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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 “不要叫我君主!假如你真正把我當成是你值得效忠的君主的話,那么為什么不嚴格執行我定下的策略?就算不殺死saber,那么坐山觀虎斗這件事對你來說辦不到嗎?!” 肝火上升的時鐘塔天才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卻看見原本半跪在地,虛心接受批評的騎士猛然抬起頭,頗有些不服氣地辯解道: “抱歉……但,我是費奧納騎士團的騎士,從未有一刻忘記過騎士的驕傲。讓我眼睜睜看著亞瑟王以這種不光彩的方式倒下,我……辦不到。但是我向您保證,黃薔薇的詛咒除非我死,是不會在亞瑟王身上消失的,失去了一只手輔助的亞瑟王,戰斗力已經大打折扣,我會輕易地將勝利奉獻給您?!?/br> 此話一出,原本額頭就已經青筋暴跳肯尼斯,臉色仿佛更陰沉了些。 可惡……明明是早就死了,連骨頭都朽爛得差不多的古人了,被他以降靈術召喚到世間的使魔,還對他一口一個“騎士”“驕傲”,你以為你是誰,是巴瑟梅羅那群眼高于頂的家伙么! …… 索拉站在肯尼斯背后,靜靜端詳著被訓斥的騎士,看著他的秀麗面容與沮喪神態,有那么一瞬,兩人共鳴了起來。 多么像啊,哪怕隔著生死的距離,被魔道所拘束著身心的兩人都是不得解脫的籠中鳥,區別不過是一個常??嘤谟髋e起的鞭子,一個則是關在籠里供人玩樂的金絲雀罷了。 一股強烈想要為迪爾姆德開脫的心情從胸臆中油然而生。 “肯尼斯!” 紅發女人重重清咳一聲,對著檸檬頭男人毫不客氣地訓斥道: “別再找理由了,雖然今晚遭遇戰有很多意外,但你決策失誤毋庸置疑!既然無法在正面戰場上擊敗saber,那為什么不擊殺saber的御主?既然lancer不樂意動手,難道你連身為魔術師的戰斗本能都忘記了嗎,時、鐘、塔、降、靈、科、的、第、一、天、才?” “嗚!”檸檬頭男人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見到未婚妻橫眉冷目的樣子頓時xiele氣,“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假如只有saber和lancer戰斗,我是很樂意這樣做的,但是場上的從者太多了,而且,caster的御主是天體科的那個阿尼姆斯菲亞?!?/br> “阿尼姆斯菲亞,難道是那個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嗎?” 索拉驚呼出聲,肯尼斯見狀,心中涌出一絲復雜難言的情緒,有嫉妒、有鄙夷、羨慕,更有著連自己也無從察覺的軟弱感受…… “沒錯,除了我以外,天體科的君主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圣杯戰爭的消息,并且順利召喚出了caster所羅門王。呵,要是能夠,我寧肯把lancer的圣遺物送給馬里斯比利來換他手里的所羅門王圣遺物。所羅門王又強力,又有智慧,還是時鐘塔絕大部分魔術的源流,能將所有魔術收為己用的魔術王,無論是對御主還是從者都完美至極!” “要是有所羅門王在手,我一定就能、就能贏得圣杯,向索拉你求婚……” 說到此處,肯尼斯就忍不住瞪了一眼身前垂頭喪氣的迪爾姆德。 死人就要有死人的自覺,你只是我爭奪圣杯的工具而已,不要妄想反過來命令主人! 一句接著一句,肯尼斯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化作刀刃,同時刺進了索拉和迪爾姆德的心中。索拉張開口,剛要替無辜的槍兵辯解兩句,酒店尖利刺耳的警報聲就響了起來。 “嗯,樓下有敵人來了嗎,那正好讓他看看,我肯尼斯布置得萬無一失的工坊!” …… 轟—— 所羅門陡然停下腳步,只見背后商業街里高高矗立的酒店大樓迸出大量煙塵,緊接著就那么直直地掉了下去。由于兩人不是在現場,甚至聽不見大樓垮塌的驚天巨響和人們驚慌逃竄的聲音。 定向爆破,同樣是千里眼中所見到的景象。 “真是壯觀啊……”馬里斯比利微笑著凝視酒店垮塌的那一幕,光影不定地交錯在臉上,眼中神情不明,“肯尼斯好像就住在那里吧?過分輕視現代科技就是這樣的下場啊,從一百五十多米的高度自由落體,雖然不會死,但也足夠那家伙難受了?!?/br> “……” “怎么了,所羅門,你就沒有感想要發表嗎?” 男人回過頭,輕輕拉了拉以色列王的披風。 “我沒有感想,很早以前就用千里眼看到了?!彼_門收回眼神,毫無波動地看著馬里斯比利,“發布感想是只有你們的權力,我只是一介死去已久的亡靈,你用來爭奪圣杯的工具而已,本身不具備發表自身感想的余地?!?/br> 全方位籠罩著整座冬木市的千里眼視野里,在名為“所羅門”和“馬里斯比利”的小點旁邊,又突兀地出現了幾個并非友方的人物。 扛著反器材武器的頹廢男人叼著煙頭緊跟在后,藏在街頭巷尾的陰影里,手指緊扣扳機。 渾身黑袍的神父虔誠地握住十字架,于光暗交接處闔目祈禱,頭頂的廣告牌上,遮斷了氣息的Assassin擺弄起短刀。 兩者的目標均為同一對主從,又仿佛自有默契一般地彼此保持了距離。 …… 監視周圍的使魔被黑鍵擊中,化成粒子消散。 天體科君主單方面和所羅門交換了個默契的眼神,甚至連腳步跨出的距離和速度都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