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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淵面無表情,沒有理會他的質問和現場他人敬畏的注視,只不緊不慢地伸手拭去劍上那并不存在的血跡,像是拭去了一層污穢。 隨后,他徑直走到三宗長老前,修長的手中亮出一玄色令牌,清冽嗓音冷冷響起:“魔尊禁令在此,此次九幽秘境之行,諸位皆隨我調遣?!?/br> 妙舟仙子怔愣一瞬,很快回神應道:“見令如同魔尊親臨,自當如此?!?/br> 那骨煉宗長老連忙也道:“應當的,應當的?!苯z毫看不出此前的勉強之意。 唯有那鬼剎宗長老,說出的質問得不到回音,僵在那里進退不得,臉色黑如鍋底,臉上硬生生憋出了點滲人殺意。 離淵淡淡道:“既已人齊,你們便各自帶領宗門子弟,出發前往秘境吧?!?/br> 妙舟仙子微笑道:“好?!闭f著扔出一件船型法寶。 此寶仙氣渺渺,寶光籠罩,卻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飛行法器,只不過那縹緲仙氣中夾雜著一絲粉紅云霧,似有曖昧之音飄蕩船身,顯露出煉制者的魔修身份。 她揮袖一擺,渡劫期手段使出,那數百名極樂仙宗弟子便被轉移到法寶之內。 一切完畢后,妙舟仙子看了眼那心中暗藏殺意的鬼剎宗長老,忽道:“離淵小友,我這‘合歡無極舟’乃上等法寶,且比尋常御劍要快上數倍,小友若是愿意,不妨到我這兒來,好生歇息一番,省卻這數日勞頓之苦?!?/br> 她此刻之舉,卻擺明是要護著離淵,引得那鬼剎宗長老冷哼一聲。 離淵對那長老其實并不如何畏懼,只不過能夠減少麻煩,他自然樂意,是以便頷首答應下來:“有勞仙子?!闭f罷徑自踏上那船型法寶,再不言語。 妙舟仙子亦是輕點蓮步,消失在法器之中。 鬼剎宗長老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濃重的殺意和怒火幾乎遮掩不住。他冷哼一聲,恨聲蹦出一句:“此子狂傲無禮,若非魔尊護著,我頃刻便可取其性命?!?/br> 骨煉宗長老則搖了搖頭,嘲諷道:“我倒是奉勸你少說幾句,有魔尊依仗,他不指手畫腳指使我等做事已是不錯,你還想打他主意?小心白白送命?!?/br> “你!”鬼剎宗氣急,眼神陰鶩,忍了又忍才沒有當場爆發,只陰森森道:“不需要你好心提醒,魔尊威能確實非我等所能及。只是世事流轉,魔尊對他的看重又能維持到幾時?到那時候,呵呵……” 骨煉宗長老懶得理他,直接轉身取出宗門飛行法寶安排弟子而去,留鬼剎宗長老在那兀自笑得滲人,最后才帶著鬼剎宗弟子匆匆趕上眾人步伐。 第12章 離淵上了這船型法寶,便自尋了一處偏僻無人房間,閉目修煉起來。 妙舟仙子不欲擾他,便一并吩咐宗門弟子少在離淵門前走動,卻抵不住這些弟子對他的好奇之心。 這并不難以理解,畢竟極樂仙宗以雙修之法聞名,對眾多仙宗弟子而言,找到一個修為精湛、資質上乘的雙修道侶,的確是踏上道途之后的頭等大事。 而離淵作為魔域年輕一輩最神秘卻也最負盛名之人,那日一劍斬敵的風姿仍然深深刻在眾人腦中,雖說那冰冷面具之下的容貌如何尚無人可知,但僅憑那身實力和傲然風姿,已是引得不少仙宗弟子心生垂涎,甚至不顧妙舟仙子命令前去試探。 當然,一個個都無功而返便是了。 這日,離淵正在打坐。 他控制著體內魔氣流轉,極力平復體內尚未煉化完全的血煞之力,構建起血魂珠與身體之間一個微妙的平衡,使得在運轉功力時不至于反噬自身。 那日他動用魔功將那鬼剎宗弟子斬于劍下時,其實已觸動了這兇戾之物,使得煞氣魔氣再度沖突,致使神魂沉淪于殺戮之境,殺念失控,以至于本來他動手之時并未曾想將那冒犯之人趕盡殺絕,最終卻失手將元嬰一起絞碎,殺念久不得平息。 這血魂珠終究是個隱患。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將其完全煉化,只是他如今境界已然太高,若將其中煞氣煉化完畢,必將突破大圓滿之境,甚至提前進入化神期,強行煉神化魔。 他不愿如此,自然是忍著劇痛,拖得一時是一時。但九幽秘境將啟,之后爭斗勢必劇烈,他若是被血魂珠拖累,恐怕完成不了魔尊命令是其次,被魔尊一怒之下多‘賜予’幾個類似之物才真真是苦不堪言。 他一邊尋思,一邊自嘲地笑了笑。 說到底,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何必呢?他問自己。煉神化魔又不是徹底失去自主意識,不過是沉淪殺戮,永為魔尊所控罷了,和他現在處境又有何不同?而反抗魔尊的下場,卻比這要痛苦得多。 煉神化魔,為人cao控,再不可超脫。 這是所有魔器的宿命,也應是……他的宿命。 不,不對。 ……不應如此。 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他的宿命,絕非是囿于魔器之身,沉淪此身此心,而應是…… 應是什么? 離淵極力往深處想去,突然頭疼欲裂,仿佛有無數螞蟻在腦海中爬行,疼得抱著腦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痙攣不止。過了許久,方才慢慢緩過來,整個人卻已經被汗水濕透,幾近虛脫。 他茫然地看著上方,腦海中卻還是一片令人絕望的空白。