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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據陳彥他們所說,即使是鬼也是沒法在宇宙中自由航行的,而且死亡地的星球還會對亡魂形成一種約束力,基本上在哪兒死的就只能待在哪兒,除非附著在活人身上,否則就算是跟著外出的飛船一起升空,也會在脫離那顆星球之前被拽回來。 張高壯他們還是因為跟著他才能順順利利的脫離K897星,一路到達中央星。 說來說去,前線陣亡的將士們真的太慘了。 真的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畢竟人生人生,有一個個瑣碎的生活小事堆積,人才能稱作一個人,有吃有喝有事做,才能讓人感受到自己真的活著。 同樣道理,鬼生也應當是如此。 雖然鬼脫離了活人軀體的限制,活的比人自由多了,但其實還是脫離不了吃喝玩樂有事做這幾點。 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幾乎所有國家都有祭祀的習俗,雖然習俗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但說到底還是脫離不了給逝去的亡魂送吃送喝送財物。 陰間的陰魂們因為本體為陰,跟生氣相克,無法自己進行種植和收獲等跟生氣相關的事務。 所以想吃東西只能依靠活人祭祀。 現在星際時代祭祀習俗沒有了,他們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們又無法脫離犧牲時所在的星球。 那才真的叫個沒吃沒喝沒樂趣。 云杳覺得要是他自己被迫困在那么個荒涼的地方,沒吃沒喝,跑又跑不了,玩也沒的玩,萬一聯盟軍從那顆星球上撤離了,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估計不出十年,他就要被憋瘋了。 可想而知在上面干熬了幾十上百甚至上千年的陰魂是個什么感受。 所以也不怪這些軍人被鬼上身的概率奇大了。 畢竟前線那地方都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陰魂了,活人去了那里簡直就像把一只只小羊羔扔進餓極了的狼群里,不中招才怪。 所以也無怪于這五個軍官身上附身的陰魂生前都是同樣穿軍裝的將士了。 云杳其實挺理解他們的,但理解歸理解,以他現在的能力也沒法做出任何改變。 星際人摒棄了千百年的祭祀習俗撿起來難,沒了地府之后陰陽轉化更難。 說白了,沒有地府,就算星際時代的人認識到陰魂祭祀的重要性重新撿起這項習俗,但沒有地府在中間居中調停,普通人祭祀的食物也沒法轉換成陰魂能吃的陰食。 但問題是,地府現在已經塌了,不復存在了,連輪回都斷了更別說繼續維持祭祀了。 所以說,要想改變現在的現狀,就一個字——難! 看著四個穿著不同時期的破爛軍裝的新鬼,云杳嘆息一聲,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但又沒辦法改變什么,只能將目光投向最后一個軍官。 其他四個軍官的靈魂融合程度各有深淺。 一個個拔除下來,一上午已經過去了。 中間他們還在家務機器人的服務下吃了頓簡便的午飯。 現在只剩下了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大職務最高的軍官。 經過前面四個人的治療,最后一個軍官已經完全明白了云杳的治病流程。 雖然不懂云杳拿那些繪著金紋的紙條治病是什么原理,但有效果就行。 所以不用云杳說,那個軍官就自覺的坐到了云杳身邊。 云杳也沒廢話,直接打開陰陽眼,凝神聚氣看向他的腦部。 這一看,云杳就驚訝了。 沒想到繼第一個人之后,他今天居然還能看到第二只厲鬼。 這概率還真是大??! 最后一個軍官看到云杳挑眉的動作,忍不住問:“我的情況有什么問題嗎?” “啊,”云杳回神道:“沒有,能治?!?/br> 那人這才微微松了下緊攥的拳頭,等著云杳幫他治療。 無望的等待不是最絕望的,有了希望再失望才是最讓人絕望的。 好在他沒有。 軍官心里踏實了,云杳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軍官腦子里的厲鬼。 這只厲鬼跟別的不一樣,別的厲鬼在活人腦子里的時候,會一刻不停的侵占對方的生魂,無時無刻都在努力攻占對方的神識想要取而代之。 這只厲鬼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一動不動。 云杳奇怪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確定這只厲鬼雖然和這位軍官的生魂融合度很高,但起碼還有兩條胳膊還算完好,就直接給他貼了定靈符和拔陰符。 貼符的時候,那只厲鬼也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要不是鬼沒有死這一說,云杳都快覺得這個軍官腦子里的那只厲鬼是死的了。 真是奇怪! 然而讓云杳奇怪的還在后面。 雖然云杳自從穿過來后處理的厲鬼并不多,只有陳彥和之前的軍裝厲鬼兩個,但他也算是摸索出一點規律了。 一般以這只厲鬼和生魂的融合程度,貼上拔陰符大概兩個小時就能將厲鬼徹底拔除出來。 沒想到這只厲鬼偏偏與眾不同,云杳拔陰符都貼上去兩個小時了,這軍官腦子里的厲鬼依然堅強的和生魂聯系在一起,沒能徹底分離開來。 最重要的是,貼在軍官腦門上的拔陰符符文居然已經慢慢減淡,眼看就要失去作用了。 這情況有些不對! 按照拔陰符符文的消散速度,這個軍官腦子里的恐怕不是一只道行這么淺的厲鬼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