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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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也沒辦法走出這門。 三天后,yào劑完全發揮功效,他躺在床上,渾身都在發熱,像是得了一場高燒。小孩在幾個房間里忙的團團轉,因為不能確定他是進化所引起的還是當真生了病,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端來水和毛巾時時給他擦拭。杜云停有時迷迷糊糊睜開眼,還能看見小孩抓著他的胳膊,試了試毛巾溫度,小心地為他擦拭手肘。 他的思路都因為這高熱混亂成了一團漿糊,低聲喊了句小陸,又翻過身,長腿一蹬,將被子也踹開了。 商陸抓著被子邊緣,重新把他覆蓋住,低聲道:“哥哥,得捂一捂?!?/br> 被子角被掖的嚴嚴實實,皮膚上好像蒙著一層薄汗。杜云停來回動著,終于找著了條縫隙把手探出去,一把拽住了什么冰涼的東西,舒適地往上頭貼。 狼崽子猝不及防被握住手腕,倒怔了怔。 他的手慢慢垂下來,望著青年的臉,眼睫微微顫動。 他并沒把這只握著自己的手分開。 這只手從未打過他,不會拿起酒瓶,也不會響亮地甩著皮帶。它細細白白,與青年這個人有幾分相像,就用那點力氣握著他,小指頭勾著他衣角,只要商陸輕輕一甩,便能把他甩開。 商陸低頭看了好一會兒,卷起了一截自己的袖子。 他露出了一小截手臂,那上頭曾經被皮帶抽過的斑駁青腫的痕跡如今已然消退了不少,只剩下淺淺的、有點兒發黑的印子。哥哥不想讓他的身上留疤,因此買了最好的祛疤yào,每天為他涂抹受傷的地方。 第一次去看醫生時,那醫生還誤會了,一看狼崽子滿身的傷,立馬轉身教訓青年,“怎么能打小孩?一看這就不是頭一回了,怎么著,過了末世還改不了這暴力習慣了?” 那時候,哥哥也沒解釋,只是手指摸著那些痕跡,看上去倒像是比他還難過。 商陸獨自在病房里頭被醫生檢查,整理完衣服走出來時才發現,哥哥站在墻角,獨自一人面對著白墻,眼睛里頭都有亮晶晶的水光。 商陸難以形容這對自己是多大的觸動。他活了一十五年,從未有人為他哭過。在末日,人們都看習慣了死亡和絕望,心麻木的像一場大火后留下來的灰燼,又哪里有什么力氣去體會旁人的情緒。 好容易從那段日子之中走出,他也從不值得別人為他哭。哪怕是斷了兩根肋骨的時,商陸自己也不曾哭過。 可他看見青年眼角處的水光時,卻好像是有千斤重的石頭壓了下來。他站在墻邊,一步都無法走動,終于從那時起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是值得被愛的。 愛,這個詞說起來有多扯,起碼商陸從來不信。但的確,他越是不信,便越是不由自主地用力渴求著。 他所渴求的一切都終于找到了歸宿,他都在哥哥身上找到了。 商陸猶豫了會兒,手也搭上來,慢慢地覆住了青年的手。 “哥哥……” 他心內存著無法言說的感激,這感激之中又多少盛放了一些擔驚受怕的味道。未來這個詞還太遙遠,商陸無法確定,也不能確定,自己究竟能在青年身邊待上多久。這好像是憑運氣的,他得把自己畢生的運氣都壓在上頭,懇求老天對他有且僅有這一次的格外疼愛,才能讓他仍舊得以擁有這份溫暖,不失去這份溫暖。 就好像一個挑食的孩子,他吃慣了甜蜜的糖,便再也吃不下去昔日習以為常的苦了。 男孩傾下身,遲疑了下,柔軟發燙的嘴唇緩緩貼了貼那雪白的耳朵根。他緊貼著細膩的絨毛,半晌后,飛快地將臉抬起來了。 半夜,杜云停終于退了燒,像是徹底清醒了,耳朵尾巴都收了回去,又是平日的模樣。他甫一醒來,便說身上黏膩膩的不舒坦,一定要洗澡。 商陸說不過他,他其實不想讓哥哥洗,怕又著涼。杜云停已經不算是舊人類了,但看在商陸眼睛里,好像仍然是柔弱的,身子骨并不好,得時刻小心照顧著。 他最終后退一步,同意讓青年去。杜云停泡在浴缸里,將方才在被子里頭悶出的汗都洗掉了。 狼崽子在外頭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