蛋,“還吃得津津有味。別哭了,傻不傻?” 他笑了。 * 盛桃手指繞著衛衣前面的繩子,盯著電梯里數字不斷變化的層數,她摸出手機看了眼,挺早的,才七點多。 紀灼把她送進電梯里就說學校突然有急事,挺奇怪的,匆匆忙忙開車走了,神神秘秘的。 電梯門緩慢拉開,盛桃剛邁出半步就看見自家門前的男人背影,亮起淡黃的聲控燈襯得那人一頭鉑金色的發絲更加耀眼。 她一怔。 盛桃回過神來,潛意識里就想逃,她扣上衛衣后面的帽子,動作輕悄的擠進還未合攏的電梯 ——“盛桃?” 她懨懨的走出來,還好帶著口罩,他看不到表情,不然她在自家門口躲躲藏藏像個賊算怎么回事。 “嗨,司牧,你怎么會在這兒?”盛桃扯下口罩,表情管理到位,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司牧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上次還開放的很,怎么現在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難道這就是Dad說過的東方女人的“欲擒故縱”嗎? 他斂了斂心神,“盛桃小姐沒有看到我留在酒店里的名片嗎?” 盛桃摸摸鼻梁,她上次在酒店里睡得跟死豬一樣,誰還記得他留下什么名片,隨便玩玩兒而已,本來也沒打算和他有發展啊盛桃順勢接過住他遞過來的名片,金邊鏤空的,上面寫著:司慕傳媒——亞太地區CEO:司牧。 盛桃當然知道司慕傳媒,主營業務是打造偶像團體、唱跳藝人之類的明星企業,幾乎全球都建有練習生基地,擅用饑餓營銷,能出道的少之又少。不過這家公司的重心大多是在歐美或者日韓,在國內沒有濺起多大的水花。 但他從英國回國,湛藍璀璨的雙眸也掩不住風塵仆仆的疲憊,急著回來赴任于亞太地區的職位,難道是要將重心向國內遷移? 終年運籌帷幄,司牧幾乎立刻就能猜出盛桃的想法,他微微一笑,“盛小姐不請我進門喝杯水?” 盛桃不由得想起在樓梯口喊了陌生人一句“學長”就激得紀灼獸性大發,她要是再把不叁不四的男人領進家門 盛桃有點腿軟,還是算了吧。 “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就在這兒說吧?!?/br> “呵”,男人魅惑的嗓音低笑,“盛小姐真是冷漠啊,明明上次醉酒后熱情的很呢” 好巧不巧的,電梯剛好到達,運行的聲音暫停,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盛桃心跳跟著暫停,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司牧的話。 紀灼手里拎著蛋糕盒,不大,但很精致,欣賞著上面恰到好處的淡奶油,本來心情挺好的,直到一道聒噪的男聲鉆進他的耳朵,說的話也無端令人生厭。 他走出電梯就沉沉的盯著那個男人,記憶力極好,紀灼清晰的回憶起商業周刊上的這幅面容,金發藍眼很好認,司牧。紀灼目光敏銳的捕捉到他指尖燃著的煙頭和地上散落的煙頭。 在他們家門口等很久了,守株待兔嗎,等他紀灼的兔子? 盛桃心亂如麻,偏偏兩個男人筆直的矗立著,像兩堵高墻把她圍在中間,沉默的較量著。 這是什么叁足鼎立的修羅場慘案? 盛桃覺得,還是先把紀灼哄進屋,再把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趕走比較好。 盛桃走到電梯門口挽住紀灼的臂膊,撒嬌似的拽著他過去按下密碼走進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門,“阿灼,我想泡澡,你去放熱水,去嘛去嘛,我趕走他馬上回來。你等我呀——” 紀灼最看不得盛桃這樣嬌憨似少女的樣子,直勾的人心里發癢,僵直的神經被柔軟的順平,他神情松動,聽話的走向浴室。 盛桃松了口氣,帶上門走出去,卻聽到司牧低沉的聲音說出更雷人的話語,“盛桃,你還有其他性愛伴侶?” 可能西方人的表達就是如此簡單直白,盛桃默默地安慰自己,他只是在國外待的比較久,沒怎么和中國人交流過而已。但盛桃仍然控制不住的想罵他腦癱,她抽出自己僅有的耐心解釋,“這是我男朋友?!?/br>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這里來的,但如果你只是為了過來告訴我你的身份,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行,我知道您是高高在上的CEO了?!?/br> “你也知道我那天喝醉了,我們也并沒有發生什么,不是嗎,所以請你快點離開——” “你媽叫我來的?!?/br> 盛桃還沒反應過來,怎么一言不合就罵人呢? 恍惚一瞬,“你說盛清影?” 司牧點點頭。 突然“咔嚓”一聲,門被擰開了。 盛桃回頭一看,沒有其他動靜。她接著問,“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她什么關系?” 司牧聳聳肩,“你爸不是死了嗎?”盛桃真無語了,他怕是委婉兩個字都不知道怎么寫。 “所以我爸就回來了?!?/br> 盛桃:??? 他說的是中國話嗎——為什么她每個字都聽得懂,合到一起卻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門口又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只煙黑色的小貓步態優雅又輕盈的躍出,盛桃回過神來,直接撲進她懷中,盛桃撫過柔順的毛發,“奶油,你怎么跑出來了?!?/br> 面露笑意,紀灼這是等急了,暗戳戳的催她。 司牧忍耐著一再被打斷的談話,“Miss盛,你還聽不聽”,盛桃點頭如搗蒜,“簡而言之就是,司敬霖年輕的時候要帶你媽一起出國,你媽不肯?,F在你Dad死了,他想追回你Mom?!?/br> “So do you it ?!” 盛桃接著點頭,為什么局勢有點不對,怎么他反過來盛氣凌人的? 司牧接著說,“只有我們先結婚,你媽才愿意接受我爸喂你別哭啊——” 盛桃真氣笑了,又想哭了。 憑什么盛清影總是隨心所欲的插手她的人生,她到底有什么資格? 司牧觀察到眼前這個女人剛才還比較柔和的氣場一下子變得冰冷,然后雙眼通紅的、咬牙切齒的蹦出個“滾”字,帶著貓咪進了那個男人的房子,重重的摔上門。 司牧連連吃了兩次閉門羹,他舔舔性感的薄唇。有意思,如果說他一開始只是對這個女人有點性趣,那司敬霖交給他這個棘手的任務徹底挑起了他征服盛桃的興趣。 不同于他金發碧眼、風度翩翩的皮囊,嘴角扯起的笑容仿佛露出了商人本色,像電影里魅惑人心的吸血鬼。 * 紀灼坦蕩的站在門后聽完,不以為然的輕笑。什么玩意兒,老子當小叁兒,教育兒子也當小叁兒。 他轉身,裝模作樣的坐在書房里看書,實則一個字也沒看進去,腦子里不斷響起自己不久前說過的話,“——沒事兒,我就愛吃醋?!?/br> 沒事兒。 我就愛。 吃醋。 我就愛吃醋。 吃的還是漂洋過海的英國醋。 紀灼盯著眼前精致漂亮的小蛋糕,似乎把它當成了盛桃,眼神尖銳的都要戳出個洞來。 行,盛桃真行,他一不留神看著,身邊就冒出來一個亂七八糟的野男人,長得跟個妖精似的。 還有之前來過公寓里的謝準,他百度完盛桃就自動推送出來謝準的介紹,呵,寬肩窄腰、明眸皓齒的少年。 盛桃這是什么眼光!十八歲的男孩子,能有自己粗嗎、比自己時間長嗎、會比自己活兒好嗎? 那個金毛兒外國人真的比自己好看嗎? 紀灼腦子里那根弦“啪”的斷掉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理智了,胸腔里翻涌的那股情緒,不叫憤怒,而是嫉妒。 他嫉妒所有早于自己認識盛桃的男人,他嫉妒他們見到過自己不曾見到的盛桃,他嫉妒那些不屬于他的叫做青澀的東西。 可是轉念一想,他嫉妒的發瘋又能怎樣呢,他根本沒辦法對盛桃講清楚這些,只能通過熱切的身體訴說愛意。 他因為愛她,常常真摯渴望著看到她全部的傷痛與歡笑;也因為愛她,時時貪婪期待著她無論回首還是前望都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身影。 沒心動過,更不知道情緒被別人影響是什么滋味;沒恐懼過,現在卻害怕他的愛沒有回音。 他這樣失控的愛著她。 也許真正愛上一個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卑,把對方的優點和自己的缺點通通放大數十倍,翻來覆去的比較,小心翼翼的試探。 無論你是多么高貴的身份,有多么淵博的學識,都會在尚不明朗的愛情面前誠惶誠恐。 因為從你愛上別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把冒出枝椏的心臟連同鋒利的剪刀一起奉上,是由著心情隨手修剪還是如獲至寶的連橫生的歪杈都愛惜打理,全掌握在對方手中。 哪怕埋藏在暗處的愛意,都能變成對方不經意間傷害自己的資本。 紀灼點了根煙,徐徐抽著。 盛桃在書房門口,注視著紀灼投入看書的場景。 司牧的話還縈繞在耳邊。她知道的,只要盛清影狠了心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她當初不愿意孤獨的去國外讀書,道理和盛清影根本講不通,于是硬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丟了半條命才得以留在國內。 那現在呢,她已經有紀灼了,失去生命的危險,也要讓他承擔一遍嗎? 紀灼從書中抬起頭,掀開沉重的眼皮對上盛桃通紅的眼眶。 被司牧弄哭了? 紀灼幾乎立刻就要出去追他,憑什么把他的盛桃欺負成這樣? 盛桃走進書房,直接從紀灼的臂彎下鉆進他懷里,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品嘗他的怒火,也分享她的柔情。 她吻得急切,有些不知章法,舌尖一遍遍描繪紀灼的唇rou。 如同他這個人冷清又灼熱的復雜氣質,他的唇看起來薄而流暢的線條,親起來卻不然,根本不是冰冷冷的,而是軟乎乎的。 盛桃發揮自己這么多年接吻的經驗,使勁渾身解數,撬開紀灼整齊皓白的牙齒,勾住舌頭,一點點的摩挲,舔舐過他口腔的每一處。 交換口水,也互換悸動。 呼吸越來越急促,甚至發展的不像是吻,漸漸的,彼此又啃又咬,牙齒的尖端刺破唇rou,吸吮對方的血液。 腥甜又苦澀。 紀灼小狗似的在她脖子上啃來啃去,盛桃都懷疑他真的是在啃骨頭,要把rou絲都叼去吃干抹凈,恨不得只剩干枯的白骨。 幸而他很快移動到耳垂,含住盛桃敏感的軟rou廝磨,“桃桃,今天是幾月幾號”說著手掌撩起衛衣利索的把胸罩推上去,握了一手乳rou,擠出盛桃破碎的嚶嚀。 “十一月、十一月十七號啊”,紀灼食指和拇指直接揪住她挺立的rutou,大力擰了一把,“這輩子都不許忘記今天,知道嗎盛桃?” “嗚我知道啦永遠、也不忘”盛桃被他弄得直哆嗦,心里暗罵紀灼這個悶sao,不就是他正式表白的日子嘛。 盛桃在被紀灼按平之前,扯著衣襟脫下衛衣,只剩一件純黑蕾絲邊兒的胸衣,打著顫躺平到冰涼的桌面,清晰的感覺到還未完全硬挺的另一顆奶尖和下面的小珍珠都敏感的立了起來。 盛桃偏過頭去,朦朧的視線看到桌角四方透明的盒子里,剛才沒注意,里面原來裝著一個看起來就很漂亮的蛋糕——是生日蛋糕,粉白交錯的,高雅又純潔,外面厚厚一層珍珠白的奶油,看起來就很美味。 紀灼還在脫盛桃的褲子,越急越脫不下,濕漉漉的黑眸盯著她看,也不說話,沉默著用眼神蠱惑。 偏偏盛桃吃他這套。 被他盯的直流水,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空空的褲扣和脫軌的拉鏈,多半臀rou剝落在外,她干脆把中央的內褲卷到一邊,直接露出水光淋淋的xue口,貪吃的一張一合著想要吸進什么東西。 盛桃手指靈巧的解開紀灼松松散散的皮帶,“叩”的一聲,扯下黑色內褲,摸到硬挺挺的yinjing。她直接把紀灼的肩頸勾的更緊,變成紀灼彎著腰把她擠壓在桌面的姿勢。 “別脫了,就這樣插進來——??!” roubang粗漲得厲害,xuerou緊致的難以分離,但紀灼插進來的速度夠快,一下破開層層迭迭的遮擋捅到了最里面。 盛桃想起紀灼穿著白襯衫站在講臺上課的場景,劍眉星目,清雅俊逸,看著很文雅的清瘦。卻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赤裸的身體,昂藏七尺,猿臂蜂腰。盛桃不知道他怎么練的,能把每塊兒肌rou都練出恰到好處、不夸張卻有力的強勁。 此刻緊實突出的腹肌壓在她柔軟的肚皮上,大口大口穿著粗氣,壓制快感。兩個人的氣息交纏在肌膚上,盛桃含住紀灼近在嘴邊的耳骨,輕聲說,“生日快樂?!?/br> ———————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