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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也指出:“現在法案修改后,十八歲就成年了?!?/br> “……草?!?/br> 柳生不贊同地皺了皺眉毛:“不要隨便說臟話?!?/br> 松雪面不改色地:“我說的是日語?!?/br> “……哦?!?/br>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 幸村沉吟著開口:“小光?!?/br> 一陣說不清的寒栗包裹了松雪,她抖掉了肩膀上的雞皮疙瘩,警惕地望著對方。 “我有一件事,很在意?!彼傅卣f道,“剛才,你醒過來——在你認知中,第一次看到我們的時候,為什么會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 “很奇怪嗎?”她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膀,“剛才那種處境,我當然會覺得很奇怪吧?!?/br> “不,不僅如此?!毙掖宥床炝O強的目光鎖定了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到最深處一樣,“還有,你剛才的反應也很奇怪。為什么會覺得有人死了呢?” 柳生也飛快地瞥了她一眼。 幸村斟酌地說下去:“就算記不清發生了什么,你不會覺得只是普通的——呃,校園糾葛嗎?” 確實,校園暴力在全世界范圍內都隨處可見。 松雪拿過床頭的水杯,喝了幾口,潤潤嗓子。另外兩人仍然好奇地打量著她。 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喝水。 柳生推了推眼鏡,輕聲說:“松雪,你不用太緊張。這里沒有別人?!?/br> 他是想說,他們兩個人是可以被信任的嗎? 松雪不太確定。 一個看起來像是她的舊識——而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另一個自稱是被她糾纏得不耐其煩的前男友。然而他并沒有流露出任何不快或是反感的情緒,淡定得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感情故事……唔,說不好,也許分手一事另有內情? “幸村君,是吧?!彼裳┚従彽亻_口。 “嗯?!睂Ψ窖a充,“我叫幸村精市?!?/br> “看起來你是很理性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打我——不管你們信不信?!?/br> “……???”對面兩人都一愣。 松雪緩緩地深吸一口氣。 “第一眼,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全身都是血?!?/br> 幸村溫柔而冷靜的眼神出現了第一次動搖。 而她只能慢吞吞地說下去:“而且,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血還在往外流,就好像是……死了?!?/br> 第2章 殺人網球(二) 幸村精市真是一個強大的人。 他很快地冷靜下來,問:“這不是什么類似人身攻擊的詛咒吧?” “我大概,或許,應該沒這么無聊吧?!彼裳┱f。 幸村:“……是吧?!?/br> 柳生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可能只是因為剛醒過來,產生了某種錯覺吧?”他提出一種較為科學的解釋。 松雪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老神在在答道:“你不相信也正常,我也在懷疑呢?!?/br> “那你未免也太鎮定了?!毙掖宓恼Z氣里隱隱有一種由衷的佩服。 “還好吧?!?/br> “不會?!?/br> 她和柳生的聲音發生了交錯,然后他們互相看了一眼。 “我好像還沒跟你說過,”柳生不慌不忙地說,“我們以前都是東方快車協會的成員。如果你還有一點印象的話——我們協會上周末才一起去看了東方快車謀殺案的新電影?理論上,你所看到的血腥畫面很有可能來自于之前的影片記憶?!?/br> “東方快車協會”,這個名字一目了然,一聽就知道是什么性質。忠實的推理小說迷確實不太容易被一個簡單的血腥畫面嚇得花容失色。 幸村點了點頭,又微微地疑惑:“我們學校有這樣的社團嗎?” “是校外的,通過博客認識的線上同好組織?!绷降亟忉尩?。 兩個人都一同看向他。 “我覺得你知道的更多?!彼裳┦趾V定?!澳敲?,柳生君,我是誰?” 柳生比呂士謙虛地向他們點了點頭:“其實也不是很多,不過應該比其他人多一些。因為,你父母離開前,曾經拜托我們家代為照顧?!?/br> “我父母?” 松雪嘆了口氣,眼睛卻亮了起來,稍感欣慰。 很好,她至少不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要素過多,會讓人窒息。 “我也不是很清楚父輩的事情,只知道父親和松雪先生曾經是舊識?!绷q豫了下,不太確定地說著。 “他們的工作很特殊,屬于保密性質,父親跟我這么說過——我以為是刑警一類的,但又好像不是。五年前,你跟隨父母來到神奈川定居,兩年前,他們又突然離開,說是接到了有關部門的通知,讓他們出國執行秘密任務……” “有關部門,”松雪重復了一遍,饒有興致地點評,“好神秘呀,我想,他們應該不是神秘事務司的員工吧?” 柳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你之前也這么抱怨過?!?/br> “至于剩下的——”柳生說到這里,看向幸村。 兩個人交換了個眼神,柳生率先站起來,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在這里可能不方便,先去外面等你們?!?/br> 他利落地走出病房,替他們關上了門,將空間留給這對拆伙的小情侶——盡管松雪仍然在懷疑這事的真實性。 所謂前任相見,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