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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訣搖搖頭,“不僅如此?!眳s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偏頭看向姬臨川,問道:“你的劍呢?” 姬臨川道:“我手中無劍?!?/br> “哦?”殷子訣眼眸微瞇,臉上似笑非笑,“手中無劍,莫非你心中有劍?” 出乎他意料,姬臨川不卑不亢回答道:“是?!?/br> 他看著目露質疑之色的殷子訣,忽而伸出指尖沾了茶水,在石桌上勾畫起來。 殷子訣看著其字跡慢慢成型,忽而眼神一凝。 便見那桌上顯現的,分明是一個“破”字,字跡流暢內斂,卻又蘊著深沉劍意,在平靜之中暗含巨大的波瀾,令得殷子訣心神一震。 與此同時,身處不遠處的凌煜宸忽而心有所感,發現一股劍意自不遠處傳來。 那劍意是何等熟悉,他與姬臨川論道數十載,哪里不清楚這是姬臨川的劍意! 他突然將手中玉片放下,站起身對葉子逸道:“抱歉,我有急事暫離片刻?!?/br> 葉子逸因這變故微笑的神情一僵,隨即善解人意道:“無妨,師兄解決事情要緊,子逸等候片刻并無關系?!笔老碌氖謪s漸漸握緊。 凌煜宸并未注意到他的言不由衷,點點頭便匆匆離開,來到了劍意生發之處,便見殷子訣坐在石亭之中,望正著石桌上的字跡發呆。 茶水已干了一半,只剩一個模糊輪廓,凌煜宸卻一眼認出那是姬臨川的字跡。他定了定神,讓自己暫時平靜下來,才開口道:“殷師弟?!?/br> 殷子訣這才回過神來,有些疑惑道:“……凌師兄?” 凌煜宸道:“方才感受到此地有劍意生出,沒想到竟是師弟你?!?/br> 殷子訣搖頭道:“師兄誤會了,這劍意并非我所發出,乃是我族中一小輩,其年紀尚小,劍意已經十分深厚,著實令人驚訝?!?/br> 凌煜宸問道:“他現在身在何處?” 說罷,又覺得語氣似乎太過急切,補充解釋道:“我最近修為遇到瓶頸,感受到其劍意后突有所悟,實在想與其本人探討一番?!?/br> 殷子訣不疑有他,道:“我剛剛差人送其回去,現在想必未曾走遠?!?/br> 凌煜宸點點頭,便往劍闌閣外走去。 一出劍闌閣,便見三人正在門外等候,有內門弟子牽著代步仙鶴過來將要送他們回去。 凌煜宸一眼便注意到三其中最為瘦弱的少年。寬大衣袍襯托得身形弱不禁風,面色是病態的蒼白,然而一雙眼睛卻沉靜如同寒潭,那樣熟悉。 他情不自禁走過去,深深凝視著姬臨川道:“這位師弟,方便隨我走一趟么?” 殷子全警惕地看著凌煜宸,有些不放心的扯了扯自家堂弟衣袖。姬臨川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便看向凌煜宸道:“但憑師兄吩咐?!?/br> 兩人走至一個偏僻之處停下。 凌煜宸帶著滿心疑惑和隱隱期待,緩緩開口:“你的字跡……” 姬臨川嘆了口氣,道:“煜宸?!?/br> “你……” 這個稱呼如此熟悉,凌煜宸既震驚又狂喜。雖不知姬臨川是如何脫離魔尊的,看上去還換了一副軀體,但平安無事便是大幸。 他許久才平復心情,躊躇道:“你這些年,過得如何?” 姬臨川搖了搖頭,并不愿提及這些事,只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br> 凌煜宸直接應道:“但說無妨,我必全力相助?!?/br> “帶我回上玄仙宗?!?/br> …… 魔域魔宮,陰沉的烏云正籠罩此處,雨水淅淅瀝瀝地下著。 魔尊背靠在竹林禁地中那塊無名石碑之上,望著遠處被雷劫劈的一片焦黑的土地上,眼神空茫。 他沒有使用避雨訣,任憑雨水將他淋得濕透,帶來徹骨的冰寒。那兩截斷劍被他珍而重之地抱在懷中,片刻不離身。 他腦海中近乎自我折磨般,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那日的場景。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若能重來一次,他愿獻祭上自己所有,只換那人一生順遂安寧。 然而世間事從來無法重來。 他神色悲涼,水珠在臉頰淌下,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斷裂的劍刃在手腕上毫無留情地剜下深深的傷痕,鮮血流出,他卻一動不動,任由痛苦在體內流淌。 這已是他的習慣。 每當痛苦的時候,他便會用這把劍自殘,唯有如此,才能夠讓他感受到一點贖罪之感,不至于在那永無盡頭的悔恨之中窒息。 他曾想再度尋覓靈物發動召魂之法,然而一想到當時那人冷淡的眉眼,以及那毫不留情拒絕的話語,便覺得痛苦不堪,再無勇氣尋覓下一個千年,然后……再等來無盡的失望。 是他錯了。 錯在很久之前便已鑄成。 他回想起數千年前,他還是仙宗一個默默無名的弟子時,只能極力仰望那人的背影,將無望的情感壓抑心底,直至瘋魔。 他曾生出過陰暗的念頭,想要不擇手段得到那人,將其困于身邊,肆意占有憐愛,讓其眼中再無它物,讓其的世界唯有他一人。 這種念頭是何等瘋狂,他縱然知道這是錯誤的,內心的*去仍舊失控般瘋長,尤其在那人死去之后,更加扭曲瘋狂…… 以至于,在看見姬臨川之時,他第一時間想要做的,便是徹底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