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第21章 二十一杯綠茶 佟雪綠也被謝金花的saocao作給震驚了。 她真沒想到謝金花這么不堪嚇, 更沒想到為了逃避責任她居然選擇裝瘋。 不過這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佟彥良卻是要氣炸了:“奶奶你在胡說什么!你快告訴公安同志你沒有瘋,所有的事情都是佟雪綠陷害我們的!” 奶奶要是“瘋”了的話, 還有誰能證明是佟雪綠這個賤人陷害他的? 所以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佟三壯也震驚了:“媽,你什么時候瘋的,我怎么不知道的?” 謝金花: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這時,站在身后徐母突然咦了一聲,跟蔡大嬸咬耳朵道:“我之前以為她瘋了,可現在又覺得她好像不是很像瘋子,別人瘋了都會又哭又笑地流口水,有些人還會打自己, 你看她什么都沒有, 是不是不太像瘋子?” 謝金花聽到這話, 身子頓時一僵。 下一刻她傻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又嗚嗚哭了起來,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 那樣子就……無比辣眼睛。 自己選擇的瘋路,跪著也要瘋下去。 眾人:“…………” 這瘋也瘋得太隨心所欲了吧? 因為謝金花“瘋”了,她作為人證的資格自然就被取消了。 其實就算她沒有瘋,她說話前后不搭,不斷推翻打臉自己說過的話, 也是沒法作為證據的。 因為謝金花的掉鏈子, 導致佟彥良的指控也不成立。 可他偷內褲、威脅徐母要殺人放火的事情卻是人證物證俱在。 佟彥良當場就被關進了監獄。 被押下去時, 他雙拳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根根暴露。 他一雙眼睛死死瞪著佟雪綠,朝她無聲說了一句:“賤人,你給我等著!” 佟雪綠接觸到他的眼神, 如同被陰冷的毒蛇給盯上一般, 胳膊爬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 不過她沒退縮, 迎上佟彥良的眼睛:等著就等著。 她這次能將佟彥良送進監獄,除了運氣之外,更多是借助這個年代的特殊情況。 只可惜現在不是1983年的嚴打時期,此時流氓罪也還沒有被寫入刑法,佟彥良這種情況頂多是被判兩三年。 等兩三年后他出來,只怕又要不死不休。 看到寶貝孫子被壓下去,謝金花嗷嗷大哭,眼淚和鼻涕齊飛。 在外面等待的孫桂蘭知道后,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最終,佟三壯背著尿了一褲子的謝金花回去,佟二柱瞪了佟雪綠一眼后,也背著媳婦走了。 陳大妮看到這一幕,擔憂道:“看這情況,你奶奶叔叔們好像將你給恨上了!” 佟雪綠紅著眼眶:“當初聽到他們要過來,我們幾兄妹都很開心,我爸媽不在了,他們就是我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陳大妮一看她哭,不由著急了:“你別哭啊,這事情不怪你!” 蔡大嬸也趕緊過來安撫她:“這大妹子說得對,這事情與你無關,你對你奶奶他們有多好,我們全都看在眼里,誰要是敢說你的不是,我第一個不饒他!” “就是,你們幾兄妹天天伺候地主老爺一樣伺候他們,回頭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有臉怪你身上,他們才是最不要臉的人!” 徐母很感激佟雪綠將裝卸工的工位便宜賣給她家,現在換工位的事情已經有眉目,再過幾天她兒媳婦便要到制衣廠去上工。 到時候家里有兩個工人,壓力會小很多,這一切都是多虧了佟雪綠。 徐母說著轉身看著于廠長:“廠長,我們一致要求將謝金花一家趕出家屬大院!” 蔡大嬸跟著點頭:“我們家屬大院向來都是友好互助的,這一大家子過來后,又是要殺人放火,又是偷內褲,他們一家子要是不走的話,我們夜里都睡不香了!” 于廠長沉默了一下道:“這事情我知道了,回頭廠里會開會做決定!” 說完他轉身大步走出公安局。 佟雪綠將目光收回來,對眾人道:“我們也走吧,耽誤了你們這么多時間,我心里真是太過意不去了?!?/br> 陳大妮擺擺手:“有什么好過意不去的,不過時間不早了,我真得走了?!?/br> 說完她急匆匆跑了。 蔡大嬸和徐母雖然不用上工,可家里一大堆活兒等著她們,都是耽誤不得的。 佟雪綠要回工廠去上工,和蔡大嬸和徐母兩人跟個方向,于是三人一起走。 走到門口時,迎面走來一個身穿公安制服的男人。 男人剪著平頭,五官硬朗,身材很高大,看上去應該有一米八五。 看到佟雪綠,男人目光落在她臉上,不是那種猥瑣好色的眼神,而是看到美好事物,情不自禁受吸引的目光。 佟雪綠站在蔡大嬸和徐母兩人中間,那效果比鶴立雞群還要明顯,他走進來,一眼就看到她了。 不過他沒多想,擦身就從佟雪綠幾人身邊走了過去。 佟雪綠走過去的時候,也看了對方一眼,同樣也沒有多想,直接回工廠繼續當苦力。 ** 樸建義走進辦公室,看到男公安和女公安兩人在整理筆錄,便隨口問了一句:“怎么,案子這么快弄好了?” 女公安抬頭砸吧道:“差不多了,內褲就是那小兔崽子偷的!他還有臉冤枉別人!說來他堂姐真是可憐?!?/br> “從小被拐子拐走,回頭被找回來,卻是被認錯了,養在養父母家十幾年才被發現,更慘的是還沒認回親生父母,親生父母就出車禍死了,現在還要被奶奶堂弟一家子冤枉陷害,真是太可憐了!” 樸建義聽到這話不由愣了一下,這經歷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這家人是姓什么的?” 女公安挑眉:“姓佟,怎么,你認識他們嗎?” 樸建義搖頭:“不認識?!?/br> 說著他邁著兩條大長腿走到女公安身后,借著放文件時目光往女公安的筆錄掃了一眼。 在看到“佟雪綠”三個字的時候,濃眉不動聲色動了一下。 突然他想起剛才在門口見到的女子,另一邊的眉毛又動了一下,然后大步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來到辦公室,他拿起電話撥打了個號碼,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我找溫如歸?!?/br> “等著?!?/br> 過了一會,電話再次被拿起來,一個溫潤中又帶著點冰冷的聲音響起:“我是溫如歸,哪里找?” “如歸,是我,你知道我剛才看到誰了?” 溫如歸抬腕看了一下表,神情淡淡道:“我接下來還有兩個實驗要做,你有一分鐘的時間?!?/br> 樸建義用舌頭頂了一下后牙槽:“一分鐘就一分鐘,我要說的事情你肯定感興趣!你上次讓我幫忙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叫佟雪綠的女同志?”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久到樸建義差點以為電話掉線了。 “如歸,你在聽嗎?我說我今天在局里看到了那位女同志?!?/br> “嗯,在聽?!?/br> 聽到這話,樸建義嘴角頓時咧開來:“我就知道你還在聽,你知道那個女同志發生了什么事情?”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下,不過這次他沒等,而是自顧自說下去:“那位女同志說來真可憐,上次被養父母的親生女兒打,這次又被自己的親奶奶和堂弟誣陷……” 他眉飛色舞地將案子說了一遍,說完,電話卻沒有被掛掉。 他看看時間已經超過一分鐘,嘴巴幾乎要咧到耳根:“如歸,你不是認識這個女同志嗎?她這么可憐,你說我要不要幫她一把?” 溫如歸拿著電話,眉頭微微蹙著。 他的目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外面的灰色高墻上,腦海里浮起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她的左眼下有顆淚痣,淺淺的紅色,很小的一顆,如果不注意的話很難發現。 根據樸建義說的話,他腦海浮現了一個弱女子被家人刁難孤苦無助的畫面,心里某個地方隱隱有些不舒服。 他眼睫顫了一下,聲音淡淡道:“你那邊要是能幫的話,就幫吧?!?/br> 樸建義嘿嘿笑了兩聲:“這次還是算你的人情?” “嗯?!?/br> “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沒關系?!?/br> “你少來,你向來連女人的樣子都記不住,更別提主動開口幫助人,你老實交代了,你是不是處對象了?” “沒有,一分鐘到了?!?/br> 說完,電話便被掛斷了。 樸建義聽著耳邊傳來的“嘟嘟”聲,舌頭又頂了頂后牙槽。 這家伙肯定心里有鬼,什么一分鐘到了,這都過了五分鐘了! 他想起佟雪綠大眼明媚的樣子,嘖了一聲。 要是早知道她的身份的話,他肯定要找機會參與這個案件。 真是可惜了。 ** 謝金花一行人回到家屬大院。 孫桂蘭一醒過來就撲到謝金花身上:“媽,你幫幫彥良,只有你能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