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糖
盛桃走到陽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捏了捏酸痛的腰骨,昨晚太用力了,渾身酸痛。 尤其是肩膀,被狗咬了。 好像是對連日暴雨的彌補,旭日初升,早已牽出一片橙紅的云澤,看樣子就能知道今天會有多熱。 是不甘離去的盛夏最后卑微的挽留。 吃完溫熱的早飯,盛桃打開自己很久沒開過的家門,掃描著足足一面墻的衣服。 頭疼。 手指劃過一排排長短不一的裙子,就這件岡梨田吧。似乎想到些什么,盛桃摸出一條黑絲,胡亂穿上之后才發現哪里涼嗖嗖的,她對著鏡子掀起裙子,屁股那里破了個洞,貼著腿根的交界處,一小塊不規則的橢圓,中間還連著未斷的細絲。 盛桃眨眨媚眼,嘴角蕩起好看的笑容。 端坐在辦公室里的紀灼,拿起“嗡嗡”震動的手機,點開盛桃的消息。 盛桃:紀老師,今天穿黑絲好不好? 盛桃:[圖片] 畫面中的女人背對偌大的全身鏡,離的極近,側身拿著手機,腰肢彎起奇異的弧度,被細指掀起的格裙敞開一片風光。 圖片聚焦在雙腿之間,本該被黑絲細膩包裹的腿心露出白嫩的臀rou。 穿的丁字褲,甚至能透過漏洞和兩條細細的黑帶子看到飽滿的yinchun,被蹂躪的腫脹嫣難紅。 紀灼喉間滾動。 “盛桃,逼癢是不是?” “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張開大腿?!?/br> “乖乖等老師下班回家cao你?!?/br> 紀灼松開筆,輕捏眉心,抿緊雙唇平復炙熱的呼吸。 直到敲門聲響起,紀灼略顯沙啞的嗓音傳出厚重的門板,“進來?!?/br> — 紀灼低頭撥弄腕表,十點整,他今天要幫師兄代兩節現代文學,他戴上眼鏡,摸了摸眉角。 紀灼走出電梯,目光落在樓梯口的女人背影。 陽光下的金色長發異常耀眼。 只是,這裙子,這絲襪怎么這么眼熟。 紀灼不動聲色的走近,果然聽到極其熟悉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喉間一哽。 “學長,請問” 不時夾雜著嬌俏的笑聲,胡亂鉆進紀灼的耳朵。 紀灼面無表情的擦肩而過,覺得她的笑聲仿佛青蛙的鳴叫,聒噪極了,什么事那么好笑? 又想到她那句脆生生的“學長”,紀灼舔了舔牙根,心里暗罵“sao貨”。 “誒?剛剛過去的就是紀老師,美女你快去吧,要上課了?!?/br> 盛桃聽著他的指示,悄咪咪的跟在紀灼身后,拿出手機摸摸自己完美無暇的金毛兒應該沒人看出來她的假發吧。 紀灼腳步放緩,留意等著后面拖拖拉拉東張西望的盛桃,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心里盤算著怎么整治這只膽大妄為的小狐貍。 盛桃勾了勾口罩的邊緣,確保自己的臉擋的嚴嚴實實,冷不丁的撞上男人堅實硬朗的脊背。 鼻梁骨撞入皮衣撞入脊柱的痛感,盛桃驚呼一聲,但馬上被龐大的驚呼聲蓋住。 盛桃捂住鼻梁猛的抬頭,卻看見陽光勾勒出紀灼線條流暢英氣逼人的側顏,金絲邊儒雅的眼睛折射出星星點點的璀璨光芒 什么嘛,干嘛突然停下來。 倏地,盛桃瞳孔地震,眼前數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她,難道認出來自己了? 直到鈴聲放完,男人醇厚的嗓音響起,“同學們,吳老師出差了,今天我幫他代兩節課?!?/br> 話音未落,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 “喂不是吧,這也太帥了吧” “我以前怎么沒在學校見過這么帥的老師!” “xx今天逃課虧大了哈哈” 一字不落的傳進心臟狂跳的盛桃耳中沒被發現啊。 盛桃灰溜溜的從紀灼背后鉆出,掃到很多空位,于是毅然決然的坐進了中間的位置。 很安全。 果然文學院女的多,美女也多,盛桃正沉浸在被青春靚女包圍的快感中,為自己回到校園做回大學生的感覺沾沾自喜,不過幾秒的功夫,身后空無一人,前排的空位塞得滿滿當當。 盛桃: 怎么又成了最后一排? 盛桃戳了戳旁邊的小美人兒,“你怎么不去前面聽?” 小美人兒得意洋洋的,“紀老師每節課我都聽,一節不落。今天不過是代課而已,我就不搶了,勉強讓讓她們?!?/br> 合著您天天翹課追紀灼的課? 小美女連個眼神都舍不得給她,一心盯著講臺上的身影。 盛桃想起自己是過來聽課的,于是從裝模作樣的書包里掏出裝模做樣的筆記本。挺直腰板,她倒要看看紀灼這個狗男人除了臉,還能把課講出朵花來。 用她八倍鏡般的眼睛,盛桃清晰的看到紀灼的眉毛上方,貼著一條不甚明顯的,確實存在的創可貼。 這個sao貨。 小美人兒似乎也發現了異常,她直接勇猛的起立,“老師,我有問題!” “您的額頭怎么受傷了?” 紀灼聞言,蠱惑人心的輕笑,蘇的掉渣。 “小貓抓的?!?/br> 盛桃:? sao的沒邊兒了。 她甚至明顯感覺到女生們吸氣的聲音。媽的,這是在上課嗎,這明明就是粉絲見面會現場! 她到底怎么會第一眼覺得紀灼禁欲的,明明sao的要死。所以是故意在她面前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想挑起她的興趣? 盛桃完全陷進“她怎么和別的女人都不一樣”、“該死,她好特別”、“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一系列霸總語錄中,旁邊的小美人兒拍了拍她。 “就那位黃頭發戴口罩的同學吧?!?/br> “對,你念一下這首詩?!?/br> 盛桃怒視著紀灼一本正經的眼眸,他就是故意的,第二次了,還想讓她出丑嗎。 盛桃暗搓搓的給紀灼比了個中指,看到他不達眼底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念起了屏幕上的詩。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給你貧窮的街道、絕望的日落、破敗郊區的月亮。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饑渴;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br> 盛桃看著紀灼溫潤的眉眼,心軟的一塌糊涂。 盛桃愛吃太妃糖,她最喜歡一口咬爆時汁液溢出糖殼的那種感覺,有種奇妙的快感,鋪天蓋地的巧克力夾心包裹著舌尖,滿足的如同四肢百骸的神經末梢都舒展開來似的。 她小時候常吃怡口蓮,許韜每次回家都會買給她。 后來盛桃就再也沒吃過任何糖。 盛桃覺得,自己好像紀灼的一顆糖,卻不是被咬碎,而是溫溫柔柔的含化,自然而然的滲出汁漿,彌漫整個口腔。 就是那種特別的感覺。 緣分還是刻意,不大不小的教室里,隔著將近一百人,紀灼對她,不動聲色的表白。 一而再,再而叁的熨燙她的心結,朝著她的傷口呼氣。 盛桃坐下的時候還恍惚著,耳旁紀灼清晰有力的聲音還在滔滔不絕的講授,似無半點異樣。 她拿起筆,莊重又認真的跟隨紀灼講課的節奏寫下筆記。 一邊寫一邊思考,直至身旁空無一人。 紀灼從講臺走下,坐進盛桃旁邊的椅子,撩起盛桃泛著金黃光澤的卷發,看到她忽閃忽閃的睫毛。像蝴蝶。 “好啦,不要太感動。不是為你找的詩,我本來就準備好的?!弊顪厝岬恼Z氣說出盛桃想拖出50米大刀砍死他的話。 盛桃氣的直接掀掉自己的假發,扔在紀灼頭上,露出自己軟趴趴的黑發,亂糟糟的。 紀灼拿走頭頂的黃色卷發,不曾想卻看到盛桃紅紅的眼窩,小巧的淚珠從眼眶里滾出來,慘兮兮的。 盛桃沒想哭的,但她真的忍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控制不住的抽泣。 她真的要被紀灼氣死了。 “你就是個混蛋嗚你根本就只愛我的rou體,你就整天想著和我zuoai” 紀灼一怔,“我不是,我沒有,桃桃你別哭”,他凌亂的摘去她的口罩,手指捧上她的臉,撫摸壓痕,接過濕噠噠的液體。 “狗男人!” 盛桃失控的拽開制服的領結,一顆紐扣都被她拽掉,顫抖的手指指著被啃的紅腫一片的肩頭,“你看!咬成什么樣子嗚嗚我還沒說什么你還有臉貼創可貼” 她拽住創可貼毫不憐憫的的撕下,疼的紀灼眉頭緊皺,卻仍然好言好語的認錯,“桃桃,是我的錯,我不該故意逗你玩” “詩是我猜到你會來,特地找的” 盛桃還在斷斷續續的抽泣,紀灼笨拙的用衣角去擦她沒完沒了的眼淚,“別擦了啊你!” “眼影都蹭花了唔今天就畫了個眼妝” “被你弄得丑死了!” 紀灼眉毛仍亂成一團,從沒哄過女孩子,不知所措的看著盛桃,瞳孔漆黑,像擦了深沉的墨,倒映著盛桃的眼睛。 “sorry??晌覑鄣氖悄氵@個人?!?/br> “整天想著和你zuoai也是因為這具身體是盛桃的,我才會喜歡?!?/br> “難以控制的想摸摸你,親親你,所以抵擋不了身體上的喜愛,會毫無節制的想要和你膩在一起?!?/br> 盛桃在他蒙著一層水霧般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 紀灼還在不停的說,“但這都是因為你是你”,應該是很困惑吧,說的話邏輯漸亂,失去條理清醒,“你懂嗎?桃桃”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盛桃突然露出一個軟嘰嘰的笑容,“紀灼,你好像一條狗?!?/br> 紀灼: “就是我小時候有一次誤會鄰居家的狗偷吃了我的rou” “我蹲在院子里吃飯,回去拿漫畫書,然后發現rou少了一塊兒” “那只狗著急沖我叫的樣子和你剛才一模一樣哈哈哈哈” 紀灼: 他異常冷靜的視線看了眼盛桃剛才剝落露出的肩膀。 狠狠咬了上去。 —— ρó㈠8χsω.có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