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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伺候了德妃多年,是德妃的心腹。 “你覺得我有本事把手伸到永和宮,買通寶瓶,去陷害德妃娘娘嗎?”胤禛不疾不徐地說道。 他這句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胤禎眼神發直,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腦袋里亂糟糟的,一時間竟說不出半句話來。 胤禎今年也才八歲,雖然說皇家的孩子成熟得早,可是今天接連發生的事情,實在還是讓他一時無法緩沖過來,更無法明白。 “宋城,進來!”胤禛喊了一聲。 外頭候著的宋城連忙推開門,跑了進來,“給四阿哥、四福晉請安?!?/br> “把你們爺帶回去,讓他好生抄一遍《論語》,冷靜冷靜,今兒個是闖我的院子,明兒個要是闖別人的院子,別人能饒得了他?都八歲大了,就別把自己當孩子了?!必范G語氣格外不客氣地說道。 胤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沉默著轉身離開。 另外一邊,慎刑司中,寶瓶一被送到慎刑司,慎刑司的衙役就對她上了刑。 可寶瓶的嘴卻嚴實得很,無論怎樣都絕口不說。 “大人?!睅讉€衙役對著哈拉圖抱拳行了禮。 “怎么樣?她可有招供出什么來?”哈拉圖豹眼獅鼻,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若非他姓佟佳氏,這內務府總管的美差估計也落不到他頭上。 哈拉圖也是個聰明的,知道他能當上內務府總管,全靠佟妃娘娘幫扶。 這回佟妃用得上他,他自然使出渾身力氣想把這件事給辦好了。 “回大人,那奴婢嘴巴比石頭還硬?!睅讉€衙役額頭上流下冷汗。 哈拉圖臉色沉了下來,他正要呵斥這些衙役時,劉德洋走了過來,哈拉圖認得他,臉上露出笑容,“劉公公怎么來了?” “哈拉圖大人,奴才是奉佟妃娘娘的命,來告訴大人一件事的?!眲⒌卵笞叩焦瓐D身旁,附在哈拉圖耳朵旁,把佟妃囑咐的話都說了出來。 哈拉圖眼睛一亮,連忙命人去查寶瓶家在何處,這寶瓶正是京城人,哈拉圖查到她家地址后,二話不說帶著劉德洋去她家找人。 他摩拳擦掌,以為今日這事就此了結了。 可誰知道,等到了小葫蘆胡同時,那小院子卻是人去樓空。 “大人,這屋子里的被褥都長蛛絲了,少說得有一兩個月沒住人了?!毖靡勰税汛踩焐系幕覊m,說道。 “都這么久了?”哈拉圖怔住了。他看向劉德洋,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又斷了。 “問問周圍的人家,看看知不知道那姑娘去哪里了?”劉德洋皺著眉頭,他眼神瞧見床褥旁邊掉下的一根銅簪子,隨手拿起那根銅簪子,打量了一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說道。 “是?!毖靡鄞饝宦?,跑去敲了隔壁家的門。 隔壁家早已聽見外頭動靜,京城南邊是貧賤之人所居住的地方,這地方甚少會有達官貴人到來,故而哈拉圖這些人剛來,左鄰右舍就都嚇得躲起來了。 衙役拍了一陣門后,屋子里頭才跑出一個渾身哆嗦的老頭子。 老頭子哆哆嗦嗦地開了門,對著眾人鞠躬:“諸位官爺,您幾位是有什么事嗎?” “老爺子,咱家問你,隔壁這屋是不是住了一個姑娘?”劉德洋笑瞇瞇地對老頭子問道。 老爺子點頭:“是住了個姑娘,不過早幾個月那姑娘的親人把她接走了,說是帶她回鄉下結婚?!?/br> “接走?”劉德洋怔住了,“您可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親戚里頭有個口音倒是和您很是相似?!崩蠣斪訐狭藫项^,說道。 劉德洋眼睛閃了閃,對著哈拉圖說道:“大人,看來接走的不是親戚,怕是旁的人?!?/br> 能和他口音相似的,多半是太監。 太監從小去勢,嗓子都尖細。這種口音,一般人不會有。 哈拉圖點了下頭,他面露為難神色,把劉德洋拉到一旁去,“劉公公,這關鍵的人沒了,那寶瓶又是個寧死不屈的,本宮問不出話,你是個聰明人,替本官想個主意,回頭本官一定謝您?!?/br> “謝倒是用不著?!眲⒌卵笮χ鴶[了擺手。 他眼神閃了閃,想到先前徐太醫的那件事,徐太醫的家人不也是同樣無聲無息地不見了,這兩起事會不會有關聯?” 劉德洋附在哈拉圖耳旁,悄悄地把主意一說。 哈拉圖眼睛一亮,“公公這主意好啊?!?/br> 他立即拍手,立即叫人趕緊駕馬車回去。 等回到慎刑司,哈拉圖和劉德洋一起進到牢房里。 寶瓶此時已經去了半條命,有氣無力地被吊在半空之中。 聽見腳步聲,她睜開眼睛,等瞧見劉德洋時,她嗤笑了一聲,“怎么?劉公公,你也被抓進來了?!?/br> “放肆!”哈拉圖抬手,就想給寶瓶一鞭子。 劉德洋連忙攔住他,笑著說道:“哈拉圖大人,不必打她?!?/br> 他說完這話,轉過頭對寶瓶說道:“寶瓶,你不必激怒咱家,咱家知道你現在只求一死,是不是?” 寶瓶沒有說話,她閉上眼睛,似乎懶得搭理他們。 劉德洋卻從袖子里取出那根銅簪子來,“你懶得理會我們,那你瞧瞧這是什么東西?銅簪子,上頭還有兩個字,銀瓶,真是好簪子,好名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