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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卻很堅定的搖頭,“他們當然有罪,但是只有法律能制裁他們,我們只是人,我們不能凌駕于法律之上?!?/br> 黑女巫定定看了他一會,轉身就走出了小巷子,“你還真是深得蝙蝠俠的真傳?!?/br> “喂,等等?!?/br> 夜翼一看她要走,又看了看地上的混混,直接又給了幾拳頭,確定他們短時間都會昏迷后撥打了報警電話。 然后趕緊追著黑女巫剛剛走的方向追去。 接著一路上,他再怎么挑起話題,黑女巫都不在說話了,只是沉默的一直往前走,似乎早就有了目的地。 而最后,他們在一家研究所前停了下來。 夜翼已經隱約感覺到不對了。 剛想問話,結果一轉眼黛西就已經直接從門口闖了進去。 手張開,一根法杖就出現在了手里,接著整齊的骷髏兵出現。 “所有紅名,一個不留?!?/br> 于是,不斷有人被骷髏兵砍中,完全不會有傷口,就那么失去呼吸的倒了下去,正因為這樣反而更讓人恐懼。 尖叫聲逃跑聲不絕于耳,但是他們根本跑不過那些強悍的骷髏兵,很快也倒了下去。 “停下!你到底要干什么?這里到底怎么惹怒你了?” 夜翼知道黑女巫出現可能是有事,他之所以跟著就是為了防備這一點,但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一上來就開大。 但是他的阻止對于黑女巫來說不值一提,不論是他還是研究所本身的防御,對于源源不斷的骷髏兵來說都好似土雞瓦狗。 所有的抵抗全都被碾壓過去。 不過夜翼一直沒有放棄,就算被骷髏兵控制住,還是不斷打著嘴炮,企圖讓黑女巫停下來。 直到他們一直來到這個研究所最不為人知的地方。 看著那些被關起來的實驗體,標本室的瓶瓶罐罐,福爾馬林池一具具奇形怪狀的尸體。 夜翼勸說黑女巫的話慢慢弱了下來。 他看向黑女巫,只覺得那雙紫羅蘭的眼睛蘊藏了太多沉重。 他張張口,低沉道:“你來這就是因為知道這里進行......違法研究?” 他無法說出那些殘忍的詞,只能用違法研究來代替。 但是黑女巫不容許他逃避。 她走到被骷髏兵束縛住雙手的夜翼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 “看看這些,渴望力量渴望生命渴望不老的家伙們一筆筆大量的資金注入,然后這些,” 她空著的手指了指標本室里面那些瓶瓶罐罐,里面有浮浮沉沉的眼珠,斷手,心臟。各種殘缺的,或是完整的。 “這些被買來,有些是死的,有些是活的,有些還是孩子,有些則是和你差不多大。他們被抽出血液,抽出骨髓,好似豬rou牛rou一樣被被肢解成一塊塊。 這還算是幸運,你看那邊,長成這幅可笑的樣子,誰能想象這家伙是個人呢? 編號037,呵呵,他才多大?你說他是誰的兒子? 他的名字不會被人記住,他的親人或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孩子最后會變成這副模樣。 真是可憐不是嗎? 因為沒有眼皮,所以他必須死后都要這么睜眼看著這個殘酷的世界?!?/br> 夜翼被迫看著,渾身魚鱗,耳后有腮,臉長得好似魚頭,這樣一個怪物,裝他的巨大容器上卻貼了一張一個棕發棕眼的男孩照片,鮑勃。 那些研究人員已經都被殺了,而那些罪惡的資料也會被很快銷毀,誰也不會知道,這孩子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幅樣子。 “......我很抱歉?!?/br> 黑女巫愣了一下,隨后拿開了托住夜翼下巴的手。 “你不需要道歉,這不是你的錯。這世界上的罪惡這么多,你不一定看到,就算看到了,可你也不過是個凡人,怎么可能忙的過來?!?/br> “那你呢?”夜翼盯著黑女巫的眼睛,企圖通過那一抹紫色看見黑女巫的內心。 “你把自己當成了審判他們的神嗎?你又怎么能保證你不會在這掌控生死的權能上迷失?” 黑女巫沉默著看向外面,走廊上是一地的永遠陷入沉睡的垃圾們。下一秒,她直接瞬移離開。 空氣中只留下一聲輕聲的迷惑。 “我不知道......” 瞬移回家的黛西卻并沒有休息,她換回白女巫的角色。 然后坐在窗戶外面的屋檐上,黑妹作為一只貓咪,根本不懂她的心思,發現自己逗不笑主人后,就只好在一邊蹲坐著。 一人一貓一坐就是一個晚上。 時間的流逝她感受不到,就那么抱膝坐著。直到初升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她才有些遲鈍的抬頭,看了看天,原來天亮了。 但是她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 她并不是被夜翼的問題問到了,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像自己了,最起碼以前的她,不會這么隨意的就決定那多人的生死。 金發的女孩緩緩伸出手還想要抓住陽光。 黛西看著自己的手,那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有著刻苦努力學習留下的老繭,遠不如這修長漂亮。 而透過這雙手,她想起了黑女巫握著法杖的手,只是簡單的揮一揮法杖,簡單幾個命令,她現在,到底已經殺了多少人了? 現在回想起來,她對于這個世界的不安,焦躁,已經那深深的格格不入似乎從來沒有消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