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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芷冬,居然已有了家室,”林暮隱感嘆道,“我先前見他的樣子,還以為他是花花公子,因現在大多姑娘們好像都很愛這一類型的?!?/br> 西門吹雪聽到“方芷冬”這個名字,臉上又仿佛結了層霜一樣寒冷,但他知道妻子正在說話,自己也不好打斷,便安靜聽著。 “更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還有個女兒?!迸瞬⑽床煊X西門吹雪的不悅,繼續說道。 “不過他女兒若是長得像他,肯定玉雪可愛,畢竟方芷冬生的很俊俏,假如變成女孩子,一定也差不了?!?/br> 林暮隱一面說著,一面松了手,站起身準備來將濕漉漉的毛巾掛在外面,這毛巾上還沾著幾根頭發,女人細心地捻起來,準備丟掉。 但西門吹雪卻似乎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他轉過身拉住林暮隱的手臂,將她拽進自己的懷中。 于是林暮隱整個人,便跌坐在了西門吹雪有力的雙腿上。 “我還要去掛汗巾…” 她還沒說完,就感覺西門吹雪那張俊朗的臉已湊近了自己。 男人用暖和的鼻尖蹭著林暮隱的鼻尖,低聲不滿地告誡道:“你再說方芷冬,我就要吻你了?!?/br> 林暮隱一愣,她懊悔自己居然沒有發覺男人并不喜歡方芷冬,自己剛剛還無知無覺地說了那么許多。 “那我便不說了?!?/br> 女人笑著說道,但柔軟的嘴唇下一秒卻還是被西門吹雪溫柔地吻住,緊接著,他的嘴唇又略過臉頰的邊緣,印在了林暮隱纖細的脖頸上。 她手里的汗巾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在了地上,連屋里的燈也熄得一干二凈。 “糟了…”林暮隱一邊小聲地喘息著,一邊想道,“我本來是想問他,方芷冬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來著…” 次日清晨,西門吹雪一早就起床了,每日雷打不動的練劍,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林暮隱每日雖也會抽出時間來練劍,但今日她睜開眼,卻發現已是正午,春日的陽光像流水一樣淌進屋內,女人看去只覺得頭暈目眩。 大概是昨夜折騰的太狠,林暮隱只覺得全身酸痛,連眨眼都要費盡極大的力氣,她正想掙扎著爬起來,卻聽到外面周叔敲門。 “夫人,飯已備好,我這就將飯送進房內,您慢慢用?!?/br> 林暮隱實在不想勞煩周叔來給她將飯送到床邊,但他下一句話,卻讓女人打消了起床的念頭。 “莊主不允許您下床,說您平時太累了,今天要好好休息,所以一定要我把飯送進來才行?!?/br> 林暮隱無話可說,只得披了衣服,允許周叔進來。 老人應了聲“是”,就打開了門,只見一個小丫鬟端著餐盤走了進來,這個小丫鬟,也是林暮隱來到萬梅山莊之后,西門吹雪特意雇的。 男人恐怕周叔伺候林暮隱不方便,就雇了這個小丫鬟,照顧林暮隱的飲食起居。 對于林暮隱的一切,沒有人比西門吹雪更加用心。 那小丫鬟將餐盤放在一張茶幾上,又將茶幾小心翼翼地搬到了林暮隱的床前,看樣子竟是不打算讓她下床了。 女人苦笑著,拿起了飯勺和筷子,開始用餐,她吃得斯文,立在一旁的小丫鬟盯著女主人,卻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連臉也羞紅了。 “夫人…”小丫鬟指了指林暮隱的脖子,笑著勸道,“該把衣服穿高些,免得著涼?!?/br> 這話一出,林暮隱立刻明白了對方話里的意思,她漲紅了臉,將外套不著痕跡地扣了起來,又拉了幾縷頭發,蓋在脖子處。 “西門吹雪平時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大概是昨天提了好幾次方芷冬,讓他不開心了吧?!彼幻嫦胫?,一面哭笑不得地用完了午飯。 屋外的空地上,西門吹雪還在練劍,幾個時辰過去了,男人的身影還是迅捷如風,甚至連一滴汗也沒有流。 見妻子下了床,來到了院子里,他便收了手里的劍。 “你不喜歡方芷冬,是不是?”林暮隱歪著頭,溫柔地問道。 “是?!蔽鏖T吹雪言簡意賅地承認了自己的厭惡。 “當老師的事情,我想過了,”她說道,“既然你不喜歡,那便由我去吧?!?/br> “我在華山的時候,常常教那些孩子們練劍的,連師父也夸我教的好,”仿佛想起了過去愉快的時光,林暮隱瞇起了眼睛,“就是人數太多,我教起來也很費力?!?/br> “方芷冬只有一個女兒,想來也不會太困難?!?/br> 西門吹雪聽了,卻并不說話。 他心里很明白,妻子這是體諒自己,才提出要代他去做方芷冬女兒的師父。 再加上,林暮隱自己就是孤兒,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歷,她對方芷冬的女兒也格外憐憫。 “我知道你不想我去,但這是陸小鳳的請求,何況,這也不是什么麻煩的大事,”林暮隱溫柔地勸解道,“我們也不能放著不管,對嗎?” 將陸小鳳搬出來,西門吹雪才終于同意了這個解決辦法。 “到時,我會讓周叔帶著馬車在方家等著,你忙完便坐上車,想逛一逛買點衣衫首飾,或者想直接回來,都可以?!?/br> “如果有什么事情,也一定告訴我?!蹦腥四樕⒗?,不放心地叮囑道。 他心里總隱約有著什么不詳的預感,但卻如同一縷青煙般說不清道不明,只得暫時隨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