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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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進屋時兄弟倆正說話,哥哥一只手掌撫在弟弟肩上,似作安慰,弟弟眼中血絲幾縷,眼角掛淚。 太遠了,她也不在乎聽不聽得清。 她又一遍:“要不要去小酒館呢?” 陸成宥率先回頭,見胡梨滿面期待的樣子,他抬手抹了下眼邊:“一大早就喝酒,豈不是要耍一整天的酒瘋?!?/br> “誰說去酒館就一定要喝酒呢,那種地方,當然還可以是去吹牛的?!焙鎯墒忠粩?,歪著頭笑道。 這下把哥倆也逗笑了,兩人一同邁步,說也好,去認認路。越過廳前那片花海,他們撞散框上懸掛的風鈴,撞散廳中沁脾的花香,叁人并成一排往草坡走去。 正此時,坡上情侶搭好了帳篷,女人“咔嚓咔嚓”為男人連拍了整屏的照片,加上合照發朋友圈,胡梨路過時瞟了一眼,酒紅色沖鋒衣格外顯眼,九宮格,像口辣火鍋。 午后,他們抄小道來到半山腰,邁過爬滿青苔的石階,湖邊草木蒼翠環繞將它圈住,門前除了掛起兩排紙扎的白燈籠再沒有多余裝飾,門上方一塊木匾額,店名也很簡單,就叫“小酒館”。 他們推門而進,酒館里沒有酒氣熏天,反倒入鼻的是一股茗茶的幽蘭香氣。 吧臺后坐著一人,頭戴淺棕貝雷帽,黑發搭落在鎖骨邊,肩也不算寬,兄弟倆一眼望去,只望到上半身,那人手杵腮低著頭瞌睡,背光也看不清面貌,還以為里面那人是個女孩。 胡梨走進吧臺,里面的人聽到動靜便睜開眼,胡梨輕敲桌面:“我要AD鈣奶?!?/br> 他秀氣漂亮,看樣子與胡梨的年紀相仿,發聲卻是粗嘎:“好久不見!今天怎么想起來上我這來了?” 胡梨朝自己身后的方向努努嘴:“怕你閑著無聊,給你帶幾個小伙子玩玩兒,快出來接客吧?!?/br> 他嘻笑繞出吧臺,就見一對高高瘦瘦白白凈凈的雙胞胎,實在養眼,一時間不知該看左邊還是看右邊的,伸手邀請他們先坐:“歡迎光臨,想喝點什么?” 兩人異口同聲:“白開水?!?/br> 胡梨估計是他倆怕老板給他們下藥,晚節不保。不過她又想告訴他倆,知不知道什么叫“酒后失身,夢想成真?!?/br> 叁人入座,叁杯白開水,一瓶AD鈣奶,等老板轉回吧臺,陸成宥有些好奇問胡梨:“這個老板能看到我們,所以他是……” “死人?!?/br> 胡梨捏著透明吸管“啪”地一下插破軟錫紙,喝了兩口繼續道:“老板名叫老周,跟他的長相不搭吧,應該叫小周。但是他比我來的還早,我來之前就有這家小酒館了,大概跟我一樣怨氣很重吧……反正,我們都不記得了,不記得了才會留在這里。你們來渡魂,只要四十九天,我們在這里不知道要渡什么,或者要被什么渡,忘了,時間越久忘的就越多?!?/br> “那于嫂嫂呢?” “活人?!?/br> 陸成宥略顯驚訝。 “于嫂嫂是哨子的小姨,他們倆都是活人?!焙娼o他解釋:“哨子的大名叫劉小哨,是幫我放牛放羊的小伙子,爸媽在城里打工,哨子說打記事起就沒見過爸媽,只有小姨一直照顧他,也就是于嫂嫂。他天天在山里亂溜達,賣了牛羊賺了錢才會來狐貍洞天,可能你們四十九天后投胎了都不一定見得到他一面?!?/br> 陸成宥按捺不住好奇又問:“那,活人怎么會看得見我們?” “不知道,反正哨子和于嫂嫂能看到,他們也講不明白,現實生活中能見到靈體的活人也有很多,或者算卦啊大仙兒啊什么的,大概是遺傳吧,他倆不正好有血緣關系么?!?/br> 胡梨心思哥倆的性格有點不一樣,一個話多一個沒話,陸成宥不停問問問,陸成坤一句也不問,轉頭一看,哥哥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胡梨叫來老周一起打撲克,玩了一下午的抽王八,陸成坤剛睡醒,胡梨說該回客棧了,十一點之前必須要回去。 老周送他們到門口,遠空已經染成深邃的墨藍色,門前白紙燈籠被燃亮,將眼前照得白晝一般。 胡梨站到哥倆中間,左摟一個右摟一個,雖然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但那又怎樣,她要開心買可樂! 叁人又抄了小道,穿入一片遮天蔽月的林子,周圍古木參天,不知從何處傳來角鸮的瘆人叫聲,陰森、可怖。 胡梨攥緊一人胳臂,冷風吹起她的長發,吹得脖頸都涼颼颼的,雙唇直顫。遠處兩團紅影如血鮮紅,異常醒目,她盯準前方:“是那對情侶?” 他們加快腳步走去,跟在情侶身后,胡梨這才稍松口氣,人多了也能壯壯膽。也沒走出幾步,叁人聽到男人說:“先閉上眼睛,我要給你個驚喜!” 女人乖乖照做,閉了眼等待、期待。 周身陰氣襲來,不知怎的胡梨就是有種不祥預感,誰料情侶中的男人站在女人身后,從肩上斜挎的布包中抽出粗長繩索,叁人背后皆是一僵,下一秒,他勒住了她。 銀月穿透高林,照出男人滿面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