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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雪作沉吟狀,緩緩道:“這個嘛,我確實不太記得車禍以前的事情了,但……可能我就是個天生的偵探?” “……” “具體死亡時間,可以等法醫的尸檢結果,但大概就是這個時間范圍,誤差不會太大?!彼裳├^續說。 “所以不可能是我。三點半的時候,我還在羽濱商業區,路上有幾處攝像監控,應該都能拍到。直到半個小時前,我回到學校,在門口,遇到了冰帝的那位部長——誒,他不是去網球部找你們了嗎?這個時間,你們怎么會來教學樓的?” 松雪狐疑地看過去。 這下輪到網球部的正選們面面相覷了。 “我來解釋吧?!毙掖逡痪湓?,拿到了掌控權。 “跡部沒找到網球部,給我打了電話,但沒有描述清楚他們到底在哪里,所以我只好和大家一起出來接……他們?!?/br> 他委婉地淡淡一笑,望著隊友們:“這樣不算污蔑對手形象把?” 眾人沉默著搖頭。 松雪:“……呃?!?/br> 看不出來嘛,那位跡部大少爺濃眉大眼的,還會迷路! * 咔噠一聲,教室的門開了,幸村走進來,看到松雪正站在推理社的活動室中央,打量著墻邊那一排書架上的作品。 “她已經被接走了?!毙掖搴喍痰卣f了一句,重新把門關上,慢慢走到了她身邊。 “其他人呢?” “警官正在查,綾小路的交友……情況?!彼D了頓,“待會兒可能會找你過去問話?!?/br> 松雪“哦”了一聲,這種發展完全在意料之內,她并不意外。 “所以,在那之前,你要先和我交換什么信息嗎?”她問。 “是,我想或許會很重要?!毙掖逅坪鯎乃械讲话?,很快補充道,“別擔心,有冰帝的跡部和忍足為你作證,他們不會把你當做嫌疑人的?!?/br> “哦,我猜也是,大概跡部君的影響力還挺大的?”松雪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眼睛微微發光,“我得找個機會去感謝他們,感謝忍足同學心血來潮跟我聊了幾句?!?/br> “……你好像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毙掖逭J真地打量了她一會兒,欲言又止。 不,與其說沒影響,倒像是,更興奮了。松雪微微羞澀:“怎么說呢,感覺我的專業有用武之地了?” “……” 行吧。 “好了,說正事吧?!彼裳╇S即肅容道。 再怎么說,這是謀殺案。雖然死的同學和自己關系不怎么樣,但那畢竟是個活生生的,花季少女。 她并不打算拿別人的死亡來開玩笑。只不過,這個下午,氣氛過于沉重,她得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幸村凝神注視著墻上掛著的那一排推理小說家的照片,過了會兒才道:“我最想問的是,你回到學校第一次見到綾小路時,有沒有看到什么?” 他回過頭來,和松雪對視上。 她不假思索地點頭。 “是,我看到了?!钡f出來的時候,她還是遲疑著,“但是,你知道,我還看到了很多人,所以并沒有注意到是什么特別的……等一下?!?/br> 她皺起眉頭,竭力回想著:“我可能記得一點……當時,仁王說了什么?” “嗯?”幸村沒反應過來,“你是說,他提到了兇器?” “就是這個!” 松雪倒是想打個響指來表達這種一閃而過,迸發的靈感,可是她不會打響指…… 她只是下意識地攥緊手心,按在了身旁的課桌上。 “我知道問題在哪里了,”她飛快地說道,“那把刀,我只在醒來的那一天看到。剛來學校的時候——” 松雪頓了頓:“我確實看到了,綾小路倒在樓梯口,不省人事的樣子?!?/br>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 “有些奇怪吧?”她撓了撓臉頰,有些尷尬地說。 “不,我倒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毙掖逭f,“綾小路的真正死因,可能并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如果在跌下樓之后,她就已經死了,而后,兇手又補了那把刀——” 他猜測著,又搖搖頭,感到無法理解:“可是,這么做又有什么意圖呢,為了掩飾什么嗎?但如果兇手只是失手將她推下樓梯,怎么解釋隨身攜帶了一把刀做兇器?” “我也不知道?!彼裳┩?,然后聳了聳肩,“可能一時驚慌失措,可能仇恨很深,想著既然都做了,不如痛快一點,就……說到底,我們怎么能理解兇手的想法,我們又不是兇手?!?/br> “你剛才也說過,可能是一時沖動——” “普通人是不可能成為兇手的,幸村君?!彼f著松開手掌,不自覺地摸了摸桌沿,“就比如我和綾小路,我們之間互相不大喜歡,但她最多找人往我的鞋柜里塞毛毛蟲或者潑顏料,卻不會指使別人開車故意撞我。這些事情的性質完全不一樣?!?/br> 幸村沉吟著:“這么說,你認為車禍事件的幕后人不是她?” “嗯,我相信不是她?!彼裳┱f,“還有件事,一直縈繞在我腦海中……說不定和她的死有關?!?/br> 幸村又回頭看向墻面。 他只認出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頭像,因為柳生曾經虔誠地將她的照片作為自己錢包里的“護身符”,被大家發現的時候,驚奇地圍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