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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這個門是怎么回事?先不說它泛著金屬光澤的材質,就說它圓乎乎的像個科幻片里的太空艙艙門的模樣,也不可能是他昨天投宿的那戶人家! 還有這房間,圓乎乎的不算大,卻足夠空蕩。整體像半個倒扣下來的金屬大蛋殼,而他就坐在床上,被蛋殼包裹在中央。 就這個房間的模樣也不可能是他昨天投宿的那戶人家。 難道有人趁他熟睡把他困在結界里了? 云杳皺了皺眉,視線隨即移到自己抓著小鬼的手臂上。 寬大的睡衣袖口處露出一節細弱的手腕,這手腕纖瘦無比,腕骨突出,皮下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枝枝叉叉的趴在慘白無血色的皮膚上,看著怪嚇人的。 這根本不是他的胳膊! 浸yin道學二十年的云杳終于察覺出事情大條了。 一覺醒來,他好像不是他了…… 那他現在是誰? 云杳心里慌了一下,趕緊凝神去感受自己的神魂,然后眉頭一松,終于安心了不少。 他的法器還在。 云杳心念一動,一支流光溢彩、從筆桿到筆頭全都是金色的毛筆憑空出現在他手里。 這就是他綁定了神魂的法器,坤爻。 一支符筆,是個半神器,還是云杳他師父臨終前傳給他的,算得上是他們師門的鎮派之寶了。 云杳拿著符筆憑空揮了幾下,一道金色的破界符符文在空氣中顯現,散發著道法的金光。 被云杳抓在手里的小鬼被符文金光掃到一點,立馬像是豬rou片碰到燒烤爐似的,“呲”的一下,被燙起一縷青煙。 “唔啊啊啊——”小鬼被燙的慘叫一聲,立馬哆哆嗦嗦的在顧肖手里團成一顆球,委屈巴巴的控訴:“好疼啊,你怎么又打人!” “呀,抱歉,剛剛忘了你還在手上了?!痹畦貌惶姓\意的道了個歉,然后隨手在小鬼身上拍了一下,小鬼被金光燒掉的鬼氣立馬復原。 然后云杳就不再管他了,繼續cao縱著破界符打在金屬蛋殼上,金色的符文閃了閃,漸漸湮滅,但蛋殼壁上卻沒有任何能量波動的痕跡。 云杳心里“咦”了一聲—— 居然不是結界! 云杳的目光重新移動到手里的小鬼身上,看來還得問問這只鬼。 那只鬼這會兒正摸著被云杳拍過的位置發懵呢,他從來沒見過能給鬼治病的活人,這也太厲害了! 冷不丁感受到云杳的注視,那鬼膽小的縮了縮身體,小心翼翼的開口:“有,有事嗎?” 云杳剛想開口問他這里是什么地方,就聽原本安靜了一小會兒的門又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伴隨著大力敲門的聲音,還有一個陌生的女聲在門外響起—— “許杳!許杳!” 云杳到嘴的話一頓,又咽了下去。 拎起符筆在那只鬼周圍的地上畫了個圈,云杳對小鬼說:“你先在這兒待著,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問話?!?/br> 說著就從床上起身,準備去門口看看外面是什么人,順便還相當警惕的在手里掐了個決用以應對突發情況。 “哎,別啊,我不——” 小鬼還沒說完話,云杳也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滴的一聲,圓乎乎像個圓餅一樣的門向旁邊劃動,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云杳警惕的朝門外看過去—— 小鬼的話被打斷,也跟著往門外看。 只見緩緩打開的房門外露出一張保養很好的臉。 是個看起來大約三十來歲的女人,似乎沒什么危險。 不明情況的云杳沒吭聲,等著對方先開口。 可能是原本的“許杳”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那女人沒懷疑什么,一開門就劈頭蓋臉的說了云杳一通。 “你搞什么,現在都幾點了,居然還不起床,你還想當大爺讓一家人都等著你一個嗎?” “剛剛你哥都來叫你了,你居然還不起床,真是慣的你!” “快點過來吃早餐?!?/br> 云杳看了對方一眼,慢吞吞的“哦”了一聲,然后不動聲色的跟在她后面,一起出了房門。 直到兩個人消失在門口,那只小鬼才想起來自己還沒說完話,徒勞的揮出一只爾康手,“你別走啊,我不敢了,能不能放了我啊……” 然而云杳已經聽不見了。 跟在女人身后,云杳一邊聽著她嘮嘮叨叨的斥責“許杳”,一邊暗暗觀察周圍的環境。 可以肯定,這個地方應該不是在地球上,或者不是在他生活的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上。 云杳目之所及的所有建材都是金屬材質,而且還圓乎乎的。 圓乎乎的墻壁,圓乎乎的頂,就連走廊,都像是科幻片里連接空間站的太空通道,科技感十足。 云杳趁著對方沒看他,悄悄在走廊的墻壁上摳了一下。 很好,不掉墻灰,墻面堅硬無比又細膩光滑,確實是金屬無疑,不是用墻漆刷出來的。 云杳跟著前面那人拐過幾道彎,來到一個類似于餐廳的地方。 有兩個圓滾滾的機器人正忙忙碌碌的奔波在餐桌和廚房之間,將做好的餐點端上來擺在桌上。 餐桌旁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看來,這就是這個家里所有的家庭成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