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理智與情感
第一日,并無異常。 目標在入夜后便睡了,只是睡夢的狀態不太好,似乎是陷入了很痛苦的夢境。 在凌晨時,夢囈著嘉善,不要,不要。 那名字,似乎是少年父親的。 第二日,狀態有些奇怪。 白天,目標經常盯著少年,似乎在回憶,但神色不對。 像是,恨。 晚上,目標夜游至廚房磨刀,帶著奇怪的笑容。 …… 第五日,襲殺少年。 在少年午睡時…… “啪!” 淺川葉卷上卷軸,隨手投擲到一旁。 果然,事態在急速的變化。 彌彥他母親米綾被守人用封印術壓制的感情,已經徹底的復蘇了。 她對戀人的那份感情越重,相對的執念就越深,而經歷戰爭和生死離別的人,通常都患有著綜合征。 相思,只是最輕的癥狀。 可怕的還是戰后心理綜合征,又稱創傷后壓力反應,本來畢業那年他葉琛順利的話,是會被調入軍部,甚至可能加入跨國救援的心理師部隊。 但很遺憾,當時一連串的煩心事下,自己被頂替了,險些連文憑也沒拿到手,不得不轉而去當上班族。 重拾舊業,對淺川葉而言不算太陌生,只是很棘手。 心理師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平衡的心。他心理上的平衡被打破過,在沒有重建好一顆平衡的心前,淺川葉不會考慮去幫他人做心理綜合癥上的疏通。 而且,這個世界,也不能以凡人的角度思考問題。 心理上的傷害,其實不僅僅是小國家的難民們,就算是強大如火之國木葉忍村,也是存在著大量的隱性患者。而且,也并沒有確實可行的方法解決,醫療忍者的體系,也還不是很健全的。 如果是單一的心理創傷,他或許還能夠幫到彌彥他母親,但現在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沒錯,當那一直被壓制的感情獲得釋放后,會是成倍的反彈。 她襲殺彌彥,就是最好的證據。 雖然說,她是將彌彥當成了敵人攻擊,但這種精神錯亂的行為,已經是一種癔癥了。 接下來,就極可能會是自殺…… “夏目,那邊怎么樣了?” 淺川葉看著擺在木榻上的小案桌,眼前的,似乎還是那卷軸所記載的日常。 他能想象得到,那個橙發小子在經歷這種突變后,他的情況會有多糟糕。 但那不是他所關心的,連這個都跨不過,那他成為神的愿望就只是一場夢。 夢雖然美好,但卻無法改變現實。 “目標已經沉睡了,但是,那少年有些消沉?!?/br> “而且,幻術的作用越來越弱了?!?/br> “……” 淺川葉聽著窗外的回話,沉思了半響問道。 “木葉那邊,還沒聯系上夕日真紅?” “很抱歉,石方一族說無法聯系上,高層似乎派夕日去執行秘密任務了?!?/br> “繼續監視吧?!?/br> “是?!?/br> 在夏目仲之信的影分身解了后,淺川葉仰躺在木榻上,頭枕著雙手,雙眸望向石屋天花頂。 自從讓夏目盯著彌彥家,到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 從木葉到雨之國,正常的忍者行軍也需要五天,上忍級單獨行動的話,可以縮短至三天半左右。 像漩渦鳴人追趕宇智波佐助,半天不到就趕上的情況,是不可能的。 不說這里距離木葉比火之國與田之國邊界距離木葉更遠,單說這路程中可能遇到的危險,尤其是到達邊界或他國時,格外需要注意,更需要保存體力。 五天的時間,不算太長,甚至還算得上稍趕了些。 但是…… 七天過去了,還沒有聯系上夕日真紅,看來想阻止米綾的死亡憑自己是沒辦法了。 要去求那個男人嗎? 封印班的班長,守人……那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封印術,暫時封印住了那情感和精神上的綜合問題? 能夠有長久封印的嗎? “阿堇,你真是給我找了個不小的麻煩?!?/br> 淺川葉輕嘆了口氣。 如果那時不出手,自己是不是就沒今天的麻煩了? 他的命運,也不會被自己改變吧。 情感上,他是不喜歡彌彥的,因為他極可能會拐走阿堇。而阿堇,她對人的喜不喜歡并不是戀愛,而是一種單純的好與不好,彌彥再怎么好,也是配不上阿堇的。 理智上,他覺得自己該負責阿堇的承諾,所以他在之后便安排夏目去聯絡石方一族在這安全區的人,讓他們找夕日真紅。 而夏目說的幻術效果弱,只不過是相對于米綾對幻術的承受力,令夏目在一再削弱著幻術強度,以免對方精神崩潰的死在了他幻術下。 幻術也可以殺人,這令淺川葉第一次意識到,他所在的世界與他的認知有很大不同。 在這醫療機構不完善,國家戰亂不斷,精神問題嚴重的世界,幻術在一些時候是會直接摧毀一個人意識的。而人類的意識,一旦被摧毀,就會成為類似植物人的活死人,最壞的話可能會是腦死亡。 成為活死人,至少除了無法做到任何事情,比如思考、說話等,只是比植物人好些的,與常說的喪尸不同,不會有任何的欲望,猶如芭比娃娃般活著。 而腦死亡,卻是直接的死亡。 幻術是以查克拉侵入人體,改變人類的意識,也就是腦部意識為主,干擾人類行動為最終目的的手段。 幻術的強度,影響著目標的被束縛強度,但過強的幻術會使目標因人類的自我保護而陷入昏迷之中。 彌彥他母親的情況,卻是本身的精神力虛弱,同時患有多種癥狀,而夏目作為幻術高手,應該早就察覺到了。 “有些時候,過于忠誠的人,會難以察覺到自身該做的選擇?!?/br> “無論身處何處,與誰相處,你都要謹慎一些?!?/br> “我可不想看到…白發人送黑發人?!?/br> 淺川葉睜開雙眼,仰臥而起,攥緊了下雙拳頭。 只要閉上雙眼,他就還像是在面對那男人。 在臨走時,他對自己說的話,淺川葉無法遺忘掉。 而另一方面,淺川葉還有個不大不小的煩惱。 七天,整整七天了。 淺川葉沒追問阿顏,是在給她時間,也是在給他自己時間。 他覺得自己對阿顏的態度不一樣,至于這不一樣是到什么程度,淺川葉現在還不確定。 在理智上,他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去想什么喜不喜歡的,但如果真的是在乎的話,他該怎么處理這剛冒出苗頭的情感。 但情感上,他是有些不喜的,他不喜歡被人欺瞞。 而這一點兒,阿顏她很清楚。 正因為清楚,所以淺川葉覺得悶。 她沒一絲要坦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