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九十三章 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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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位英俊兇煞的郎君策馬離開,人群也漸漸散了,蕓娣從謝璣懷里退出來,悶出后背一片冷汗,她朝謝璣道謝,謝璣說不 必,口吻是一貫的冷,“下回當心?!?/br> 蕓娣說是,“今日若不是先生,我早已命喪黃泉,應當好好答謝先生,若不然,阿兄回頭一定會責怪我?!庇肿穯査胍┦?/br> 么。 謝璣目光一轉,一指二人附近一處攤子,“我只要這個?!?/br> 蕓娣順著望去,便見這攤子上擺滿花燈,不覺眨眨眼,詫異他要求這么小,但也知道謝璣不是反悔之人,隨即含笑道:“先生 想要哪一盞,我去給先生買來?!?/br> 謝璣又隨手指一盞,花盞面上轉動一只白瑩瑩的小兔子,看著著實嬌憨,接著,看見蕓娣噠噠跑過去,與攤主交談片刻,之后 拎著他指的花燈過來。 謝璣接了過來,見她身側有幾名侍衛,便不做寒暄,告辭后揚長而去。 中途,蕓娣遇上一輛牛車,車簾被雙玉手揭開,露出俊美的半邊臉龐,桓琨道:“還不快上來?!?/br> 蕓娣探進車廂,帶進來一股風,桓琨掩袖低低咳嗽,咳得面色有些許蒼白,她連忙倒熱水與他,桓琨就道:“剛才發生之事, 我已知曉,下回別這般頑皮,人家六郎救了你,可向他道過謝,還了恩情?” 蕓娣詫異阿兄這么快都知道,隨后點點頭道:“先生只要了我一盞花燈?!?/br> 桓琨聞言眼皮微掀,送花燈這樣委婉風流的做派,著實不像謝家六郎。 二人剛回府,管事說都督府來人,來的是衛典丹。 他稱先前三年大郎公事繁忙,未曾來得及趕回建康向二郎賀壽,此番送來一位絕色美人,以便彌補先前三年之缺。 之后阿虎特地叫人將美人帶出來,蕓娣一看,可不就是在會稽郡遇上的陶娘,她不是在小杏村,怎么又忽然出現在建康,而且 還被轉手送給阿兄。 看著陶娘羞怯相似的眉眼,蕓娣心里一跳,隨即壓下心底這股怪異感覺。 桓琨正朝衛典丹淡淡一笑,“長兄有心了,這份美禮我就收下,帶我回去替長兄問好?!?/br> 衛典丹見他收下,含笑回去復命。 都督府中,桓猊身著白綢衣衫,在水榭亭中撒魚食,看著一群鯉魚在水中游動爭搶,衛典丹在一旁稟道:“主公的吩咐,屬下 牢記在心中,特地是等丞相一行人回府,當面說的,主公送去的這位小娘子雖是農女出身,卻姿色甚美,尤其眉眼間……” 說到此處,桓猊掃他一眼,衛典丹立即知趣閉嘴,桓猊收回目光,將手里的魚食全部扔在水中。 桓猊何嘗不知這個叫陶娘的女子生的一雙好眼睛,早在第一回見她時,他便看出來了,要說她是極幸運的,若不是這一雙相似 的眼睛,當初便同那謝五郎一起死在小杏村。 把這個陶娘的女人帶回京,作為生辰禮送給桓琨。 若是他拒絕,傳到外面去,便會傳桓氏兄弟失和,桓琨素來重大局,根本不會拒絕,他會收下,陶娘日日待在府上,這一雙嫵 媚的眼睛,難保不叫人看出端倪,而那時陶娘已是桓琨的女人,有些人會如何看待。 又或者,起初看見陶娘這一雙眼睛,桓琨出于心虛拒絕了。 桓猊便要看看他的抉擇,也就清楚他在想什么。 衛典丹見主公在這站了許久,不免擔心,“您的傷?” 剛才在街市上,安撫驚馬時動作大起大落,不慎牽動到臂上的傷,說起來這個傷,是在進京路上被刺客所傷,回想起當時一 幕,衛典丹就覺不可置信。 這些年來,意圖刺殺主公之人不說有百個,也有一班子,不曾有人得過手。 此次,主公本來不必傷著,當時卻不慎從袖中滑出一物,主公竟不顧后背有劍光,下意識彎腰去撿,因此才讓刺客得逞。 所幸冷劍刺來時,主公已伸手擋開,只擦傷臂膀,其他并無大礙,但這在衛典丹眼里,已經算大事。 更讓衛典丹不敢回想的是,當時他看清楚主公不顧安危撿起來的東西,是一條五色縷。 線縷上微微褪色,不再如初時般的鮮艷,可見常被摩挲在掌心里。 后來主公經過會稽,從丞相的山莊里冷著面出來時,又將這五色縷隨手扔在路上,主公的心思,越發叫人捉摸不定。 桓猊也這時想到自己的傷,叫來程大夫,替他重新包扎。 程大夫揭開桓猊一條袖管,就見臂上舊疤新傷交織,經年累月下來的。 這時,一名部下進來,卻稟道:“衛大人走后沒多久,丞相又將陶娘送出府,送去的正是京中新建的儒學館?!?/br> 儒學館的館主正是服九娘子,先前在丞相府上任過一段時日的西席先生,她家祖先原是前朝受人景仰的儒學世家,為左傳累計 出過三位博士,后來家道中落,在遍地是權貴高門的江左,更是無立錐之地,服公去世時,服九尚且年幼,卻從此奮發勤勉, 不敢有一刻偷懶,為的是有一日重振門楣。 江左不是沒有才德兼備的女子,也有諸多女子在世家高門里做女先生,但從未有人像服九這般拋頭露面,無異于繼往開來第一 人,如今她任儒學館的館主,不拘男女,更是收無數女子入館教習,又倡導女子不可一味依附男子,著實驚世駭俗。 桓琨將陶娘送到此處,用意不言而喻,他來這么一招讓人意想不到。 衛典丹道:“想來丞相愛才,亦看中女子之才?!?/br> 水中鯉魚吃飽撐死,翻似白肚皮,桓猊眼前不其然掠過一雙清澈平靜的桃花眼,只是見不到一絲驚怒。 心中無怒無怨,說明不再惦記從前舊事? 她妄想。 “一個不夠,就送一打?!?/br> 接下里幾日,接連好幾批美人送往丞相府,桓琨一一收下,隨后送至儒學館,令她們讀書認字,充沛儒學之風。 儒學館里原先只有郎君,叫一個女子當教習館主,原先頗有微詞,如今來了這么多娉婷女郎充作學生,世人對美好的事物總是 格外寬待,竟一時間反對之聲大減,反而成了建康城中一道美麗的風光。 這事也傳到蕓娣耳中,原先她就注意到府上許多人進進出出,不知作甚,又從婢女口中得知,是桓猊送來的美人,桓琨如今年 歲二十有七,就送來二十七個美人,個個婀娜風流拿得出手,相比之下,一開始送來的陶娘就失了幾分姿色。 但這些女子包括陶娘,無一例外被桓琨送到儒學館,蕓娣雖不知桓猊打什么主意,隱隱覺得他計劃沒有得逞,有些可笑。 話說回來,開始桓琨打算將她也送去儒學館,正撞上皇上壽宴,留在府上觀摩禮儀躲過了這一劫。第九十三章進宮 皇上壽宴將至,蕓娣既是桓三娘子的身份,屆時同桓琨一同入宮,而在這之前,她不曾進宮,也不曾經歷過這般大場面,先前 兩年都被她稱病避開,今年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 趁還有幾日,蕓娣不曾出門半步,叫兩個經驗豐富的教習嬤嬤專規范禮儀,而桓琨這幾日也越發見忙,兩個大忙人見面次數少 了,到這日群臣賀壽,場面奢華,蕓娣才見到桓琨一面,隨他一同入宮。 牛車上,桓琨仔細囑咐她在宮中的忌諱,蕓娣一一記下。 不多時到了宮門,前面卻堵著,蕓娣好奇掀開一角車簾,恰好見前面旌旗依仗浩大,架勢可比皇室,又見親兵夾護中停著一 輦。 而輦上之人緋紅袍服,束發金冠,面容冷峻豐神,說不出的威儀典范,此時卻有耐心宮門口接受盤查。 似察覺有人看他,桓猊掃目尋來,正與車廂中的蕓娣目光對上。 蕓娣起先微微無措,隨后目光從他臉上掠過,轉向別處,平靜得很。 桓猊卻不曾移開一瞬,直到見車廂中,一只修長的玉手從她面前掠過,將簾子放落,遮掩住了一切,桓猊唇角一沉,正見衛典 丹與一名小仆從附耳竊竊,叫他上來盤問他何事。 衛典丹道:“顧家四郎見主公進京,因公事繁忙未曾覓到機會拜見主公,為表誠意,便在韶光殿備下幾個絕色美人,奴才卻知 主公心懷大事,哪能被美色貪誤,便做主拒了?!?/br> 經這么一打岔,叫桓猊注意上顧四郎,“可是當初娶了陸三娘子的那位?” 衛典丹說正是,“如今正在禁衛軍中領驍騎將軍,前年剛續弦,新夫人是武康沈氏出身,家族握有兵權,正好助顧四郎東山再 起。這位沈氏聽說是個百里出挑的美人,夫妻二人恩愛有加,聽說今年喜得一子,但光憑妻族力量不夠,顧四郎想在朝上更進 一步,欲爭家主之位,這才來向主公攀情?!?/br> 桓猊冷嗤,眼露一絲鄙夷,“他記性差,倒是我一個外人記得清楚,當時陸三娘子下葬時,他可是跪在墳前說要一起去的,才 過幾年竟忘得一干二凈,好一個負心漢?!?/br> 衛典丹聽得心下唬跳,只覺主公這話里有話,他不敢搭訕,正想著要不要催人去追那小仆從,又聽桓猊道:“誰叫你拒的,顧 四郎這么客氣,別忘了回頭送份大禮過去,記住,別聲張?!?/br> 衛典丹心里有數了,素來聽聞沈氏女好妒,顧四郎想去祭拜陸三娘子,卻被她攔在家里不準出門,眼下若是見幾個美人與陸三 娘子模樣相似,不知心下掀起多大的醋波。 不過話說回來,這三年里,主公還是第一回召見美人。 這三年里主公在荊州,都督各州軍事,政務繁忙,不曾召喚過一個女人,比從前更要戒備,初時明面上瞧不出來,到后來,竟 不許所見之處,有成雙成對的東西,譬如杯盞的雙耳,池中的鴛鴦,就連院中栽種的樹木,都不許違背主公的意愿,在衛典丹 眼里看來,這約莫是觸景傷情。 盤查完畢,隊伍又逶迤地往金殿前行,從宮門進入,男女分席,群臣們在金殿之上推杯交盞,觥籌交錯。 女眷們聚在一個偌大的御花園,盈盈談笑,放眼望去,除了侍立周圍的宮人,滿目華衣步搖,金光閃閃,健康女子尤其活潑亮 麗,但今夜的光彩獨屬這位桓三娘子。 桓三娘子剛入席時,眾人只見她身材婀娜,絕色一個美人,待她落座,一人獨飲酒時,無數道目光攀附而來,仔細打量她,便 見是面若桃花,一雙黛眉,一對桃眼,鼻兒似玉琢成的,臉兒白中透粉,便是再世的洛神貂蟬,也塞不過這樣的動人心魄。 原先就聽聞過桓三娘子的美貌,卻不曾竟似個仙人,這副面容,別說是什么男人,在座的女眷哪個不癡癡望著。 有癡者,自然也有嫉妒的,奈何桓家招惹不起,又聽聞桓丞相素來待這位絕色meimei如珠如玉,不是旁人可輕易辱之,這些個情 緒也都被壓在心里。 蕓娣她素來深居寡出,與健康高門中的女眷并不相熟,獨自吃酒,卻聽月娘道:“三娘子您瞧,那邊坐著是誰?!?/br> 蕓娣定睛一看,正見春姬坐在角落里,不免詫異又驚喜,“她也在這兒?!睙o怪她詫異,凡是今日進宮的,皆是高門子弟,春 姬雖是高門薛家出身,卻是私生女身份。 月娘當初隨蕓娣上小山寺,才能認出春姬,又感慨道:“想來是月白先生也來了,但先生畢竟不是世家出身,瞧著春姬小娘子 的樣子,莫不是受委屈了?!?/br> 春姬之前在京中又飽受非議,當下只她一人坐在角落里,身側都是空座,更有甚者指指點點,眼露鄙夷,暗自竊笑,春姬本就 性子內斂,禁不住眾人的指點,便微微落著眉頭,神色有些窘然。 蕓娣假借跌落杯盞,案上狼藉,便坐在春姬身側,二人待在一處攀談,不曾顧忌周圍的竊竊議論,春姬這會兒才知她是桓三娘 子,是桓都督的meimei,一時心下詫異唏噓,不知如何說起。 春姬生性待人真誠,便摒棄這些雜念,柔聲與她交談。 正是月朗風清,幾個女眷在席上呆膩煩,結伴往別處游玩,她們這樣一走,旁人也各自四散,一時席上只剩寥寥幾人,春姬孕 吐厲害,蕓娣陪她私下里走走。 正到一處僻靜之地,身后正落著紫薇花架,花枝團團挨擠,蕓娣忽然撞見一雙冷幽幽的眼,震驚之下登時拉春姬起身,正這 時,這雙冷厲眼眸的主人倏地從花架從跳出來,一把扯拽住春姬。 新(Η?。蒚ānɡSΗǔωǔ,C歐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