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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探望的對象,正是當初他被迪奧的rou芽所控制的時候, 以卑鄙的手段傷害了的無辜醫務室女老師。 她的診斷結果是“植物人”。 即使“是被迪奧控制了才做出這樣不可原諒的事情”,花京院典明也沒有以此為借口逃避責任的意思。 原本他是每個星期都會來探望一次這個女醫生的,但是這個星期卻發生了意外。 不僅女醫生已經出院了,甚至整個醫院的人都不記得這里有這樣一位“植物人”病人, 口徑一致的認為對方只是煤氣爆炸導致的輕傷而已,現在就能出院是很正常的事情。 甚至醫院的病歷檔案也是如此說的。 花京院又去聯系之前被刺傷眼睛的不良學生, 但是意外的發現對方的眼睛不但沒事, 而且甚至都不記得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了。 “啊,就算你這么說……”飛機頭的學長這樣說, “我們兩個是真的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么了, 只記得當時發生了爆炸……” 這情況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如果換成其他人, 麻煩和愧疚的事情被這樣輕輕松松的解決, 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定會感到輕松愉快吧。 但是花京院卻感到了一陣陣的羞愧。 還有警惕。 不管怎么說, 發生這樣準備周密而詭異的事情,先去找jojo商量對策吧。 而當他打電話給承太郎的時候,對方似乎正在通話中,過了一會才再一次打電話給他,“花京院?!?/br> “嗯?jojo,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很巧,我也有事情要問你?!?/br> “那么……” “到學校附近的咖啡店吧?!背刑烧f。 承太郎找他的原因倒是很單純,他想知道山田老師的地址,而當花京院提到前醫務室女老師出院的事情的時候,承太郎皺起了眉頭,“會這么大費周章,安排周密的做這種事情的人……” “雖然只是猜測,但是……如果真的是她的話,我欠下的恩情恐怕再也還不清了?!被ň┰嚎嘈?。 “……”承太郎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需要哦?!弊谒麄兏浇拇髦R的女孩子扭過頭來,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典明君?!?/br> “佩拉,你為什么會……啊,原來是這樣嗎?”花京院說到一半自己就想通了,“真是個聰明到可怕的女性呢?!?/br> “花子說,如果花京院發現女醫生出院了電話,肯定會找jojo來商量,而jojo一般會選擇人多,但是并不吵雜的學校附近的小咖啡館,略靠里面,能擋住他相較于日本人來說過于魁梧身材的位置……我就在這里等啦?!迸謇攘艘豢诳Х?,挖了一勺抹茶芝士蛋糕,“我真的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每次都能預測的這么準的,我就不行?!?/br> “最好還是不要和她一樣?!背刑烧f。 “嗯?”佩拉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我是來替她帶話的哦?!?/br> 她清了清嗓子,學著花子的語氣說:“‘抱歉擅自調查了你們和前醫務室女老師的事情,本來想悄無聲息的把這件事情處理掉的,但是想到花京院每個星期都會來看她,無論怎么做最后都會被發現,到時候不管怎么樣都看上去像是挾恩圖報一樣讓人尷尬,所以干脆就做得過分一點了,不必覺得羞恥——年輕人勇于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承擔責任是成熟和高潔的象征,但是當有更好的選擇時,不妨厚著臉皮試一試?!比缓笥挚人粤艘宦?,“以上的話是花子本人說的,接下來是我自己的,”她雙手叉腰,擺出了一個元氣滿滿又有些幼稚的姿勢,“典明君,不用太過介意花子的人情——所有對你們來說頭疼的事情,對她來說都只是仿佛順手就能解決一樣的事情,如果一定要做些什么的話,不妨試著和她做朋友吧?!?/br> “那個人是個過于寂寞、虛無甚至有些頹廢和過分沒有干勁的人,雖然看上去很鬧,但是在我認識她的這段時間里,那雙眼睛里,微笑和溫暖從未到達過眼底?!?/br> “有的時候,我偶爾會想‘也許總有一天,她會突然消失在晨曦的霧靄里’——所以,當我知道她喜歡上什么人的時候,我很高興,高興于她終于不再那么像晨霧了?!?/br> 佩拉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承太郎,后者“嘖”了一聲,“麻煩……”他擺出了一個頗有難度的姿勢,用食指指著佩拉,“你想說,要我接受她的好意嗎?這種行為本質上沒有任何意義?!?/br> “不,”佩拉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無視了對方的氣勢,“我要你忘掉她治療女老師的事情?!?/br> “嗯?” 佩拉普奇驕傲的抬起頭,“花子想要的是一個真正理解她,愛她這個‘人’的人,而不是出于她的好意而改變態度的凡俗,所以……”她側身,抬起手指做了一個處刑一樣的手勢,“你千萬不要改變你的態度,不然你就會知道花子冷淡起來有多可怕了?!?/br> “……”這段話槽點太多,承太郎本來就不擅長吐槽這種事情,聽完這段話,他雖然滿腦子都是詭異的感觸,但是就是說不出口,于是只能壓了一下帽子,“真是夠了,你們兩個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婆娘?!?/br> “咳咳,jojo。你這么說佩拉的話,就算是朋友也……” “這種時候你就別湊熱鬧了?!?/br> 他都已經夠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