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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怎樣的回答才能令魔尊滿意,但他實在無法說出口。明明此前魔尊也曾迫他說出許多難堪話語,然而此時此刻,唯有天道,他無法違背自己的真心。 見他遲遲不回答,面上甚至有抗拒之色流露,魔尊的表情漸漸變得陰郁起來。 離淵熟悉這個表情,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惹怒魔尊時所見到的表情。 自那以后,他就被魔尊徹底摧毀了。 那是一段無法形容的噩夢,自那以后,他再不敢反抗魔尊的任何要求,相處習慣下跪,見面只稱主人,活得簡直像一個傀儡。 而現在呢,現在魔尊又打算對他做什么? “你總是惹我生氣,”魔尊的手撫過他的面頰,掐住他修長的脖頸,緩緩使力,道:“是覺得我舍不得對你如何么?” 離淵被掐得有些難受,這時反而冷靜下來,艱難道:“不是……這樣……的……” “是么?”魔忽然尊放開手,把離淵抱入懷中,力道之大讓離淵覺得渾身骨骼都在哀嚎,“有時候,真想把你徹底打破,讓你只能看到我一個人,只能擁抱我一個人……” 說著,他臉上的陰郁之色漸漸收斂,突然露出了一種厭倦疲憊的神色,將離淵狠狠推開,道:“立刻滾出去,自己去血池領罰?!?/br> 離淵莫名其妙逃過一劫,他松了一口氣,踉踉蹌蹌地下床,便要向門外走去。 魔尊沉沉地看著他,忽而皺眉,彈指讓落在地上的劍鞘化為一件纖薄外衣套在離淵身上。 外衣寬大,只能堪堪遮住滿身不堪痕跡。 離淵安靜地退出房間,沒有再求魔尊給他一件完整的衣物,畢竟魔尊在盛怒之下,還肯給他套上衣服已是難得,畢竟有一段時間,他連穿衣的資格都沒有。 血池的距離并不近,離淵赤腳走在路上,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涼意透過寬大的外袍鉆入體內,身體每一寸都疼痛不已。 半途中卻碰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黎忱。 離淵薄唇緊抿,覺得相當難堪,任誰這副狼狽模樣讓人看見了,都不會感到坦然。 他低頭想要匆匆走過,卻被人拉住了衣袖。猝不及防之下,松散的衣襟被扯開了些許,露出一大片被凌虐過后的青紫肌膚。 黎忱似乎怔愣了一瞬,隨即回過神來,露出一個微笑,道:“小魔劍,看來你的日子并不好過啊,嘖嘖,顧師兄這么殘暴,你吃得消么?” 離淵將衣襟拉好,冷淡道:“閣下請自重?!?/br> 黎忱視線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忽而道:“我之前竟沒有看出來,原來是天生道體,難怪顧師兄對你……” 之后的話黎忱沒有再說下去,離淵卻感覺到了幾絲蹊蹺。只是他現在的情況實在不適合與人交談,渾身都是情愛過后的粘膩氣味,只想盡快打發了這人。 “閣下若是還有事情,就不要在這里耽擱時間了?!?/br> 黎忱笑道:“不急不急,我這不是本來要去找顧師兄的么?不過看你的模樣,他一時半會也不會見我,何必急著去尋不自在?更何況……” 他驟然接近離淵面前,調笑道:“我這人最愛欣賞美人,你這么漂亮,倒不如跟了我吧?我可比顧師兄溫柔多了?!?/br> 離淵絲毫不受他蠱惑,只冷冰冰道:“不勞閣下費心?!?/br> 他以后自有辦法離開魔尊,如今不過是忍上一忍,這么多年都過去了,再等些許時日又何妨? 黎忱狀似失望般嘆了口氣,忽而又狡黠一笑,道:“逗你玩呢,你還真信了?顧師兄的人,我可不敢動,你大可不必如此警惕?!?/br> 離淵懶得理他,只道:“若無事,我便先走一步了?!?/br> “等等!”黎忱忽然抓住他的手腕,道:“今兒心情好幫你一次,不必謝我?!?/br> 離淵一愣,隨即便想將他的手甩開,然而大乘修士的壓制豈是如此容易便可掙脫,最后他也只能放棄掙扎任他施為。 隨后,卻驚訝地覺察一股精純能量順著手腕傳遞過來,將他身上魔尊弄出的傷痕一一修復。 他的劍體已達大乘期,落下傷痕容易,想要修復卻不是那么簡單的。黎忱此舉相當于為一個大乘期修士療傷,耗費的法力甚是巨大。 他于黎忱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又何必做到如此程度?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黎忱卻已療傷完畢,松開了他的手腕,順手落下一個清潔咒便施施然離去,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離淵身體恢復清爽,渾身酸痛也消失不見,不再去想黎忱此舉到底為何,轉身便向血池行去。 待到達血池,濃郁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他對這里相當熟悉,畢竟除了魔尊寢殿和自己鎖居的偏殿,最常來的地方便是血池。 血池之內血煞之氣濃郁,會無聲地滲入神魂之中,與血魂珠的用處一般無二,只不過,血魂珠的功效發揮即時猛烈無比,血池卻是潤物細無聲,旨在不經意之間的侵蝕。 離淵邁步走入血池之中,深色的紋路在他蒼白的軀體上亮起又隱沒,血池之水一點點滲入軀體之中,帶來陣陣刺痛。他背靠著血池中央的石柱展開雙手,粗長的鎖鏈便自動將他纏繞束縛起來。 隱沒在灰白印記中的火焰仍在沉睡,不知何時才能醒來,只堪堪維持著他神智清明,卻無法抵御這侵蝕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