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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頭發老頭聽見饒星海道歉，笑著盯著他看了幾眼。

    “你剛入學的時候，我看了你的‘海域’檢測報告，問題還真不少?！毕抵魅握f，“我也以為你是那種難以管教的學生，但沈老師說你不是。雖然安排他給你做訓導的時候他很不情愿，但他做得很好?！?/br>
    他把一杯nǎi茶放在饒星海面前，邀請他品嘗。

    “我夫人很喜歡我的nǎi茶，你試試?！毕抵魅纬谅暤?，“退學的相關手續我已經都準備好了，校長和方科長那邊也都做好了準備。最近幾天那些攻擊你的言論，你不要太在意，很多都是掐頭去尾的東西?！?/br>
    饒星海確實沒在意，這些東西不能動搖他，就像一陣風一場雨，他熬得過去。

    一頭小羊亮出粉紅色的鼻頭，把前肢疊在身下，正趴在桌上，炯炯地看他。饒星海第一次見系主任的精神體，有些緊張，喝了一口nǎi茶，問：“它想喝是嗎？”

    “它喝不了?！毕抵魅握f，“你的哨兵通識怎么學的？”

    饒星海訥訥道：“但是沈老師的天竺鼠很喜歡啃榛子?！?/br>
    “過嘴癮而已，那個壞東西，什么都喜歡啃?！?/br>
    饒星海笑了一會兒：“你以前也是他的老師？”

    “是啊?！毕抵魅伟櫰鹈碱^，“他以前可太麻煩了，比你還難管。要不是后來有個老師給他做訓導，他指不定還當不上老師?！?/br>
    饒星海沒有應聲，他知道系主任并不清楚聶采的事情。實際上，系主任和學工處的方小滿，并不完全清楚這些事情其中的關竅，只有校長與危機辦的高天月有過完整的溝通。

    高天月起初并不同意特管委和歐一野的計劃，新希望的校長和他站在統一戰線。但特管委的秘書長找兩人去專程談話之后，兩人還是點了頭。校長有一個要求，如果在執行這個任務過程中出現任何一點危及饒星海生命安全的前兆，饒星海必須立刻撤回。

    饒星海知道，他正身處一個巨大的秘密之中。這秘密還牽連著其他的秘密，他不能松懈。

    “我這兒還有沈老師畢業時拍的照片，你看不看？”系主任一邊問一邊起身，從身后擺放得密密麻麻的大書架上取下幾本相冊。

    相冊極厚，皮質封面，翻開后每一頁都是一個班級的畢業照。身穿學士服的學生帶著青澀和驕傲的笑，站在圖書館門前的階梯上，系主任和他們的老師坐在前排，這一時刻永遠被定格下來。

    “每一年都有?！毕抵魅涡χ瓌?，“啊，在這里?！?/br>
    他把照片抽出來，放在饒星海面前。

    23歲的沈春瀾和現在并無太大變化，他頭戴學士帽，不知和身邊的曹回說著什么，兩個人都是一臉皺巴巴的笑，在一眾繃著得體笑意的學生中十分醒目。

    “他就是這樣的！”系主任笑道，“沒個正形……讀研之后是成熟了不少，像個老師了?！?/br>
    這是饒星海沒見過的照片，他呆看許久，才笑著把照片還給系主任。

    相冊沉重，他幫系主任一本本地放回書架。最后一本相冊比較陳舊，系主任拿在手里，唏噓不已：“我讀大學的時候，全國沒有任何一個學校，設置針對特殊人類的教育科學系。我是華東師范大學畢業的，不過很幸運，畢業之后就來到北京，還在危機辦的培訓機構里工作了幾年?！?/br>
    饒星海湊過去看，系主任正翻開相冊。

    這本相冊的第一張照片，是他所帶的培訓班畢業時和學生們一起拍的。

    照片上只有七個人，無一例外，全都非常年輕，有兩個還是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孩子。

    “當年特管委和危機辦會從全國的高中里挑選一些出色的學生，專門加以培養?！毕抵魅沃钢莾蓚€瞧著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說，“這個，是沈老師的老師，聶采?！?/br>
    照片已經泛黃，除了系主任和另一個老師之外，這個沒有標注名稱的培訓班只有五個學生。細細的金色文字銘印在每個學生身邊，每個人都身穿規整的寶藍色立領制服，神情輕松。

    年紀最小的那兩位正笑著，眼神明亮銳利。

    饒星海的目光落在聶采身邊的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