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一樣沒什么經驗，否則至少應該提醒一句，干這種事情需選在通風暢快的野外，河邊最好，哪有人直接倒入枯井里，那種地方潮濕狹小，異味莫說三五個月，就算一年兩年，只怕也散不干凈。

    “那到底是誰呢？”季燕然自言自語。

    云倚風答：“山莊內的人吧。袁氏一個fu道人家，在許秋旺出事之前，她都是深居簡出，應該沒多少機會結識外頭的閑人。不過那人究竟是誰，怕就要由張大人來審了?！?/br>
    ……

    暮色時分，袁氏被帶進了府衙。

    事情既已敗露，她反而不像先前那般慌亂，拿出當家主母的沉穩做派來，一口咬定化尸水是許秋旺半年前就帶回來的，當成江湖里的稀罕貨，準備得空了化頭豬化只雞，看看這說書先生故事中的奇yào到底有多歹du。自己在剛發現張瑞瑞的尸體時，由于太過懼怕，所以沒能及時想起來，后頭緩了一陣才記起還有此物，便直接拿來用了。

    季燕然嘖道：“拿著化尸水化雞鴨魚rou，許大掌柜平日里的愛好還挺奇特?！?/br>
    袁氏低頭：“是，我家老爺平日里就喜歡收集各種稀罕玩意，從古玩到兵器，甚至還有南面部族的蠱du干嬰，擺滿了好幾間房，諸位若不信，隨時都能去看?！?/br>
    故事聽起來并無破綻，袁氏的眼神亦沒有任何閃躲，佐證更是齊全——連干嬰尸體都有，那再有一瓶化尸水，像也不奇怪。

    人是許秋旺殺的，化尸水是許秋旺買的，孫達是許秋旺找的，而現在許秋旺已經死了，一命還過一命，袁氏與仆役頂多算從犯，剩下的就只有到張家登門道歉，還死者清白，賠些銀兩，或許再加個挨板子與坐牢悔過，很快就能順利結案。

    但云倚風總覺得，這件事背后或許還有更多秘密。

    從公堂上下來后，他坐在屋頂上，獨自看著遠處的星河出神。

    “不冷嗎？”季燕然尋了一圈才找到人，“飯都沒吃，怎么跑這兒來了?！?/br>
    云倚風拍拍自己身邊。

    季燕然輕松躍上房頂，坐過去問：“又在想什么？”

    “想那瓶化尸水?！痹埔酗L答，“風雨門的弟子已經回來了，說許秋旺的確收集了好幾間房的怪玩意，袁氏沒說謊?！?/br>
    季燕然替他將衣領拉高：“所以呢，你仍有懷疑？”

    “許秋旺已經死了?！痹埔酗L道，“若我是袁氏，也會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頭上，好讓活著的人清清白白?！?/br>
    “此事的確有些棘手?！奔狙嗳坏?，“不如這樣，我替張孤鶴出銀子，雇風雨門幫忙找線索，看那瓶化尸水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如何？”

    云倚風一口拒絕：“不如何?！?/br>
    季燕然舉手：“有老吳在，我這回保證不賒賬?！?/br>
    云倚風上下打量，像是在思考這番話的可信度。

    季燕然經驗豐富：“兵符和娘不行?！?/br>
    云倚風沒忍住笑，伸手推了他一把。

    “走吧，先去吃點東西?！奔狙嗳粚⑷死饋?，“我們去八仙樓?！?/br>
    “沒胃口?！痹埔酗L被他拖得踉蹌，“府衙里沒有廚房嗎？煮碗陽春面就是了?！?/br>
    “別?！奔狙嗳惶嵝?，“留在府衙吃飯，就得陪著張孤鶴，他現在除了案情，還在痛恨自己識人不清，臉色黑得像炭一樣，你我還是離遠些吧?！?/br>
    八仙樓是城中最大的酒樓，此時又正是吃飯的時候，堂子里擠滿了食客，連門口都有人坐著在等位置。劃拳喝酒的聲音，鬧得幾里地外亦能聽到，云倚風停住腳步，不愿再往前挪一步：“不如王爺先進去亮明身份，將里頭所有人全部趕出來?！?/br>
    季燕然面不改色，一把攬過他的肩膀：“方才你說什么來著，想吃面？”

    云倚風不甘不愿，從鼻子里擠出一個懶洋洋的“嗯”字。

    我就知道。

    寂靜的小巷子里，攤主夫fu熱情招呼，替兩人煮了細細的龍須面，又端了鮮甜熱湯過來。

    澆頭是本地的河蝦，又脆又嫩，季燕然小聲問：“如何？比起八仙樓來也不差吧？”

    云倚風裹緊衣服，專心致志低頭吃面，不想再同此人說話。

    季燕然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