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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要給那位外表紳士,實則是一位變態殺人狂的心理醫生, 一個別出心裁, 超出他科學認知的登場。但他并不打算當著漢尼拔的面用魔法讓自己消失。他并不需要將魔法的邊界公之于眾。況且,神秘的出現,禮貌的告別,在康斯坦丁看來, 這才是一套優秀的心理壓迫流程。那位心理醫生會對他如何出現在房間里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漢尼拔越是想不通, 今后兩人不得不面臨談判時, 康斯坦丁所占的優勢就越大。 因此,在和漢尼拔達成了基本的合意后, 康斯坦丁在漢尼拔一件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擺件上熄了煙, 然后施施然地從正門離開了。 和康斯坦丁預想的一樣。在他離開后,漢尼拔就立刻檢查了辦公室所有的入口,但每一個入口都處在上鎖的狀態。換句話說,當他出門送患者離開的時候,整個辦公室呈現出一個密室的狀態。漢尼拔一時半會兒想不通康斯坦丁是如何憑空出現的,這讓他心情很是煩躁。但即便如此, 漢尼拔也沒有任何沖動或者激進的行為。在他看來, 越是這樣的關頭, 越需要他沉著應對。 離開了漢尼拔辦公室的康斯坦丁, 本以為事情會按照他計劃的那樣發展下去。然而,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離開漢尼拔的身影已經被紐約的安博爾看了個清清楚楚。 彼時,安博爾正端著外賣小哥送來的意大利面吃得津津有味,在用叉子卷面的間隙,她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監控視頻,正好瞧見康斯坦丁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的模樣。 安博爾愣了一下,她一開始以為自己記錯了,習慣性地認為康斯坦丁是漢尼拔的病人。但一口意大利面吞下去以后,安博爾突然驚覺,按照漢尼拔工作的時間表,這個時候應該沒有病人才對。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安博爾放下了意大利面,快速回顧了一下上午的監控視頻。 從第一位病人到最后一位病人。每個人進辦公室和出辦公室的鏡頭都被清清楚楚地拍了下來,唯獨最后那個離開的人,康斯坦丁。安博爾只看見他離開的鏡頭,卻怎么也沒找到他進入辦公室的鏡頭。 好好的一間辦公室,怎么就能大變活人了?別說一間辦公室,就是一個體育館,那也不行??! 安博爾一邊喝著飲料,一邊黑進了漢尼拔辦公室附近所有街道的監控系統。但沒有哪一個監控攝像頭拍下了康斯坦丁是如何混進漢尼拔的辦公室的,而且他離開的鏡頭也就止于一個街區外的轉角處。 安博爾把一個大活人“跟丟了”! 但問題不出在洛杉磯的監控網上,問題在于這個人確實太過神秘,即使用安博爾苛刻的標準,他也算得上是,來無影去無蹤。 前段時間才見證了漢尼拔一臉殺氣地趕走喬安娜,今天漢尼拔的辦公室就多了一位神秘訪客。安博爾就是心再大,也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她沒敢耽擱,立刻給喬安娜發了短信,并附上了漢尼拔辦公室門口的監控錄像。 這和遠在異國的史蒂夫聊天聊得火熱的喬安娜,頗有點不耐煩地點開了視頻鏈接。只不過短短三秒鐘,喬安娜就蹭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她一臉難以置信地捧著手機,半天沒說出話來。 一旁在吧臺旁給自己倒酒的路西法好奇地看著喬安娜:“怎么了?中彩票了?還是男友出軌了?” 喬安娜將手機遞給路西法:“你自己看吧?!?/br> 路西法一頭霧水地接過手機,看了半晌。漸漸地,他的表情變得兇狠了起來:“這個該死的竊賊!” 趕在路西法發脾氣砸手機之前,喬安娜一把奪回了手機:“所以說,我沒看錯,就是那個人?” “化成灰我都認識!沒錯!就是那個盜了‘謊言之舌’的家伙!”路西法深吸一口氣,微微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他在哪兒?” “他在……”喬安娜住了嘴,謹慎地問道,“你打算干嘛?” “當然是去抓賊!沒人能從我這里偷走東西,他必須付出代價!” 路西法的憤怒,喬安娜很理解。但她不覺得這個時候讓路西法殺到漢尼拔的診所去是一件好事。畢竟,那里也是琳達的診所。路西法沖動起來,總是不計后果,但周圍的人卻跟著遭殃。 “可是他都已經離開了。你去了那里也沒用啊?!眴贪材仍噲D勸阻道。 “只要是使用過魔法的地方,就一定留有痕跡?!甭肺鞣ㄕf到這里又變得有些不耐煩,“我跟你解釋這么多干嘛!說!他在哪兒?” 喬安娜掙扎了兩秒,最后還是選擇了坦白:“漢尼拔·萊克特的診所?!?/br> 喬安娜說完這話后,不自覺地眨了一下眼,也就是這么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路西法就消失不見了。也只有這種時候,喬安娜才會記起,那個智障中二病,其實是掌管著地獄的墮天使。 喬安娜嘆了一口氣,低頭給史蒂夫傳了條訊息,提了一下他們有可能發現了那個盜取謊言之舌的家伙。 那邊的史蒂夫還沒來得及回消息,這邊的路西法就再一次出現在了喬安娜的眼前。 “該死!那家伙已經跑了!”路西法看上去氣的不輕,他一口喝掉了剛被他遺忘在吧臺上的酒。 “跑了?你不是說,魔法會有痕跡的么?” 路西法解開袖口挽起袖子:“他不是用魔法跑掉的。至少不是剛跑掉的。那視頻是什么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