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

    只要想到那個人有可能是曾經的他，他就為如今的自己感到無比……難以接受。

    畫像前整齊擺放的七個套著咆哮突擊隊戰服的塑料模特，那些沒有眉目的空白塑料臉，都仿佛在齊齊盯著他。

    巴基只能下意識的撇開頭去，卻在下一刻對上了側邊的亞克力介紹展板。

    唯一的一塊，唯一犧牲的同志。

    透明的展板上印著代表祭奠的黑白文字和相片，另一個頭發略微凌亂的“他”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

    “巴基·巴恩斯，19171944?！?/br>
    ——“……巴基?！?/br>
    ——“你是巴基?！?/br>
    ——奧利凡德脖頸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但她依然在說：“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巴恩斯中士。來自布魯克林。美國隊長最忠誠的兄弟?！?/br>
    孔雀藍眼眸的姑娘說過的話一點點浮現上來，又和眼前展板上的文字一點點重合。

    “美國隊長的故事是一個關于光榮、勇敢、和犧牲的故事?！?/br>
    “巴基·巴恩斯和史蒂夫·羅杰斯從小就是好朋友，兩人形影不離，無論是在校園里，還是在戰場上。巴恩斯是咆哮突擊隊里唯一一位為國捐軀的隊員?！?/br>
    那是……他的過往。

    他對此卻沒有一點印象……

    ……

    “真的沒有一點印象嗎？”

    突然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帶著點蘇格蘭腔調，像是寒涼夜色里突然冒出的暖氣。

    巴基在那個瞬間驟然轉身，攻擊的姿勢和做過千萬遍一樣自然，金屬臂在衣袖下靈活的動作：“Who？”

    但下一刻，空空蕩蕩的大廳很快讓他明白，剛剛那個聲音，真的是在他大腦內出現的。

    幻覺？異能？

    “變種人（Mutant），準確來說?！蹦X中又一次響起那個男人的聲音。

    他聽起來非常的年輕，語調卻沉穩而睿智，不動聲色的安撫他：“很抱歉，似乎嚇到你了?！?/br>
    “……”巴基沒有回話。

    他意識到，雖然他剛剛沒有說話，那個男人就自顧自的在腦內回答了他。

    “是的，這是我的一點小能力，希望你不要因此生氣?！蹦X子里的聲音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查爾斯·澤維爾，學生們一般稱呼我為X教授，維基應該和你提過我?！?/br>
    巴基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在說維多利亞·奧利凡德。

    ——我的一位老師曾經告訴我，記憶是歸屬于靈魂的東西，再怎樣強大的咒語，都不可能真正改變一個人的靈魂。

    這是奧利凡德口中的老師？那個“史上最偉大的白巫師”？

    他不是變種人嗎？

    “不，我不是維基的那位老師，em……準確說起來，現在的維基還不認識我?！辈闋査顾市χ?，“這是一個復雜的故事，但我確實認識她很久了，也知道你會來——你當然會來的，這是未來會發生的必然事件?！?/br>
    “……”巴基沉默著，身上的防備放松下來，終于開口，“你能幫我找回記憶，和我的……罪孽?！?/br>
    巴基皺著眉頭，他此刻其實并沒有很強烈的罪惡感，或者愧疚之類的其他情緒，但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用上了當初遇上的那個算命先生說的詞，罪孽。

    大腦里，這次有挺長一段時間沒有回應。

    過了許久，查爾斯嘆了口氣，他的語調像是一個年邁又寬容的長輩，輕輕道：“那不是你的過錯?！?/br>
    “來威徹斯特的澤維爾資優青少年學院找我吧，我們都會幫助你?！?/br>
    “這也是維基一直期望的?！?/br>
    ……

    威徹斯特宅邸。

    澤維爾資優青少年學院(Xavier Institute)。

    坐在輪椅上的查爾斯收回了抵在太陽xue的手指。

    他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眸里的藍色，像極了雨過天晴、晨光料峭時，最干凈的天空。

    “歡迎歸來?！?/br>
    他說。

    “羽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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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fessor X：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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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消失的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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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盾的人離開了。

    奧利凡德撤掉了幻身咒（隱身咒）, 用咒語漂浮著回到了地面，坐回了沙發上。

    “剛剛我聽見鷹眼叫我們，羽蛇？”

    “是的，Lord?！币林Z克帶著五個下屬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